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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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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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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学梦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文学就像一场激情春梦,叩动着无数青年萌动的心弦,激荡起一大批二三十岁校园人的追梦之旅。

那时的我,正二十,在镇上小学教书,每月百多元的工资,除了征订部分教辅参考资料,大都用来订阅文学杂志,不知不觉就与文学结下不解之缘。课余时光,我把所有的日子都铺垫上诗意的底色,如饥似渴啃噬着其中滋味。当别人围坐四方,打牌喝酒时,我便手握一枝秃笔,面对一盏孤灯,独饮一杯清茶,乐此不疲地写着,爱着,活着。曾经一晚上划完一整本稿纸,却不知黎明已至东方之既白。有时刚躺下,灵感闪烁,便夜半起身,披衣下床,翻书摘报,彻夜难眠。我苦苦追梦,遥想诗和远方,把藏匿内心深处的细腻、浪漫、痴情,尽情地付诸文字,成就那些若有若无的人间故事,锻造那些莫须有的人物与传奇,浇灌那些盛大缠绵悱恻的爱恨情仇。尽管那些投出去的稿件很多是泥牛入海,但初心不改,大梦不醒。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现在回过头来想,那些年的我们,真的不知天高地厚,真的很傻很天真。几位文友,年少轻狂,时常个个怀揣一柄牙刷,衣兜再插上一枝新农村钢笔,走村串户,所谓釆风,追赶着唐朝诗人王勃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或者也被苏子的前后赤壁引诱,相与枕藉乎某处,饮酒吟诗,研讨赵树理的山药蛋派,评阅《西游记》《红楼梦》等四大古典名著,争论司汤达的《红与黑》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直到“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才兴尽散去。那时的天,是湛蓝的,那时的地,是金黄的,那时的山,是黛青的,那吋的文学,是五彩的。正像改自郑智化的那首《星星点灯》所唱:“曾经在满天的星光下,我们一班做梦的青年,不知道天多高,不知道海多远,却发誓要去追那文学梦,到海角到天边……”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为了方便交流切磋,那些年,我们还萌生了创办文学社的念头。我们联合几位县城的文友,经过认真的筹备,不仅诞生了自己的求索文学社,还拥有了自己的“求索”社刊。我们凑钱买了钢板、腊笔和油印机,轮流镌刻稿件。我是老师,我的钢板字与粉板字写得一样好。文学社里,我刻字编辑的稿件最多,责任最重。那是一份份散发着油墨香味的油印小报,每月一期,按时寄送到各位文友手中,并派发到有关单位和小城文人有识之士。我们的社刊,无论诗歌小品,无论高雅与低俗,刊载的都是社员自己的作品,寄托的全是大家的梦想与追求。在求索文学社的神圣殿堂,我们虔诚至极,小心经营,共同憧憬着美好幸福的未来。

那些年,加入文学社是一件特别自豪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加入的。我的第一篇文学作品发表在我们省的《安徽日报》上,也正是因为这篇稿件,奠定了我在小城文坛上的基础地位,顺理成章成为文学社首任会员理事。我的中篇小说《雪落无声》在文学社中广为流传并转载,《安徽文学》也发来了用稿通知。那些年的我们,豆蔻年华,正如歌德《少年维特之烦恼》,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社员中就有个叫梅的女孩,读了我的小说,从县城赶到小镇。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梅,怀春的少女,翻阅着我所有的诗,吵着闹着,非要我为她朗诵其中的一首。我第一次感觉到,我的那些诗歌,不仅仅可以用来朗诵、发表,还可以用来掩饰、抒情。望着梅潮湿期待的明眸,我双颊涨红,小诗只读了一半,便激情澎湃,热血沸腾。那时的我们,朦朦胧胧,春风细雨,在其后的交往中,鸿雁传书,但交流的多是创作,最终被文学的梦绵延耽搁。而我的那个中篇,也终因《安徽文学》一度莫名地停刊,一直没有正式发表出来。

昨夜帘卷春风,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回望灯火阑珊处,试问曾经沧海的我们,还有云中锦书的梅,是否梦里依稀还留存那些往事?世界之大,人生苦短,在文学旧梦里我们几度沉浮,悄然便年过半百。时常在想当年求索文学社的一班文友,至今有几人能忠贞不渝,坚守住自己的文学梦?文友中有人从政当官,有人从商致富,梅却因生活早已嫁作他人妇,再也不见了他们和她的文字。而我,顺应时代需求,先是被组织部抽借,再被主管局御用,从小镇调到县城,一直写些新闻报道和机关公文。庆幸的是,尽管生活得一地鸡毛,但跌跌撞撞,拖沓至今,偶尔还能写出一些不成文的小品,在小报小刊上坚守,聊以自慰。

昨夜满天星辰,梦想只做你最浩渺的一颗。文学创作,有人把她比作一场花开的盛宴,多少人希望参与拥有,多少人渴望分得一羮成就。2017年,一位普通妇女范雨素的文学路,悄然撩动我的创作激情,再次勾起一个普通人的文学旧梦。真的,路途源自选择,爱好是曾经的拥有。回首往事,穿越时空,不论年岁,只要心中一缕热爱与追求尚存,于我,文学的温暖与故事就会永远不离不弃。(安徽省枞阳县教育局 王光佐)手机18055696111电话05623226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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