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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再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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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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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医有梦

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想,村医邢锦辉也有。

四十多年前,两名大汉抬着一个满头大汗的病号送到邢圩村赤脚医生邢宝松处看病。病人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嘴里嘶嘶喊痛。恰好其时邢老医生外出走诊,可病人忍痛坚持不走。此时,病人着急,一位小女孩也跟着着急,恨不能马上找到良药,解除病人痛苦。万幸的是,背着药箱的邢老医生回来了,一放下药箱,一边跟病人交流几句,一边给病人把脉,稍后立刻拿出小药箱中的银针,在病人身上扎了几针后,病人很快就停止喊痛,脸色也渐渐变好,很快病人就起身对医生说感谢的话了。看着眼前的一幕,刚才暗中着急的小女孩感到一切如此神奇,当时她就想:我长大了,也要象父亲一样,做一名好医生。

一、追梦人

这个女孩就是邢锦辉,是村医邢宝松的女儿。邢家是中医世家,医术代代相传。1989年,邢锦辉初中毕业后,选择了继承祖业,开始了人生的第一次追梦。

三十多年来,邢锦辉一直努力在医学道路上苦苦前行。这次采访中,她就在兰州参加学术交流。中医世家的传承让邢医生有了丰厚的中医理论,三十多年的积累让邢医生有了丰富的实践经验,孜孜不倦的学习让邢医生有了展示人生的舞台。她结合传承的中医和学习的西医,用一个乡村医生的执着,开启了人生的梦想,在医学道路上做一个实实在在的追梦人。

在邢锦辉的工作室就诊,不象别的村医那样,动不动就打点滴。她总是结合西医检查结果,做自己的诊断预案,结合病人的情况,用中西医结合诊疗法,给病人进行处理。所以到她这里看病,费用低,疗效好。

邢锦辉的诊疗方法在孔垄镇也是独一无二的。“望”“闻”“问”“切”这些传统的诊断方法,早已经被他人偷工减料的施行,在她这里,却是一丝不苟一步步进行,再结合病人的西医检测结果,一般的医生就可以出一份诊断方案了,但在邢医生这里不行。她说,现在更多的人会存在心理问题,认为自己的病羞于被他人知晓,怕被别人轻视。所以邢医生在初步的诊断以后,会有一个半小时以上的心理诊疗。经过这几个程序后,邢医生才会最终确定治疗方案。这和一般的大医院一个专家三五分钟就出一份诊断相比,真的是大相径庭。传统中医四步诊疗法到邢医生这里变成了“望、闻、问、切、聊”五步缜密诊疗法。所以邢医生一天也看不了几个病人,但只要是出诊时间,只要病人未走,再晚再累,邢锦辉医生也会给病人医治。病人说,邢锦辉医生才是真正用心去给病人治病。

三十多年来,邢医生用独特的诊疗方法,在女性妇科疾病和不孕不育的诊疗上,创造很多奇迹。很多到处求医的人,最终在她这里之后才得以痊愈。2011年,一个被多个大医院诊断“妇下腹痛、双侧输卵管积水”无法怀孕的病人到邢医生这里就诊。已经43岁高龄了,经过了两次婚姻,病人本身绝对失去了要做一个母亲的希望,她来就诊只是因为腹痛久治不愈。接诊后,邢医生用她独特的缜密诊疗法,用自己的心去解开病人的心结,用自己的方案去缓解病的病理情况。经过长达两年时间的坚持,病人最后不仅治愈了腹痛疾病,并欣喜地生育了一个儿子,圆了自己多年以来要做一个母亲的梦想。

二、梦中人

一个故事说,世人问扁鹊:“您是不是这世上医术最高的人?”扁鹊惭愧地说:“世上医术最高的人是我的哥哥,我只是治已病,而我的哥哥他却能治未病!”

讲这个故事,我丝毫没有故意抬高邢锦辉医生的人格。邢锦辉医生也不能治未病,即使是已病,因为环境和心理及其他的原因,也有很多尚未被人类攻克的医疗障碍。但她说作为一个职业医生,她有三个担忧:一是现代快节奏的生活,给更多的人带来快节奏的享受。越来越多的人即使在就医上也会选择快节奏的治疗,导致很多可以治愈的疾病,由于得不到合理的长期的诊治,看似治愈而很快又复发;二是快节奏的生活带来的心理疾病也越来越让人担忧,而如今很多疾病具有现代性、发展性,使得更多的人羞于问诊,怯于治疗,许多人因此错过了治愈疾病的最佳时期;三是过度西医,让中医渐渐被人遗忘。很多病理其实可以从根治愈,很多人却依赖西医的速药,只顾解除眼前的痛苦,而根本无暇病根的祛除。她说作为一个医生,特别是有良知的医生,面对当前的医疗情况,内心有无比的焦虑,仿若是一个梦中人,总想着圆成自己的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这么多年下来,凭着邢锦辉医生坚韧不拔的努力,她成就个人事业上长足发展;同时也成就了她一身的政治荣耀。2011年湖北省劳动模范、2014年全国五一劳动奖章、2017年黄冈市政协委员、2018年省人大代表等等,2020年9月被授予“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先进个人”,并受到国家领导下接见,每一项荣誉都有无限的光耀环绕,每一项荣誉都是对眼前这个朴实的乡医人格的认定。邢医生说,这些荣誉就象一盏盏明灯,指引着她不断努力前行。

