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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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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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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杨.留恋人间

 

你最初的样子我没有印象,我来看你时,你就在那里,站着就是一道特例的风景,挽留了流年的桑田慢慢绽开。你把春天的自己隐藏于繁华的叶中,再躲过风季和雨季的秋里,让自己卸掉四季的尘俗而缀耀深秋……

我不知道你经过多少风的雕琢,才变成现在的样子,肤似刀伤,枝丫倔强,也不知道你饮进多少稀薄的雨水使你这样沧桑,决绝的鄙视一切。是锋芒早已经收起,而妖娆已经隐藏了多少年?剑欲收,怎样才能阻止时间虚度的脚步,再矗立多久才能磨去你的傲骨?铮铮铁胄怎样将你一罩千年,卸甲归田之后经多少流砂风雨而伫立不屈……

沙砂之中,可有你的汗珠和你的灵魂?你粗犷的胸膛,藐视大地的干裂,你隐藏的根须,要怎样博弈水的诱惑,是含蓄,是无谓;你干裂之后的干裂隐藏了多少风寒,多少凄凉,受尽了浸湿和白雪入侵多年之后,确没有给自己涂变而改变的基因……

你本桀骜内敛,因为沙砂,因为风黠,因为白杨与红柳的缘故。你高傲与白杨媲美姿色,你敦厚与红柳绽放秘枝,春光灿烂你不去与春花斗艳,莲荷静美你不去与清秀争芊芊之秀,你不会尽显妖娆,揽得整个季节的阳光,抱怀于整个夏的星空,在未完的寂寞里,一夜间与一夜盈盈青柳对歌。

你追寻的,不是我所要的,但却是我所抒怀的,那些与你相忘的白杨和青杨、大叶杨,只是你秋后的斑迹,只会熏染你一枝枝叶的芳华,那漫山遍野的七彩叶片才能和你争艳一树的斑斓,你的素颜金黄斑斓,光芒透彻,叶径琉璃,一树可赏千树之叶的异彩……

水可枯,暗流深陷,你在;风可瘦,寒冷入骨,你在;秋可去,满地沧桑,你在;你是岁月留下的华美之躯,储存着沧桑和人间爱情的故事,千年沧桑你不切,千年的爱情你不污,千年里的华丽你无愧,你可以撑起塔里木河伟岸的身躯,可以描绘额齐纳鬼魅身影的金色笔墨……藏我吧!在你的脚下你的怀里,让你的落叶成金,铸成我满身的金甲,像站在沙之上河之岸的一位提刀勇士,顺风回望,皆是我灵魂击溃的败兵,遗弃了流年覆盖的尘埃。

你是沧桑之后沐浴的坚强和美,是倔强之后留下的品格和含蓄,是鬼黠的风儿之后,可以用骨骼向柔情女子表白的男子……你的美是绝伦的,你的瑕疵是沧桑里透着美的斑红。你的柔情是静怡的秋水栽下的倒影与你岸上的身躯对仗的重合,你的倔强是不朽,你的沧桑是做一个千年生生不息的过客,因你留念人间!在暮光之城的路口,像一个老者拂过须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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