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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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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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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西藏

十几年过去了,我还在常常回想那次西藏之旅。我越来越深切地感悟到:西藏,确确实实不是供人们去游乐的,而是供高尚与坚强的人们去感受的!

2009年7月27日至8月3日,我随武汉市人社局考察休养团,感受了一趟神奇的西藏。我们的旅程是从林芝开始的,历经拉萨、日喀则及纳木错等地。在林芝,我们观赏了巨柏树的雄伟与古奇、卡定沟的深邃与峻拔、巴松措红庙的古典与离奇;在拉萨,我们登入了世界上最高的宫殿——布达拉宫,穿梭了戒备最森严的八角街,挤入了跪拜最密集的寺庙——大昭寺;在翻越唐古拉山的艰难路途中,我们领略了羊卓雍措的圣洁、卡惹拉冰川和卡鲁峰的冷峻;在日喀则,我们仰视了电影《红河谷》主人翁故乡的江孜宗山英雄纪念碑,瞻仰了历辈班禅的驻锡祖庙扎什伦布寺;返回拉萨,我们又陶醉于西藏第一大圣湖纳木错,遥望了念青唐古拉山雪峰;在离别西藏赴兰州的列车上,我们又欣赏到了令人叫绝的青藏铁路沿途奇异风光——特别是雄伟博大的昆仑雄姿、可可西里藏羚羊等独特的野生动植物、沱沱河和世界屋脊的草原冰川唐古拉山、唐古拉河……

一路上,高原反应强烈地折磨着我们同行的每一个人!但是,头昏,心慌,气虚,乏力……这些等等严重的不良反应,都没能阻挡住和扼杀掉我们对神秘、圣洁、美好的向往!

我敢说,无论什么人,也无论他走过多少西藏的路,谁也不敢说他真的熟知西藏,谁也不会说”我再也不去西藏了”,谁都会时常地把西藏念想!

对西藏内在的感受,我相信每个人都会有不一样的震撼。我的震撼主要有三:虔诚的宗教、顽强的民族和美艳的风光。

藏民对于宗教的虔诚令人震撼!你看,从遥远的地方,一步一叩首,俯身、贴地、起立,再叩首,一路跋山涉水,无论烈日,还是雨雪,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年,风餐露宿,历尽艰辛,才能朝拜到拉萨!在漫长的人烟稀少的公路上,在烈日或骤雨的煎熬中,在朝阳或落霞的辉映下,我每次看到那些虔诚叩拜的教徒时,都无法抑制自己的震撼,也无法抹去心头的疑惑!我惊叹于宗教的魔力,惊叹于这种魔力对于人精神地强烈地控制和主导,更惊叹于那些教徒们饱经风霜的红扑扑的粗糙糙的脸上所绽放出的幸福的容光!我疑惑,为什么佛教到了西藏,被赋予了这种魔法般的形式和力量?!我坚信,人活着确实还是需要一点信仰的。在纷繁复杂的现实世界里保留内心一块纯净的领地,保留一份可以憧憬的希望,可以令人心境平和,无论怎样的辛苦、失败、孤独、寂寞,都不会使人彻底的绝望,因为信仰是坚定的、真诚的,那片心底的纯净永远不会欺骗自己,任何时候,都会给人精神的支撑,让人有一个可以歇息的家园。真的,虔诚的藏民的物质生活是比较匮乏的,但谁敢怀疑他们的精神生活是很富有的呢?当那些虔诚的藏民偶尔瞟一眼我们这些可怜他们的“游客”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们在讥笑远道而来的我等的无聊与匮乏——精神的无聊与匮乏!

藏民对于自然的顽强令人震撼!西藏地理的突出特征是高寒缺氧,昼夜温差极大,无夏季,只有冷暖季之分,大部分地区山岭险峻,交通不便,人类生活很困难。当我踏上西藏那海拔四、五千米的土地拚命喘着粗气的时候,我忘不了那双双极为突出的双眼和灰呼呼的手指甲盖。在这片空气稀薄、氧气缺乏的土地上,永远生活着那么一群顽强不息的人。他们在没有树木,没有坚固的住房,没有内地司空见惯的资源,而只有低矮的牧草和暴风雪的大地上游牧、劳作。多少自以为很“虐”、很“酷”的旅行者与他们相比,都会相形见拙;多少被户外“驴友”们危言耸听地号称为无人区的险恶之地,其实都不过是这块草原主人的生活走廊。面对着瞬息万变的严酷自然,那些牧羊的小童和拾粪的老妪,才是真正的英雄。所以,我们不敢嘲笑他们的肮脏,也不敢拒绝小童伸过来的黢黑小手;我们理解他们的天葬和水葬的习俗,更钦佩那份策马扬鞭、舞刀弄枪式的剽悍。

西藏美艳的风光同样令人震撼!西藏有分属寒带、温带、亚热带、热带的种类繁多的奇花异草和珍稀野生动物,还有垂直分布的“一山见四季”、“十里不同天”的自然奇观等。西藏的景色,更多的是苍凉的美,原生态的美,超凡脱俗的美。格桑花是那样美丽、阳光,纳木措湖是那样清澈、神圣,天空是那样蔚蓝、寥廓,雄鹰是那样的矫健、潇洒,随处可见的经幡是那样的鲜艳、雅洁......我已年过花甲,读过一些书,看过许多文,但令我奇怪的是,怎么就没有看到一个大作家去写过一篇描写西藏美艳风光的文章呢?走进了西藏,领略了西藏,融入了西藏,我才真切地感受到,西藏的风光是可以供人们原原本本地去描画、去拍摄的,但绝不是可以供人们随意用文字去公开描写的!西藏的风光确实是太优美、太神奇、太独特了,谁也不忍心因为自己的笔力不及而玷污了她!

西藏,你是人们清肺、强心、洗脑的地方,是人们练意志、长知识、阔视野的地方,是人们理解所谓信仰、朴素、富有之含义的地方,是供人们感受、让人们震撼、使人们怀想的地方!

西藏,我的思想和感情至今还停留在你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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