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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再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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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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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光

正月初二,侄儿就踏上了去往芬兰看北极光的旅程。

这真是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只是为了去看北极光,大过年的,就别亲离友去远行;只是为了一个愿望,就无牵无挂的万里独行。“我想去桂林啊我想去桂林”,这样的歌词曾经让七零后如此纠结,而九零后却可以如此率性的说走就走。

跟侄儿小坐一会,听他讲起自己的创业自己的旅行自己的婚恋。觉得很有意思,特别想分享一下九零后的新思潮。

逼婚与结婚。

我不想为了离婚而结婚,侄儿这样说。婚姻应该是有担当的,有责任的。而不应该为了结婚而结婚,更不想为了离婚而结婚。临近而立了,哥嫂特别为侄儿的婚姻发愁,早结婚早生子,一直是哥嫂乃至六零后七零后心中根生蒂固的思想。但侄儿这么一说,哥嫂固然无耐,我也觉得无可厚非。生子、放羊、娶妻、生子这样的千年轮回里,既少了风花雪月的浪漫,更少了相濡以沫的忠诚。婚姻和家庭生活若编成这样千年不变的程序,幸福感、享受感、满足感都会低到无可复加的底谷,而沧桑感会高到云霄。自由恋爱也曾一度打破门当户对的壁垒,但依然难以逾越生子、放羊、娶妻、生子的怪圈。侄儿们这种看似对婚姻的淡漠,却恰恰是对婚姻的最大尊重。

游居与定居。

我不会买房的,如果我有买房的钱,光利息一年就够我住豪华大酒店半个月不只。对于哥嫂特别关心的定居问题,侄儿如此说。我想起佛教传播的历程里,游僧到禅居是一个非常伟大的转折。而这样的转折,到侄儿这里,又颠倒到从定居到游居的境况。是进步呢?还是退步呢?侄儿供职于一家网络公司,无论是工作需要,还是个人喜好,天南海北的过往都是一种必然。所以侄儿一直以来就是租房、住酒店。如果说是生活的必须,这样的游居倒也无话可说。侄儿强调的却是这是一种消费观念的改变,也是一种思想的改变。家是由家人组成的,而不是房子组成的。由房子把家固定在一个角落,就连同家人一起捆绑在一个固定的区域了,连家人的思想也会凝固在那里,就不会有说走就走的坦然。

工作和旅行。

我会好好工作,也珍惜我的工作,更会努力去工作。我也想好好创业,有一个自己自我实现的平台。这两样,我都在做,也做好了。但我不会为了工作而工作,生活不只有工作。我会一直去旅行,去到每一个我想去的地方。侄儿这样说起自己的工作和旅行。这真是一个令人向往的追求,连同我也一万分的认可。不过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这样的工作生活,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总是太骨感。关键是侄儿对生活的态度很让人鼓舞,没有一味去追求万贯家资,也没有一味去玩物丧志。工作是面包,旅行是夜宵。生活就是这样,有面包有夜宵才更有味道。如今的生活,面包不再成为追求,却成为多数人永恒的债权。工作,赚钱,赚钱,工作,不过是换了另外一种养羊模式 。让生活更有质量,让生命更有激情,这才是工作和旅行的真正意义。

家乡和他乡

我不会回到黄梅,我已经习惯了漂泊在远方。对于侄儿来说,他的家乡不是黄梅,而是自然中的每一个想去的地方。只要喜欢,就去看看,甚至住住。侄儿已经到过美洲、非洲、欧洲、亚洲十余个国家和地区,这次看完北极光,下一次就去澳洲看海滩。而对于家乡黄梅,却知之甚少。年青人志在天下,不足为奇。去远方,这是每一个男人心底最奢侈的梦想。之于我,天下美景万千,北极光的炫丽,西藏高原的纯蓝天空,海滩的宁静,江潮的汹涌等等,无不是诱惑,无不是梦乡。而我至多是家乡放飞的风筝,飞出去,总是要收回来的。更何况,家乡这么美,家乡这么大,看也看不完,读也读不懂,我已经无暇去欣赏异域的景致,唯盼守着家乡的四季,等候阳光、雨季、冰雪走过的家园,书写一寸文字,安抚驿动的情怀。

辗转多日,从芬兰到挪威,再从挪威到芬兰,因为天气原因,北极光依然遥遥可期。抑或此行无果,又有何妨!看到北极光是快乐的,看不到北极光也是快乐的。追求美好的过程,其实胜过想要的结果。只要时光还在,北极光就永远在。北极光未必就在芬兰,更在有梦想的心里。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北极光,每个人去芬兰也有不同的行程。生活毕竟不会千篇一律,更不会单调重复。就象北极光,每次闪耀的都是不同色彩的组合,从来就不会有复制的景象。侄儿想看的是北极光,我想看的是家乡。然则我心中也愿有一片炫丽的北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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