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青春,是留不住的!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题记
校园景观鱼池旁边,静静地立着两棵树,东边一棵是银杏树,西边一棵也是银杏树,夏绿秋黄,周而复始。
也许因为“熟悉没有风景”,也许因为目光总停留在学生或是电脑屏幕上,行色匆匆间,虽然每天经过那两棵银杏树旁, 我对那绿了又黄的风景,竟没有多少印象。我想,亮丽的风景是很少属于忙碌的吧。
深秋的一日,太阳格外明朗。我正在操场上看孩子们做课间操。“榈庭多落叶,慨然知已秋”。当一片金黄的扇形小叶落于脚下,我似乎刹那间意识到银杏的存在,蓦然望去,竟一下子深深地为它的美丽打动。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片耀眼的金黄,树干在阳光照耀下亭亭玉立,树冠则披着一身黄金羽衣,又像是天边升起了一抹金色霞光,闪烁着无与伦比的灿烂辉煌。一阵微风吹过,每片金色的叶子顿时合着节拍唱起歌来,更有勇敢者化蝶起舞,投向根的怀抱。而它们身后那些高高低低的常青树,此刻也成了极好的天然背景,深绿的底色映衬得金色越发的鲜亮。对比如此强烈,搭配又如此和谐,这是怎样的一种壮美!而更令我讶然的是:已全身金黄的只是西边的这一棵,而东边那棵,几乎依然是满树浓绿,虽然不再绿得鲜亮,但真的仅若有若无的透出点点黄意来。
两棵树近在咫尺,又同是银杏,为什么有如此不同?
秋风飒飒,西边杏树落叶簌簌,以千百种姿态,离枝而落。或三两翩翩,或一叶轻旋,满天飞舞,像一首华丽的舞曲,洒脱而又绝美。可是,看东边那一棵树,只是稍稍摇一摇枝头,似乎并没有感受到秋风的萧瑟。环顾四周,我似乎明白了:自信苑矗立在东边的银杏树正北,像一道盾牌,挡住了凛冽的朔风。艰苦的环境让西边的银杏树过早“衰老”,优裕的条件让东边的银杏树貌似保住了青春。
然而,正当我感慨造化弄人时,几片青中泛黄的银杏叶,飘飘摇摇自东树落了下来。这番光景竟让人觉出有些飘零和寥落。我再一次心中凛然——逝者如斯,青春,是留不住的!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假如不具备与生俱来的特质,我们不应强留那一树原本不属自己的绿。与其在所谓优越的条件下虚度光阴,在他人的荫庇中患得患失,不如珍惜现在的分分秒秒,放开手脚,大胆迎接生活的各种考验,在丰富的阅历与磨砺中绽放自己灿烂的生命。
秋风萧瑟,西边的银杏树摇落一地的金黄。我拾起一片金叶,注视着它状如折扇的叶脉,感受从中淡淡溢出的岁月气息, 仿佛看到冬去春来,银杏树叶初长,玲珑剔透,满树鸭掌杂陈,既而,一片葱绿,亭亭如盖,浓荫匝地的情景。寒冬之后,来年的春天,也许她会更加生机勃发吧!
我想一定!
(作者万娟为宁乡市玉潭中学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