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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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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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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失为良师

他,不失为良师(散文)


             王浴海


    算起来,已经有近四十年不曾谋面了,可我却时时想念他,尤其在当今语文教学改革进行得如火如荼渐入佳境之时,从前的许多争论和悬疑,早已成为常识;过去许多被扰乱丶被搅乱的宏观微观理念,早已返璞归真成为大考命题阅卷、教材编写丶课标制订的核心理念,此时,便更加怀念几乎影响我一生的蓝渠鹤先生。

       蓝先生是我读高三时的语文老师,当时,对他几近崇拜。课上课下,他吐出的每一个词,我都十分虔诚地聆听;乃至他的举手投足顾盼低笑,我都视为经典,引为楷模。我那时所在的学校,是祖国边陲农业大县的大牌中学,涵盖毗邻的五县十镇。每年高中只招新生百人左右。考上极难,所以学子们都自视极高。同时,对任课老师都有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蓝先生呢,在我们这些几经拼杀终于脱颖而出的学子们的神秘感中,又有着足以令我们惊愕得半晌合不拢嘴的亮色:南开大学中文本科毕业,又考上北京大学马列主义研究生,毕业。

       南开,北大,对我们这些渴望在未来大考中“鲤鱼跳龙门“跃跃欲试的农家子弟来说,取其一,就足以振聋发聩了,更何况两项兼具,而且又大本而后研究生呢,在这个古称塞外的边城小小校园内,的确如长虹贯日了!

      其实,他是因为患有一种神经萎缩症而不得不到边塞小城的中学来任教的。那时,他大约二十七八岁,个子不高,但精干。步履轻捷、稳重,举止文雅丶潇洒。一双美目,虽熠熠生辉,咄咄逼人,但不乏慈爱与和善;颧骨略高,但脸膛的方正、白皙,仍在显示着一种特有的敦厚与单纯。只是由于疾病的原因,造成了嘴角的偏斜,一侧上唇过多地下移,说起话来,无法遮没半边洁白的牙齿。还有,令人叹息的是,双手微颤。讲课板书时,经常是抖抖的,颤颤的,那一笔一笔灌注巨大负荷的小楷,都留下了由浓入淡的点点起伏的边痕。这些,我当时几乎不曾视为缺陷,而是看成天才固有的特征,甚至当作一种美,常常暗生东施效颦的冲动。

      一个孩子对他的老师达到景仰的程度时,常常是把缺点也当作优点去顶礼膜拜的。

      我那时对文学的热爱,己经达到痴迷的程度,阅读量和写作量远远超过常人几倍甚至几十倍,因而,显示了特有的写作灵气和灵采,可是,却没有遇到暖日和风。那时,“反右”扩大化的硝烟并没有褪尽,我所处的这所边塞学校,被刺激出来的虐待欲丝毫不见冷却,竟然接二连三地在学生中抓出不少“反革命"。几乎没有任何预感,便突然通知全校师生到大礼堂集合,由一位老师(通常是该班班主任)宣布×x年级xx班××x为“现行反革命",尾音刚落,便闯进几位公安人员,喝令那位学生出列,当众为他戴上手铐,押走。后来,连天字第一号的“反革命”胡风,都获得了平反,而那些当时几乎都没有年满十八岁的学生,没听说谁得到昭雪。其中有一位,核心罪行就是一句当时认为反动至极言论一一一下课了,同学们涌出教室之时,他突然大喊:“快点呼吸呀一一过一会儿,空气涨价了!“……这似乎是一句俏皮话,试图博得大夥一笑,结果却为他引来牢獄之祸,断送了整个青春年华。他的班主任(抓出了“反革命",同时也是他的教育对象成了“反革命“)老师,因此受到表扬,乃至得到晋升。于是,整个学校顿时笼罩在一种草木皆兵的氛围中。不少学生,尤其是那些家庭成份不好的学生,都噤若寒蝉,不苟言笑了。

