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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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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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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鱼塘

童年的时候,父亲利用空余时间承包了一口池塘,我们因此有了饱口福的好机会。

父亲经常用藤穿着鱼嘴,拎回来一条鱼开荤,用菜刀背把鱼粼打掉,然后剖好洗净,切一条丝瓜放在里面,丝瓜是一大早摘的,父亲一摘回来喜欢放在水桶里泡着,说是泡着不会老,不会影响口感,会好吃些。鱼汤快煮好时,再放上少许紫苏,鱼汤里是丝丝清凉的甜,父亲最喜欢的汤水菜。他说汤水菜最营养,吃下去胃里舒舒服服的。

父亲在池塘放了许多鱼苗,经常清晨要去杀草,鱼塘边上打了一个桩,对面也打了一个桩,拴了一条尼龙绳,绳子中间绑了一个竹子做成的方块形里,拉绳子时,方块就会到岸边,父亲把青草扔到里面,再把它拉到池子中央……

池塘阶上长满了草,偶尔看到有人去放牛。池塘边上父亲打了一个草棚子,用来休息和看守池塘。草棚子对面有一户人家,住了一双老人,草棚子没有门,我们去守鱼塘时,太阳晒进来,我和弟弟就去他家玩,女主人有时候会摘几个桔子,或在柴火堆里煨个鸡蛋给我们……

年少的哥哥有次去守鱼塘,把棚子边的西瓜地浇水,把地里的水用泥巴拦住,堆得高高的,一声巨响,瓜土都崩到池塘里……

母亲会用捕鱼笼去池塘扑小鱼,鱼笼放池塘之前,会在鱼笼里放些提前做好的诱饵,有些是饭和糠做成的……小鱼小虾一旦进了鱼笼就出不去了。长长的细竹子上有个铁勾,用来勾鱼笼。母亲让我们上午下午各取一次,取的时候,动作要轻要慢,不要说话不然会把鱼吓跑。有一次收获可不少,有小鱼,还有滑溜溜的泥鳅,居然还有小螃蟹,小虾米,又可以饱餐一顿,真是乐坏了。

记得有一次晚上,父亲去池塘洗澡时,我调皮的也要跟去,父亲让我坐在肩上,扶着他,在池塘里这头走到那头……

干塘时,父亲和村里人去打鱼,网里常见的有草鱼、连鱼、熊鱼、鲫鱼……母亲会用脸盆端一些鱼送给隔壁邻居。母亲把小鲫鱼,去内脏,洗净后晒成小鱼干,妹妹拿鱼干当零食,拿去和小朋友分享。

夏天天气干旱,加上又要搞双抢,池塘里的水位低了好多,加上乡亲们要插田,需要在池塘里放水去灌田。别人家的池塘我们不去,会挨大人骂,又不熟悉,不安全。我不会游泳,只能趴在水砌的石阶梯上,用脚在水里扑腾几下。我们十多个小孩子嘻嘻哈哈的蹦去池塘里摸贝壳,摸田螺,打水仗……衣服都湿透了,我摸了差不多半桶贝壳,提回家,母亲打开贝壳,我便抢过去找里面有没有珍珠,一个个翻看了,除了贝壳肉,里面啥都没有,有点失落,但又好快就忘记了。因为有新发现,贝壳里面的两侧,五光十色,非常的好看。母亲把贝壳肉端上桌,半桶贝壳拾掇好才很小一碗贝壳肉……

有一次我闲来无事,在池塘边玩,池塘里的边上放了好多树枝,透过清清的池水,看到一个个田螺吸附在树枝上,我掀起树枝,把田螺一个个拿下来,放在袋子里,好家伙,田螺差不多一袋子,足够一餐了。拿回家要洗几遍才能洗干净,还要用开水煮,煮了之后,要等它自然凉,用针或牙签一粒粒的把肉挑出来,再洗几遍,放辣椒和紫苏油爆着吃,老香了。

秋天时水有点凉,有一次看到俩父女在池塘里摸田螺,我问她,是摸田螺去吃吗?她说拿去卖给夜宵店,可以卖5毛钱一斤……我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后来,我们长大了,离开了家乡,池塘就由别人承包了。去池塘的路也修了水泥马路,池塘边上没有杂草,全部用水泥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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