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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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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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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水杉树

水杉是一种极其普通的树,在中国广大地区随处可见。水杉更是一种神奇的树,在万木峥嵘中独居神韵、尤显珍贵。

——水杉的神奇,首先在于它是复活的“化石”植物,具有非凡的经历和国际影响力

在20世纪40年代以前,水杉还是“化石”植物,人们早已认定它与恐龙一样,只有残存于岩层中的遗迹能够证明其曾经存在过。然而,1941年中国植物学者在湖北利川谋道镇首次发现这一闻名中外古老珍稀孑遗树种,从此水杉“活了”,成了“活化石”。水杉的发现轰动全球植物界。近80年来,水杉在许多国家引种成功,再一次回到了千万年前它曾踏足过的土地。作为我国特有的珍稀孑遗物种,水杉是第一批列为中国国家保护植物的珍贵树种,也是为数不多的被中国学者发现、由中国学者命名的著名树种。

水杉不仅承载着地球千万年来的历史,而且具有顽强而旺盛的生命力,为全世界所喜爱。 它对环境的适应力很强,虽然是喜光的树种,多生长在通风且光照充足的环境中,但是,它既能在土壤中生长,又能在浅水中生长;既能在零下10几度的环境中生存,又能在热带高温下生长;既能在田间和山岭中生长,又能在大街和小巷中生长……所以,它被80多个国家和地区引种栽培,成为中国与世界各国传播友谊的使者。1972年,周恩来总理将2公斤水杉种子赠给朝鲜元首金日成,表达中朝友好情谊;1972年,尼克松以美国总统身份首次访华后,把自己心爱的游艇命名为“水杉号”,以此纪念中美关系友好的开端;1978年2月,邓小平同志赠给尼泊尔人民2棵水杉苗,并亲手种在皇家植物园,尼泊尔人民选它作“尼中友谊树”;1992年初春,邓小平同志南巡时,在参观深圳仙湖植物园时说:“有一种古代树种,叫水杉,现在全国都有了,有一棵很大的,在三峡附近。”当年,邮电部发行了一枚水杉邮票。这棵“水杉王”既是中国的国宝,也是世界之宝。近几十年来,各国研究此树发表的论文、著述达700多篇(部),获得博士学位的专家有76人,每年有不少中外游客前来观光考察。

——水杉的神奇,也在于它一年四季所表现出来的非凡的品质和神韵

春天一到,寒冷还未完全退却,水杉树就用积蓄了一个冬天的力量,顽强地从干秃的枝丫间露出尖尖的翠绿小角,像绿色的米粒,又像一颗颗碧绿的小碎玉,招引着无数的鸟儿飞来飞去,宣告着春天的到来。没过多久,水杉便生出了翠绿的嫩芽;随着气温的提升,嫩芽渐渐长大为嫩叶,一层层,一叠叠,迎风招展。远远望去,一株株水杉树犹如一座座宝塔,既古朴典雅,又肃穆端庄。

到了夏天,水杉叶成了羽状,不仅颜色深沉,而且枝叶坚硬,繁盛得遮天蔽日,成为人们纳凉的大伞。它的树干笔直挺拨,树皮像是轻覆其上,正正经经的深棕色或红棕色,带着一种原始的感觉,像是白垩纪。江河流经之处,各处是汀洲,水杉便可以在这水中央茕茕孑立,树干长年浸泡在水里,呈现出一种冷静沉着坚毅倔强的色相。

步入秋日,水杉虽没有垂柳的婀娜多姿,没有枫树的热情似火,没有银杏的金碧辉煌,但它有着钢铁战士般的守卫精神,心无旁骛,笔直地挺立着,玉树临风,直向云天,高贵而不同凡响。特别是进入深秋,水杉的叶子开始由绿变黄变红,阵阵秋风袭来,如羽翼般地悄然无声地飘落,在树下或水面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金红色的地毯,散发着醉人的芳香;而树梢上仍然飘扬着的叶子则金黄透红,远远望去火红一片,给人们展示着它生命里每年的一次精彩。

