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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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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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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光深处与雨结缘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梦是唯一行李,轻轻回来不吵醒往事,就当我从来不曾远离,如果相逢把话藏心底,没有人比我更懂你……”每当天空飘洒起雨雾,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就在我耳边响起。这首歌的旋律似乎不能诠释我与雨的情结,但是很好听,尤其是在夏季陕南木王山中雨季到来,再听这首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也许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声音的缘故,也许是雨天心情太过平静的缘故!

三年来在大漠戈壁深处本来雨就不多,所以现在我特别珍惜与雨结缘的日子。为什么喜欢雨?什么时候喜欢的雨?我已说不清,只记得喜欢一个人不带雨伞在蒙蒙细雨中,漫无目的行走任雨水肆意淋湿全身,头发湿了用手从额头向后将雨水刮掉像洗澡一般,衣服像刚洗过未拧干滴雨成线,好像是能冲掉身体里所有的污垢和不快,全身湿透但心情却是美美的,体温下降冷的直打哆嗦还不想回去!记得中学时在学校寄宿,已记不清为什么事要回家,可就在这时滂沱大雨好像故意阻挠不想让我回家,我依然骑上自行车冒雨回家,一路上雨水打在脸上眼睛上生疼,头发上的雨水顺着额头流到眼睛,眼睛模糊的根本无法看清道路,一路上坡实在骑不动的时候就下来推着自行车默默哭泣,此时此刻不知道是伤心还是为大雨的阻挠回家而悲伤,雨水与泪水混在一起,已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没人的路上放肆的大声嚎哭,路过村庄时站在房檐下的人都在指指点点的说我,看这娃浑身都湿透了多可怜!看这娃也不知道躲一躲雨,活该淋了个落汤鸡!怜悯和讽刺在我的内心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此时不用害怕别人看见我在流泪,只管尽情的骑行任泪水和雨水混合着恣意横流。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我喜欢雨,不论是蒙蒙细雨还是淅沥小雨,不论是淋漓的中雨,还是滂沱大雨,雨总是能够带给我一些新奇的感觉和无限遐想。看着那些树木在雨中一片的葱茏,雨打在叶面上“啪啪”作响,侧耳细听,如蚕食桑叶般、悉悉簌簌,当叶面承受不了雨的重量时,头一低雨滴就顺着叶脉来一个跳跃,砰的跳下去,一级级跳跃直奔地面,像极了电影明星从楼顶跳跃阳台直奔地面的场景,此时整个山林在雨的指挥下俨然一个交响乐团,噼里啪啦的在大地与苍穹之间演奏一曲轻柔、美妙的乐章。树叶被雨水冲洗过后,精神抖擞翠绿翠绿的,思绪便在雨浸时光中舒展开来,心情亦是平静处看欣喜波澜。空山新雨后,很喜欢在雨中深深地吸一口气,感受那份清新带给我难以描绘的惬意与喜悦。不知不觉到陕南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听着游客赞美木王好地方,木王多雨、青山绿水、空气清新,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在一个地方待久了,也就发现不了美景了,就像汪国真所说“到远方去到远方去,近处没有风景”一样,但是游客的赞美偶尔在脑海中闪过的只言片语,却勾起了我对雨的喜爱。

很喜欢雨天,在屋檐下伸手在雨中,看雨滴在手中撞得四分五裂,当雨触碰肌肤时,那种清凉好像瞬间浇灌全身,这盛夏的一抹清凉感受的真真切切;很喜欢站在雨中,看雨水落在积水上,漾起同心圆般的涟漪一圈圈散开;很喜欢有雨的日子,站在窗口看着漫天的欢声笑语,任思绪徜徉在青山绿水的诗情画意中,被那份清幽与空灵环绕着,不能自拔。很喜欢雨后,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看那云雾绕松涛,群峰绝似岛,忽而犹抱琵琶,转眼不见其踪;很喜欢雨天的时候泡一杯清茗,静静地看着雨水发呆,或者手捧一本书坐在屋檐下,听着雨水轻柔、美妙的乐章,心情随着书中的情节起起伏伏,仿佛自己就是书中的主人公,回过神看雨时心静如水,很多事都可以想明白,这时总能遇见更好的自己,也总能碰撞出温软的流淌。

喜欢雨中独自撑伞在悠长又寂寥的山谷中漫步成画,听雨水不断敲打树叶和伞面,那断断续续的雨,时而急如浇下的水瀑,时而又懒散的滴滴哒哒,犹如在弹奏一首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的琵琶行。一个人站在空旷的景区停车场,闭上眼睛品着时光的味道,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只身陶醉在雨弹奏的交响乐里,勾勒着一场唯美的梦;那一刻,没有了尘世喧嚣,没有了繁琐世事,静然独品雨中清幽。睁眼看远处的青山隐隐约约的在雨雾中婀娜,在这雨雾婆娑的世界里,所幸有雨,素洁无尘,晶莹剔透,不张扬,不纷乱,安静而密密的下着,世界此刻也只有滴滴哒哒的雨声夹杂着几声鸟儿的鸣叫,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这雨仿佛要涤荡每一缕污浊的空气,清洁每一个尘染的角落,澄清世人布满灰尘的眼睛,清澈整个世界万物似的!我喜欢这种安静,与此同时心中的杂陈往事,都随着雨的冲洗悄悄溜走,徒留一份静谧,一份和谐,一份禅心。一场酣畅淋漓的宣泄后,雨却化为云雾和露水,此时挑开那一帘烟雨,倾听微风吹落松树上的雨滴万木响泉,细细的品味雨落栗叶的爱意缠绵,看雨水汇成山洪咆哮而去,此情此景,不似梦境,已是仙境。

我虽然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但我也有浪漫的情怀,我喜欢雨,已经很久,喜欢在雨中感受雨轻轻抚慰心灵,排遣心中无边的寂寞和忧愁,让雨水荡涤心灵,仿佛置身在平静与安宁中。每当雨天,站在阳台上手扶栏杆,看着这些天外来客,听着那天籁之音浅吟轻唱,时间就在这恍惚中慢慢消散,我仿佛看见戴望舒笔下的丁香姑娘,静静站立成一道风景,让人迷恋。住在桂林人家,眼前是一幅江南的泼墨山水画卷,脑海里晕染开来是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仿佛置身江南,此时生活中的酸甜苦辣,踏着湿漉漉的深山小径逶迤而来,于是顾城索性涂黑了天,在时间的深处,沾染笔墨,落雨成诗;雨中有清爽,有欣喜,亦有悲恨与愁思,情由心生,境由心造,让我慢慢品味这一字一句的韵味,融入不同的心境,氤氲不同的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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