       不幸得很,我当时正遇上了这样一位极力在孩子中间探察“础润月晕"的班主任。我在写作上显示出来的灵气和灵采,很快便与家庭出身富农挂钩,被视为“另类"了。这位班主任是教代数的,教得非常吃力。课内演算典型题,经常落入五里雾中,常常是写满一黑板,两鬓爬出了汗水,也算不出正确答案;课外,同学们请教来自参考书的疑难题,竟然总是“王顾左右而言他"。而他,并不肯下工夫,却对我的写作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忱”。

       先是指使我的同窗偷偷地翻查我的各种笔记,连一张带字迹的小纸条也不放过;之后,指定专人与我近距离接触,记录我每分每秒的一言一行。与此同时,他三番五次找我谈话,没完没了对我展开“攻心”,诱使我交出所有手稿和写作灵思记录卡片。结果,没有搜寻出希望搜寻出来的东西,便气极败坏,但又不失望,他指着手稿堆说:“不说别的,单就这半人高的手稿堆本身而言,就足见此人成名成家思想严重到了何种程度!"于是,便不止十次二十次地组织全班同学对一个孩子进行妖魔化的大批判。被批判者是妖魔,批判者是妖魔,策动、组织批判者呢,也丧失了教师应该具备的“母爱“本真,只剩下虎狼之心了。到了“文革”前夕,这所学校的党支部书记,闹情绪时在信封上乱写,竟然被人挑出一条指向伟大领袖的反标,他成了实打实的“反革命“。及至到了“文革“,全校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教职工,包括那几位极力在自己的学生中寻找妖魔化对象的班主任,都成了“三反分子",遭到比大批判更惨烈的酷刑。生活,跟他们开了一个一点也不好笑的玩笑。当然,后来,都逐一获得了平反,可是,留在历史深处的伤痛,却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平复的。改革开放几十年来,同样是这所学校,却不曾出现过一个“反革命“,那怕是一个违法乱纪者,也不曾有过。怪吗?不怪!事情的常态丶常规,本该如此。应该奇怪的是,这所号称得天下精英而教的学校,当时,进清华,上北大,每年不下十几位,可是,几十年过去了,有重大发明创造者却凤毛麟角!而院士,竟然几近于零。不能不说,当年的虐杀教育,恐怖教育,在人的智能发展关键时期,对开放的丶自由的创造思维的扼杀,是一个重要原因。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这所学校这样一种氛围中,在我的班主任极力对一个痴迷于一种学科(前苏联著名教育家苏霍姆林斯基把这视为教育的最佳境界)的孩子进行妖魔化之时,蓝先生作为光芒四射的权威语文老师,并没有随风倒,再踏上一只脚,而是保持了特有的高度和热度。对我的作文,包括送去的课外作品,毫不吝啬自己的热情称赞和真诚肯定;对我的语文考试答卷,该给高分便给高分,绝不象我的班主任所希望的那样,“鸡蛋里挑骨头“,极尽所能刻薄打压。这曾令我十分感动,暗地里,面对蓝先生的评语和给予的高分,不止一次流下一个孩子真纯的眼泪。也许蓝先生永远都不会想到,他的实事求是的肯定和称赞,使一个无数次产生轻生念头的孩子,有了生存下去的勇气,有了读到高中毕业的信心。

       高中毕业了,由于难于跨越我不幸摊上的班主任给予的“可考虑不录取一般专业“的政审结论,只能遥望梦寐中神圣的大学殿堂黯然神伤。缘于新任校长范先生的怜爱,留校当了初中语文教师。

      可是,在这样一所对教师学历要求极严的学校任教,光学历过低一项就足以令我无地自容了,更何况我还有那么多惨不忍睹的弱项,诸如家庭出身富农,来自偏远农村,最无背景,最无依靠,最贫穷等等,任何一项都足以令我自惭形秽。轻慢、轻蔑对我,在我都是一种交往奢侈;讽刺丶挖苦对我,在别人都是一种评价浪费。然而,蓝先生却从来没有歧视我。那时,语文教研组共二十几位老师,除我之外,清一色为名牌院校本科毕业生。教研组长即学科带头人,有两位。一位杨先生主抓业务,另一位即蓝先生,把握政治方向。当时,我恰巧与蓝先生同住一个寝室,近水楼台,我得以随时随地向蓝先生请教,他自是不厌其烦地教我如何备课讲课辅导,使我在教育生涯刚刚开始的时候,少走许多弯路,避开许多迷茫,为我本来已经十分脆弱的自信心,注入了来自我一向敬仰的“高峰“的活力和韧力。

