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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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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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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羊途

喜欢看月亮的圆缺,只是寻找一种慰藉,喜欢看夜色的天空,仿佛能找到你丢下的围巾,喜欢看泥泞中的脚印,顺着脚印延伸的远方就能看见你和那双带我回了多次老家的棉皮鞋。

走着走着,就到了一路向西的边界,到了梦里有你的地方。寒衣季节雪又来,你的身影在黑夜里闪照,问一下今夜的月亮,我在哪里与你对话?寒意压缩了躯体,回不去的小时没有记忆,就想站在你的一侧,听听你的脚步,踩在积雪之上,对仗出一句句没有记忆的唠叨。

长这么大了,还是怕冷,怕雨……怕冷风吹起你的衣角,挡不住寒冷的北风偷袭我,怕那冷雨凄凄滴落你的脸上伤在我的心上。雪地上脚步的声响让我咬紧牙床,抖缩一团,雨中盼你回家的眼眸,让窄窄的窗玻璃上流过的雨滴代替了我年少孤独的紧张。这一生都在这两件事上胆怯的犹豫,一个瞬间就闪现了你在我心中最初的样子。

恩情有磁场,膝下贵贱不可抗拒,目光所到之处,皆是深邃之中的记忆。三十而立,恩情越来越甘甜,慢慢的走,慢慢的不敢回头,渐渐惊起一滩鸥鹭,飞过落日的余晖,你隐隐的映在上面。行而跪,一路不语,你是我心中最爱的女人……三月杏花满地香,春色一片皆安宁,辛勤的蜜蜂是你身为人母的映衬……哭声不许你去,伴落日行致远方,花为你开,雨为你淋,你可知冷冷西风跪行不冷。

那年,春江之水冻红了你洗衣的双手,那年,炉旁的身影最先把你投在墙上,那年,寒冷的冬季,你从冰凉的水缸里取水做好早饭,然后叫我起床吃饭、上学……如今我把你装在心里,默念你的名字,跪行而敬。

鸭绿江晨起的雾霭,如你对儿早起的音容笑貌,猫耳山流淌的山泉,如你的谆谆教诲般清澈,日出东山,你伟岸而来,看不见的夕阳处,没有给你摆上盛宴款待你。你匆匆了那些年,淡淡了邻里之中的亲人,若干年后,他们还记得你的善良,若干年后,当初的少年已经彬彬有礼而成长,你冷落的世界,世界冷落了我,因为没有你在我身旁的缘故,我少年时的心里内伤至今还没有愈合……

静下来就想回去,回到十分眷恋的小时候。来人间一趟很累,感恩你带我来过,最好的归宿就是见你,让你再牵着我的小手,不让我一个人在人间挣扎,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你拥抱我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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