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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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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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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失的贝壳

 

文/王斌

记忆中,小时候的我特别爱玩泥巴。和一团泥,捏成各种形状。做成哨子,轻轻放在地上,晒干后就拿起来吹。吱吱呜呜不成音调,可是却很欢喜。还有就是补洞,把泥巴捏成开口小,里面大的圆形。底部薄薄一层,然后朝地下一摔,就会破一个大洞。同伴就会用他手里的泥巴补上去,你一次,我一次,来来回回,把对方的泥巴全部赢完,就算胜利。看似简简单单,枯燥的游戏,可是在孩子的眼里,是很有趣味,甚至可以玩一整天。

沙包,不一定全部装的是沙子,还有麦子,豌豆。用布封起来,有六边形,四边形,还有扁平型。花花绿绿的布片,各色各样,在空中飞舞。两边画一条线,算是边界。两头各有一个人丢,中间的人躲。如果打在身上就算数,抓在手里就算赢,还可以多一次玩的机会。

打卡片,上面绘着人物。有封神里的人物,有水浒里的好汉,还有西游记里的妖魔。大小有现在的两寸照片那么大。两个人,各掏出一张。用手掌拍,直到打翻卡片为止。有时候半天也打不翻,手脏脏的,黑乎乎,像狗熊的掌。手拍红了,也不在意,好像根本不疼,也感觉不到疼似的。吃饭的时候,大人就会骂,遇上人家心情不好,还会挨一顿揍。可就是不听,也不管。还是该玩就去玩,该闹就去闹。我行我素。

看露天电影,只要村子里有放电影的。饭可以不吃,觉可以不睡,作业也可以不写,电影是必须看的。只要喇叭响起,就约上小伙伴,朝着村头奔去。这时候小商贩也会聚集,有卖糖葫芦的,有卖玉米杆的,还有卖瓜子的,汽水和冰棍的。吆喝声一声高过一声,熙熙攘攘,穿来穿去满是人群。说笑声,打闹声,此起彼伏。倒不像是看电影,像是菜市场赶集。卖的东西都不贵,一两毛钱就可以吃到。说我们小孩子,是奔着好吃的去的,这话一点也不假。你用玉米杆换我的爆米花,我用我的糖丸换别人的汽水。礼尚往来,公平交易。

偷果子,偷瓜,偷葡萄。明明自己家里有,就是爱吃别人家的。好像偷来的不是苹果,而是别的什么,一下子就好吃起来,有趣起来似的。翻过墙,跳进院子,爬上树就是摘,摘完了就跑。遇见人也不怕,我们会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有时候主人会找上门来,这时候就了不得了,家人非打即骂,一顿皮肉之苦是在所难免了。不过农村里乡里乡亲关系好,也就说说完事了,并不一定要追究什么。当时的我们,并不是觉得偷来的东西好吃,也许是喜欢顽皮和胡闹罢了。

神仙窝,是一种很好玩的弹珠游戏。五个洞,围绕着。再远一点是两个洞,等到七个洞按照顺序进完,就是“神仙”了,有三次碰撞不死的机会。三次击中,最后一次要击出三寸以上。输了的就要从头再来。它的有趣之处是好多人都可以一起玩,很热闹的。和这个相类似的就是投硬币,谁投进去所有的硬币都是他自己的。就好像打赌,赢了的人高高兴兴,输了的人垂头丧气。不过今天没有了,明天还可以找到,找到了就继续。

下河抓泥鳅,不是河,是一潭死水。长此以往,里面就渐渐有了青蛙和泥鳅。滑溜溜的,抓到手里不小心又会逃走。养几只放在罐头瓶子里,生命力很强,不吃不喝半年都不死。而且长得很快,一年就长大了。放在盆子里,晚上它们用尾巴拍打着盆子一直响,好像在表达不满,反抗。半夜里睡觉,心安理得,感觉很踏实,是一首很好的催眠曲。青蛙是不抓的,全身疙瘩,只会呱呱乱叫,叫声也不好听。有时候捉不到泥鳅就抓一只,腿上绑上绳子,看它跳着玩。不过也不怎么上心,青蛙拖着绳子跑掉了也不知道。

童年的往事,让人满是欢喜和快乐。尽管一去不复返,再也回不到以前。可是回想起来,也多多少少给人一些欣慰和满足。就好像黄昏时分跳跃着捡拾早上遗失在沙滩上的贝壳一样,充满新奇和有趣,让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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