      可是,工作两年以后,在我的业务进取如一堆烈火熊熊燃烧起来的时候,却意外地遭遇蓝先生的根本否定。如骤雨,如冰雹,兜头倾盆而下。

         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最初,我的那种对于学科的痴迷,超出常人几倍的阅读量和写作量,竟然很快转化成了语文教学的灵气、灵性和灵采,不断地演绎成课堂教学的美丽风景。

        更令我欣慰的是,教师这种职业接触的对象一一孩子,都是天真无邪的丶心灵较少接受世俗污染的小天使,开始的时候,会因为我学历低丶年纪小,毫不掩饰他们的不屑,毫不遮蔽他们的不逊,可是,一旦入境,一旦被征服,他们便毫不吝啬他们的笑声和掌声,他们便毫不矫饰他们的共振和共鸣。课的強烈反响引起了主抓业务的杨先生的注意。杨先生是一位国学造诣甚深确有真才实学的学者型语文教研组长,看人对事,不拘泥于偏见成见,不墨守既定规矩方圆,不比附子曰诗云,不盲从旁征博引。认准了的,便不再理会各方神圣的说三道四;看清了的,便不再青睐山神土地的七嘴八舌。有主见,有创见,敢做主,能做主。杨先生经过一番考察,由衷发出一声赞叹:“好苗子!苗子好!” “高岩树是语文教学可造之才,如果培养得法,将来必成本领域大器!"反映到新任校长范先生那里,又引起新的关注。范先生是来自优秀教师的教育家型校长,数学专业出身,又爱好哲学和语文。担任校长以后,还兼教数学和语文,并担任一个班的班主任。作为校长,能理能文,能导能教,全省闻名。这所学校在他的任期内,才真正进入“教学为主“的轨道,成为全省十所重点中学之一。显然,这样一位具有真学问真才干的校长,是不会轻易放过语文教研组的最新发现的。

       范校长通过抽查作业本、连续听课、分别召开“上中下"学生座谈会等,进行了全方位的调查研究,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他不止一次在每月的教职员工大会上,热情地系统地评价我的教学和进修,并支持我在县丶地、省语文教学研究会议上,代表我校语文组出公开课。而且,年终评比,经他提议和推荐,我竟然有幸成为全省重点中学作文教学标兵,不断应各校之邀,介绍作文教学经验。一时间,竟然成了耀眼的教坛新秀,被业内人士热切关注。

       也许是源于大量阅读的熏陶吧,我对一花一叶都有着特殊的敏感,特有的体察;也许是源于大量写作的积淀吧,我对一些人心中常存笔下却无的感觉,也能形成生动形象的语言表述;也许是源于对生存、生命丶生活的热爱吧,我能把不断喷涌的激情,不断化为跳动的文字;也许是源于读写的特有领悟对童真的保护丶保鲜吧,我常常能在过眼烟云中感知特有的诗意……正是这些,给了我课堂的花发风筛;正是这些,给了我同我的学生心灵撞击的电闪雷鸣;正是这些给了我指导出来的学生作文一派勃发的灵思;正是这些,给了我批改作文讲评作文展览作文的乐此不疲丶兴趣盎然;正是这些,为我黯然神伤中开始的教育生涯送来一片灿烂的阳光。在不停的总结与不断介绍的作文教学经验中,我把这些归结为“重个性,崇本真,求实求深求新"十二个字,作为作文成功之路的表述。具体是,不写则已,写必写出"真知识真经验真感受“(叶圣陶语);宁可写十次只写好一篇,也不写十篇却一篇也没写好。所谓写好,我又给出一系列以认识自我开发自我为中心的、举手可抓、唾手可得的练习阶梯,诸如“入微感觉的调动"、“美妙瞬间的生发“丶“真纯展露的孵化“丶“心声破译的求取“丶“激情驱动的驾驭“丶“哲理穿透的把握“等等,把练习者的眼光,从关注模式丶公式丶技巧、方法中,收回到关注人本身上,即首先应该关注自我才行。经验,得到普遍激赏,同时,还上了刋,登了报。可是,这时,在一次有各校业务领导、有县丶地丶省教研室语文教研员参加的语文教研大会上,蓝先生却突作惊人之语:“高岩树的作文教学大方向不对,因为在培养作家!“

