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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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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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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春

   说真的,这样的春天,我一点也不喜欢。什么春雨贵如油,什么春雨像牛毛、像花针,什么春风,温暖的、柔柔的。可近几年的春天,野。

 首先说风。一会是强劲的西南风,一会是凛冽的西北风,而且动不动七八级以上,呼啸地叫人害怕。楼晃树巅,飞沙走石,垃圾袋在空中飞得像孔明灯,在高层之间尽情表演,上穿下跳。下班的路上,总是提心吊胆,担心广告牌像战斗机一样俯冲下来。

 强劲的西南风之后,温度从几度,直升二十几度,简直比肩大跃进时代。人们脱去了厚重的衣服,夏服也踉踉跄跄的闪亮登场。我们学校孩子们穿得很少,在操场上奔来跑去,红扑扑的小脸就像盛开的花。有此时尚的少男少女,穿的更单薄,露出白晰哳胳膊和腿,那跳动的脉,撩得人们眼花缭乱,春心欲涨!

 不要说人,就说我楼下的玉兰花吧。一夜暖风至,万朵琼花开。以为春天来了,什么也不顾及,撑开了等待一个冬季的瓣。她自诩跟上时代的步伐,嘲笑那些顽固而不动声色的老朽。超前、赶超,与世界接轨。春宵一刻值千金,千金难卖寸光阴。于是她把所有的瓣完全打开,无所顾及地袒露。招的小区的老老幼幼都投来迷人的目光。“三千宠爱在一身”。迷的小鸟专在她的花瓣间穿梭啼叫,使得‘六宫‘苗木无颜色。

 春光难料寒风至。刚刚还是一派春光明媚,转眼轰隆隆的,排山倒海的凛冽的西北风杀来。接着狂风暴雨,把窗户打的噼噼啪啪。隔着泪痕般的窗户玻璃,看楼下的白玉兰花,暮夜时分,仍无助地在狂风暴雨中任其蹂躏。晨曦中,看到这嫩嫩沾满泥土的瓣,揉搓的直叫人心碎。怎么年年不长记性呢,春未到,花先落。不要相信微信朋友的春光照片,不要相信眼前一时骗人的春风,现在可是农历一月份!

  千百年来,无数的骚客诗人、风流画家,面对春殤,唏嘘长叹。诗人把愁心凝于笔端,一行一行,惜瓣叹花;画家把问天落于纸上,无会于风雨,看,春去春在我画中,一丝愁心皆所无。

 常言道,冬要冻,春要焐,这是养生之道。都要像这样的话,大自然则百无聊赖。换句话说,在漫长的冬季,如果没有白玉兰花的觉醒,春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柔软的白玉兰,成了春的先行者,虽弱则强,虽殤则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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