在严寒的冬天,水杉虽然叶子快要落光了,挺拔的身躯却不带丝毫的萧瑟感。它细长而倔强的手臂伸向灰蓝的天空,深褐的枝干深深扎进地底,像站岗放哨的战士一样与严寒作斗争,无声地守卫树林,守护着村寨街巷。它把满身的皱纹掩藏在粗壮的枝干下,干枯的躯体看上去有仙风道骨的超然,更有阅尽繁华的冷静,也散发出一股坚强不屈的浩然正气,显示出铮铮铁骨的威武形象。它又增一圈年轮,静静地伫立在冬日的风雪寒流里守望,守望春风催生新的梦想。

——水杉的神奇,还在于它具有非凡的实用价值

水杉的经济价值很高。它生长迅速,高可达40~45米,胸径可达2.5米以上,一般20年左右可成材使用。其心材紫红,材质细密轻软,是造船、建筑、桥梁、农具、家具及木纤维工业原料的良材,同时还是质地优良的造纸原料。

水杉的树姿优美,为著名的景观树种。武汉市“东湖绿道”上的近万株水杉树,像一条绿色的彩带飘荡在碧色的湖岸,从而使东湖绿道成为我国“最美的绿道”之一。水杉在园林中最适于列植,也可丛植、片植,可用于堤岸、湖滨、池畔、庭院等绿化,也可盆栽,也可成片栽植营造风景林,并适配常绿地被植物;还可栽于建筑物前或用作行道树。水杉还对二氧化硫有一定的抵抗能力,是工矿区绿化的优良树种。

水杉的医用价值不可小觑。现代药理学研究表明,水杉含有的多种黄酮类化合物,具有抗心肌缺血、心律失常和心肌肥厚等作用;同时具有抗大鼠血小板聚集和改善血液流变性的作用。它的叶片挥发物中,含有大量镇咳、祛痰、平喘及消炎等作用的活性成分。据《中国中药资源志要》记载:水杉叶、种子有清热解毒、消炎止痛之功效,用于痈疮肿痛、藓疮等症;《名医别录》将其列为中品,谓煮汤洗,可治臁疮;《本草纲目拾遗》载杉木油治一切顽癣。另外,其种子挥发油对8种植物病原真菌均有一定的抑制作用,在园林植物配置中,可不同程度减少预防同园植物部份病害的发生。其叶片、种子挥发油中含有的多种活性成分及抗菌作用,不管是在医药化工还是农业应用等方面,都有着广阔的应用前景。

在林林总总的植物中,水杉虽未曾有过自己多彩的花季,但却以阅尽沧桑的非凡经历、朴实清新的外在形象、亭亭净植的伟岸身躯、蓬勃向上的奋发劲头、万别千差的实用价值,给我们以深刻的启迪和极大的激励。

从水杉的种种神奇中,我联想到了将水杉敬崇为“市树”的武汉市和武汉人民。武汉素有“历史文化名城”“英雄城市”等美誉,其适应复杂自然和社会环境的能力、悠久灿烂的历史文化、重情重义英勇无畏的品格,都与水杉树的神奇多么的相似啊!从古代的盘龙城到今天的光谷科技城,从武昌首义到敢为人先追求卓越,武汉和武汉人民创造了多少可歌可泣的光辉业绩啊!尤其是在 2020年初,为全力做好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防控工作,有效切断病毒传播途径,坚决遏制疫情蔓延势头,确保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在党中央的英明领导和全国人民的大力支持下,具有一千多万人口的大武汉毅然决然地“封城”!这是举国的首次义举、举世的首次义举、全人类历史上的首次义举!这种 “封一座城,护一国人”“坚决把瘟疫闷死在自己怀里”的大爱情怀和义勇精神,感天动地,书写了人类顽强不屈的新篇章!

我赞美神奇的水杉树,更要赞美具有水杉树品格的神奇的武汉和武汉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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