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爱

文/王斌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有归途。就是一路走下去，摸黑走，没有任何考虑和选择的余地。父亲去世早，我们三个还小。使得原本并不富裕的家庭，变得更加拮据。捉襟见肘、入不敷出。是母亲，一个人，一手抚养我们长大成人的。一个女人，独自一人带着三个孩子，一步一步挺过来的，直到我们都长大成人、成家结婚。其中的艰辛和不易，是谁都可以想到的。

我们三个都还算争气，都还算可以。照理来说，半生辛苦的母亲可以卸下担子歇歇了。勤劳吃苦的她，性格还是依旧要强。闲不住，还要种庄稼，给我们看孩子。家里的活，搞卫生、洗衣做饭，忙里忙外。这也就够了，爱操心，不放心这个，不放心那个。家人一有头疼感冒、身体不舒服。她就担心、放不下，一次次叮嘱。大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

也许，不论子女长多大，在母亲眼中和心目中，依旧还是孩子。还是需要呵护和关心，什么是血浓于水，大概就是不分时间、不分空间。不分地域，不分年龄。斩不断，割舍不开，紧紧融合在一起的。也不论子女是富贵、是贫穷、也不分你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都一样，都只不过是子女，只要平安就好、只要健康就好。别的，都不是太重要了。

每次回家，简简单单的几样蔬菜。母亲也能变出好多花样，精心制作成香甜可口的饭菜。母亲在，家就在。家人的团聚和亲和就在，不论走到天涯海角、不论身处何地。都可以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那散发出太阳光芒和香气的被褥，洗得发亮的床单和衣物。一尘不染的房间和院落，整齐有序的家用物事。都能让人心生温暖，心生感动和眷恋。那是爱，简单却不失厚重。

离开后，又是大包小包，一股脑儿，吃的用的全部包在一起。也不管吃不完用不完，沉甸甸的，提都提不起来。新鲜蔬菜、水果，特产之类。说了她也不听，不带走还不行。你不带走，她不会安心，也不会踏实。总感觉少了什么，缺少了什么似得。

每次来看我，她也必会带来很多东西。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带完。茄子辣子西红柿，还有葫芦，土豆粉条，还有家里的腊肉。还要带孩子，去乘车。很不方便，其实我都能买到，但她就是带。说城里什么都要花钱，节省一点是一点。每次我都既是心疼，又是无奈。说多了她会不高兴，又不就是嘴上答应，下次还是一样。

回来后，给她零花钱她不要。要不就是拿着买菜买面了，自己却是舍不得为自己花一分。或者给家里的小孩子了。上街去买衣服和鞋子，说这个样式不喜欢，那个颜色不好看。其实我明白，不是不喜欢，是她节俭惯了，舍不得买而已。怕花钱，怕给子女增加负担、添麻烦。好不容易做一回主，替她买回来，她也会埋怨，说乱花钱，钱用的地方很多之类的。

回想我们小时候，母亲哪怕再难，也不会让我们吃苦。什么地方需要钱，没事，有我。一分不少的会给。那时候她不会节省吗？不是的，换位思考，只有亏欠的太多，也许这一生都无法弥补和偿还了。

其实都是一家人，也不该说亏欠不亏欠之类的话。正如有句话说，父母之为子，则为之计深远。可是子女对父母呢？也许这就是每一个子女都无法回答的问题了。很大，很深刻，谁都不好说，仅此而已。唯有，让他们少操心、做到让他们欣慰，尽可能让他们过上好一点的日子罢了。对于母亲，我能做到的也许就只有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