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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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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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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难忘数师恩

2005年的冬季算是一个暖冬。

12月12日的中午,艳阳高照,我静坐于自家阳台间,细细品味恩师当日的来信。洋洋三千言,字里行间饱含关爱、遒劲墨迹渗透暖意,殷殷情愫,令我这稍知人间沧桑、已年过不惑的汉子热泪盈眶,潸然泪下。

说到恩师,不得不提到上个世纪盛行“开门办学”、“亦工亦农”的特殊年月。当时,由于社会及历史原因,我的家境欠佳。家父是个略通木、竹、石的乡野手艺人,因“屡教不改”,“资本主义尾巴”割了一茬又一茬,居家茅舍时常是“推倒重来”,由此,父亲常被唤去与“地、富、反、坏、右”为伍,即“陪学”、“陪斗”,为此,我家险些丢了“贫农”成份。在这种境遇下,我就理所当然地成了“孤立”的对象,十岁左右的孩子,也就缺少了应有的天性与不该有的自卑与孤傲。

因其性情,升入初中后,即使学校“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闹得很欢,我也能在锻打农具、种植薅草等类之余,在仅有的课本里、在熟识或陌生的文字中寻求一些乐趣。也正是如此,才引起了班主任——我的恩师的注意。在享受恩师“面授”的日子里,他在教我知识、教我如何做人的同时,总是有意培养我的胆识与才能,那段时间,我的作文总成同学们的范文;我的每一微小进步,都会受到表扬;每遇学校组织重大活动,他都力荐我参与其中。其间,我先后担任学习委员、班长,乃至学生会干部,并成为演样板戏、唱革命歌曲的校文艺宣传队主力。这些,虽羞于启齿,但我从中找到了自信、找回了自尊。可以这么讲,在儿时遭遇“精神孤独”的时刻,恩师的关爱如久旱的甘露,滋润着我稚嫩的心田。

1978年,我参加高考失利。据考分,按所在学校标准,完全可以复读,后苦苦哀求,因“门户”太低而遭拒绝。“回炉”无门,只得回乡务农,间或跟着父亲学学木工手艺。世态炎凉,悲乎哀哉!每每想起这些,心中若劳疾复发,隐隐作痛。

事过境迁,时隔不久,县里实施复兴教育战略,广招具有文化潜质的流散回乡青年。得知此事,恩师亲临茅芦,苦口婆心,鼓励我重操学业。就此,改变了我的人生。

岁月悠悠,师恩如山似海。在我步入社会,每逢进退之日、沉浮之时,恩师关爱总相随。时至今日,我虽已成家,即便小女年遇花季,但恩师及师母关心我婚姻大事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倍感温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女嫁儿郎十分讲究学历与身材高低。当时,身高不足1.7米者,被称作残废。勉强够1.6米的我,便视为“特等残疾”。为此,我的“男大当婚”之事如上“蜀道”,甚为棘手,恩师及师母也甚为着急。虽屡屡张罗而无果,但所注情意,即便为父为母也莫过如此。

浓郁师恩,照我一生;师德风范,引吾前行。恩师那种对事业呕心沥血、孜孜以求,对专业一丝不苟、严谨扎实的精神,以及在逆境中襟怀坦荡,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人格魅力,一直激励着我不忘根本,踏踏实实做事,堂堂正正做人。

在人们眼里,恩师是一个忠孝两全之人,修养好,德行高。作为教师,他初中所有课程门门精通;身为校长,为政近二十年,硬是把一所师生不足700人、地处湖北省公安县偏僻乡镇初的级中学,建设成为具有4000多名师生、全县规模最大的“农村示范初级中学”和市“花园式学校”。在“保持中考名列全县前列”的前提下,学校办起了加工厂、养殖场、印刷厂和果园,建立了网站,勤工俭学基地被誉为荆州市校办产业的一颗明珠。其基础设施及教职员工福利为当地上等水平;为子,他与师母孝顺长期瘫痪在床的老母;为父,言传身教,其子女已为国家有用之材(师妹南京大学硕士毕业,现为深圳律师;师弟华中科技大学博士在读);作为“省优秀教师”、“县十佳政协委员”和“优秀校长”,几遇升迁机会,他仍是“原地不动”,坚守职责,造福一方二十年,直至今春激流勇退。

……      

师恩厚重,桃李难表;恩师之情,无以回报。正如万物难以回馈雨露、阳光,小溪难以报答大海。茫茫人生路,至今虽毫无建树的我,只有牢记恩师告诫,恪守本份,享受过程,即使匍匐而行也不懈怠,也只有这样,才无愧于恩师为我作出的种种努力。

2005年12月27日《江汉石油报》第4版2006年3月23日《荆州晚报》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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