但是对很多村民们来说,他们看到的却是,邢医生家的生意越来越好。世人看到的是生意,而邢锦辉说她从事的是一份无比崇高的事业。她说她时刻铭记一句话: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

所幸,邢医生越来越被认可。在采访中,我偶遇一位十公里以外的病人,我问他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到邢医生这里就诊。他说邢医生是信得过的医生,我们很多人都到她这里来看病。

一个冬日的晚上,邢医生已经工作到了凌晨1点,最后一位患友她的丈夫进了诊室,他对医生说:“邢医生,我上你这看病真有种刻骨铭心的感受!”邢医生满怀歉意的对她们说:“让你们等了这么晚!”——很多人都是从早上五点前候诊。他却说:“邢医生,我们等了10几个小时,我看见你对每位患者耐心仔细所以才刻骨铭心。”其实,当时邢医生当时已经很累很累!!!但听了患友家属的话,邢医生说:他的话像注射了一剂强心剂的感觉,我的心被春风抚慰般温暖。我注意到了,邢医生讲述这段故事的时候,称呼患者是患友。正是邢医生这般的医者仁心,才真正做到了,用心用情去经营自己的事业。

很多人都在梦中,有人挣扎,有人沉醉。而邢锦辉却在梦中醒来。

三、圆梦人

2020年,那个难以忘怀的抗击新冠疫情的日子里,邢锦辉及家人共六人投身到防疫一线,再一次用行动诠释了医者仁心的意义。

每天从早上九点到下午二点,邢医生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一家家上门测温,一个个体温监测。从大年初一到疫情解封,长达45天的日子里,邢锦辉医生经受了身体、家庭、心理、责任的重重考验。那些日子里,身心的疲惫可以克服,家人的分离可以克服,但是心理折磨却难以逾越,全靠了那一份为医者的责任担当,才让邢医生完美地实现坚守,让一个近四千人的大村,把新冠病毒彻底地挡在了村外。

那些日子里,很多人选择了配合医生的工作,主动接受测温等抗病毒防范措施。但总是有人不自觉不配合,甚至有人谩骂,有人躲避,有人抵制。群众的不理解,加重了防范病毒工作的压力。邢医生不得不在正常的测温工作以外,还得一家家一个个加强进一步的宣传。看到村民们口罩不够用,邢锦辉与哥哥商量,动员全家人捐款47000元,捐赠口罩2000只,医用手套3000双,帮助村民共同抗击疫情。正是在邢医生一家的带动下,更多的志愿者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更多的人选择了支持和配合他们的工作。

而在之前,她还从2009起开始,累计捐赚20余万元,支持偏远山区的卫生建设,为家乡的道路建设、美丽乡村建设积极捐款捐物,为贫困学生一对一资助学费累计达到40万元。

曾有一位单亲妈妈不愿接受邢医生的帮助,但她又是慢性疾病,需要长期的中药调理和微波治疗,家里又确实遇到困难,邢医生对她说:我不是同情你,你的帐我给你挂好,将来等孩子有出息了再来结账。那位妈妈顿时热泪满盈。遇上有儿女不孝的老人,她就对老人说:病要治,药要领,单子我挂好,如果你儿女来结账我就接着,如不来我就算了。邢锦辉说:总有这样一个群体,家中突遭变故,会有暂时的生活困难。我给他们免去药费,只是告诉他们我不是在同情他们,而是让他们去感受社会的温暖,生活的阳光。如果有人说这些捐赠是为了博取社会荣誉的话,那么邢医生不仅用医术解除病人的痛苦,更多爱心去维护病人的尊严,这样的医生还会让人去质疑去妒忌吗?

我们都在追求极致的人生,可是谁又在人生路上去极致的奋斗?邢锦辉一直在努力!

国家、民族有一个中国梦!我们都曾有一个美好的梦想,村医邢锦辉也有,可是谁又在圆梦的路上一直前行?邢锦辉一直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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