       蓝先生旁征博引地阐述,中学教育的目标只是培养普通劳动者,作文能够文从字顺便可以应对日后的劳动了。至于“重个性,崇本真,求实求深求新“,那是在培养作家,与中学语文教学目的目标,背道而驰。

      权威的评述,如骤雨,当头浇灭了一堆熊熊之火,把它变成了一股袅袅的蓝烟;如冰雹,劈面击打这一片正在灌浆的花花穗穗,顿时枝折叶碎,一地狼藉。我呢,此后便陷入了长期的迷茫。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坚持不是,放弃也不是。请教吗?“高峰“在此,还到哪里请教;进行新一轮的独立探究吗?相关书刋浩如烟海,从哪儿开始,茫无头绪。我痛苦地思索着,我焦急地攻读着。不停地在实践中寻觅,不断地在向专业领域深处钻探,有意识地积累着。渐渐地,竟然进入了有选择的汲取丶有目的的积累、有针对性的探究丶有计划的进取丶有目标的开拓丶有步骤的深化丶有方法的精研和有创意的发展的生命智慧创造周期,幸运地迎来了人生最佳“挂果期“。

       蓝先生提出的问题,其实是近百年来困扰中小学语文教育的伤痛问题丶经典问题,既有深度,也有广度。对我,因为是在胸中燃起成功之火时提出,所以,更有震撼力,几乎成了我终生求索的敏感点丶痛感带!

       当时,我心中虽有不服,但是,却又说不出更多的道理。只是隐隐地觉得,即便是蓝先生,也不能自圆其说。他所教的班级,期末考试,学年考试,作文题竟然是《隆冬初雪》丶《教室玻璃窗上的霜花化了》,即便是全国统一的高考,作文题也常常是《雨后》之类,仅仅依靠文从字顺,能写好这样的文题吗?不“重个性“,不“崇本真“,不“求实求深求新“,写这样的文题,能拿高分吗?这类文题难道不是文学题吗?不是作家题吗?

       蓝先生的兜头否定,是出于恶意吗?没有一点迹象。

       他是那样可亲,早晚散步或是从寝室到饭厅的路上,他不时地迈着京剧老生的方步,悠悠地,柔柔地哼唱着西皮二黄。我已是笑弯了腰,他却依然一本正经;他是那样可敬,节假日最感兴趣的事就是逛书店,挤出每一分钱购买新书。每买到一本新书,都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放到床头大木板箱子(不知从哪里捡来的货运箱子)里。一有空闲,便兴致勃勃地打开箱盖,一本一本地翻出来,饶有兴趣地向我讲述每本书的价值。虽然不曾借我,估计是怕弄脏弄丢,但那种爱书之情之意,已经深深浸透了我;他是那样善良,在我患重感冒卧床不起之时,是他带我上医院打针开药,为我端水端饭;他是那样真纯,常常无限憧憬无限神往地回忆中学时代男女同学和谐相处的美好情景。三十余岁进入恋爱之境以后,常常是两眼亮亮的,两颊红红的,甚至午夜时分,也要把我叫醒,火热地倾吐他的心灵之声;他是那样的率真,无所保留,毫不藏掖,见我无冬无夏无尽无休地手不停披,笔耕不辍,竟然正襟危坐郑重其事地说:“你将来肯定能成为名动一方的文人!“……蓝先生是一位正常的人丶完整的人、心理健康的人,是一位有品位有韵味有神髓有人格魅力有人性魅力的人,是一位真正的人。

