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雪,是一幅留白的画卷。
没有珠穆朗玛峰的神圣,没有玉龙雪山的瑰丽,但曾经是那么深深的喜欢故乡的雪,如今依然怀念。
漫天纷飞的雪花,似乎有匠人在天地间弹着棉花,给万物高冷的盖上白棉被。
儿时她曾和同学猜小谜语,什么花没有叶?什么花没有根?答案都是雪花,雪花像小小的精灵,没有叶子,不受人间桎梏。前几天看到一段文字,雪花的不是无“根芽”,它的根在天上。
故乡的雪,藏着小小的欢喜。
喜欢在雪花中一脸陶醉的转圈圈,喜欢用双手去接那翩翩的雪花,雪花有点淘气,看它落在手上,却又寻它不见。喜欢在雪停后,把树枝上或者路边的白雪上面那层用手轻轻的扒开,底下的那层雪感觉不怎么卫生,抓起中间的那层白雪,一下塞进嘴里,味道冰冰凉的,南方冬天的专属味道,特别的开心。垂下来的冰条,看着晶莹剔透,有的像姑娘亮晶晶的耳环,有的像冰棒,经常想摘下来尝一尝。
故乡的雪,藏着小小的期盼。
曾看到过藏雪的故事,冬天藏在地里的雪,夏天取出来时,特别的清凉可口解暑。感觉非常的不错,便想着去尝试一下。她暗自想把雪埋在哪里好呢?把雪藏在地里?地要种菜。将雪藏在田里?田要种稻谷。于是就用碗和罐子装好无瑕的白雪,用塑料袋子装好然后打结。在屋后用锄头挖了一个小洞,由于洞不是很深,就再去地里挖点泥土把雪盖好。静静等到来年,快到夏天了,天晴时,找了个大摡位置,用锄头挖开一看,只有空碗和罐子,还有变色的塑料袋子……
也曾在早上小芳自觉的穿着筒子鞋,背着竹篓子,篓子里放着菜刀,踩着小路上的积雪,厚厚的雪窸窸窣窣的作响,走进菜地,几下扒开洁白的雪,把老叶子留在菜地里作绿色肥料。她想,这么冷的天,应该冻得没有虫子了,砍白菜去洗净做饭,去挑水时,那口水井在冬天会雾气腾腾。
故乡的雪,带给我们放飞的快意。
在家乡最后一次痛痛快快的打雪仗,是和小雪两个人在校园旁边的空地上,那年的雪真的好厚,不用先滚个雪球再扔出去,她们以双手为铲,直接捧一堆互相扔在对方身上,又哈哈的大笑起来,被有些同学说疯子也不理会,雪沾满了发间,湿了衣裳,也毫不在意。
虽然小雪字写得非常的工整,成绩也优异,很文静的样子,白皙的皮肤似雪,长长的黑头发及腰,那时己经在《小溪流》期刊发表文章了。
和同学们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块平地,看样子是还没有完全开发好的,她们分成2队,男生一队,女生一队,远远的站着,直接用双手铲起,稍微用力搓圆,往对方身上扔去……
故乡的雪,悠悠飘絮在心头。
前几年,她要参加亲人的婚宴,由于有些远,小芳和家人提前一日欢天喜地回故乡了,第三天早上雪花从天空出发,一片一片,无声无息的,跳着优雅的芭蕾………
既然碰上了下雪,她有点想留下来看雪,过二天再回家,毕竟一毕业,就长年累月呆在广东,广东的春天很长很长,让人忘记寒冷,上班时间也很长很长,长到几乎没有见过雪。那一年10月,她和朋友去了世界之窗,在那里她们发现了一个冰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折射着科技之光。可以玩雪还可以滑雪,体验一回儿时的乐趣,曾经的快乐,她感觉亲切又熟悉,进去时,要穿好柜子里早有工作人员准备好的厚棉服鞋子。
故乡的雪,是现在的诗和远方。
现在她一想到自己是远嫁的女儿,用家乡人的话说,是个客。娘家还有哥和嫂子,衣服也没带,一大家子留下来也有诸多不便。万一雪大路滑封路,俗话说久住无常亲,担心住久了会心生嫌隙。要知道牙齿和舌头这么亲近,也会咬到舌头,更担心耽误家里要做的事。
看到亲人身体健康,脸上喜气洋洋的,她觉得应该要心满意足了。于是,婉拒了挽留,早上吃过汤面条,就又离开了她曾经的家……
车窗外的雪一片又一片,飘在山上、路边会积压,落在马路上暂时没有踪迹,因为才刚开始下,来往的车辆会让它无处遁形。
今年,故乡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