      真正的人,并不一定都是完美的人。蓝先生也有他的局限,甚至是缺失。若干年后,我应邀到一所师范学院讲学,碰到当年住在相邻寝室的同事、如今该院的历史专业教授孙先生,告诉我,那时,他刚刚从省城的高校下放到那所中学,见我年纪小,性情温和,人又长得非常出众,便喜欢接近我,冬天,常常把两手伸到我的袖筒里。这时,蓝先生便背后郑重告诫:“不要和高岩树走得太近,他的家庭成份不好!“我听了,自是哭笑不得。可叹,“高峰“如蓝先生,也难于幸免历史局限,无法摆脱原罪论那种郑人买履式的“宁信度,不信足“的幼稚。联想到蓝先生当年不止一次虔诚地当众袒露丶解剖自已种种原本属于人性美的隐私一闪念的情景,不禁悲从中来!然而,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不会再来了!

       今天想来,蓝先生当年的兜头否定,是恶意是善意已经不重要了,也没有必要探求了。重要的是,那次否定提出的有深度有力度的经典问题,确实如一个巨大的钢铁挂钩,牵引我进行了大半生的探索。实践,实验,发表论文,发表文学作品,著书立说,办刋办报,讲演讲学,逐渐形成了一个被广泛认同的“以心灵感悟为中心的作文训练体系"专列,跟随“改革开放"的火车头,奔驰在新世纪的祖国大地上。

       如今,发展个性,已经成为当今教育的共识;创新,已经是高考作文“发展等级分“的核心要求。历史已经证明,蓝先生当年斩钉截铁阐述的理念,错了!作文的功用,并非只在满足通常的功利需要:谋职就业,养家糊口,它还应该有更高层次的功用,那就是,作文首先应该是锻炼思维的体操,是心境心态建设的利器!是心中淙淙流淌的思想小溪的外化平台,是人的感觉感知感悟等等的生存绝技演绎的秀场!为什么当今高考作文大倡文学写作,甚至不排斥诗歌进入榜首,深意就在这里!

      蓝先生错了,可是,错得有深度,错得有力度,错得不失善良(大方向错了,挺吓人,可是着陆却极轻,说我“培养作家“,不至于导致人身陷害),不失敦厚,(不是杜撰,不是编造,而是代表一种思潮。同时,也不排除如下潜台词:高岩树只能是团结对象,如果树立,则方向便错了。),从某种程度上说,没有那一次振聋发聩的否定,就没有我后来一一系列的探求突破,     也就没有我今天教授丶主编、学者丶专家丶写家的称谓和头衔。比起那些失去了人的本真丶教师的本真,一味奉行“虐杀教育”、“恐怖教育“的灵魂霉变的“灵魂工程师“,不知要高尚多少倍!

       一位伟大的先哲说:“有缺点的战士,仍然是战士;无缺点的苍蝇,仍然是苍蝇!“(鲁迅)几乎影响我一生的蓝先生,无论他曾经是对是错,无论他有缺点还是有缺失,他,作为老师,作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都不失为良师!他的人格魅力丶人性魅力丶思想魅力,永远都给我一种美的召唤!

       蓝老师,近四十年没见面了,您在哪里?一切都好吗?弟子非常想念您!如今,弟子拿正教授工资,每年还有大笔稿酬丶讲学收入,有高档轿车,有海滨别墅,弟子多想您能分享我成功的欢乐呀!如果知道您在哪里,我会给您送(或邮)去最新版本鲁这全集丶沫若全集丶老舍全集、二十四史、汉语大词典,还会给您送(或邮)去陈年茅台丶藏品五粮液!请您到我的海滨别墅度假,请您到千岛湖、张家界游览!

       蓝老师,您转调到哪里了?一切还好吗?您的弟子用心灵深处最真纯的声音,在遥遥地问候您!


      谨以此文纪念伟大祖国改革开放四十年。




        2O19年5月10至16日于北京九华山庄养老公舘录制。

      文中人均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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