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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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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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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爱上扎尕那

盛夏的风,又把我们吹到了扎尕那。扎尕那,爱上你真的很不容易啊!

记得2022年7月底的一天,我们一行老同志自驾穿越新疆独库公路后,顶着飙高的气温与火辣的太阳,向着甘肃迭部扎尕那进发。然而,因甘肃省某地发现了新冠病毒病例,我们每路过甘肃省的一个县,都要接受严格的核酸检查。我们下午两点左右抵达迭部县境后,受到了更加严格的检查和管控。无奈,我们怀着怨气和遗憾,同扎尕那擦肩而过!

两年后的今天——7月10日,又是一个夏日,我们一行年均68岁的老同志,经过几天长途跋涉,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洛克之路的终点——扎尕那!这次,我们又将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扎尕那呢?

“扎尕那”是藏语,意为“石匣子”。我们在一家藏式农舍住了两个晚上,并在扎尕那几个景区游览了一天半,对“石匣子”的真切含义有了一些理解,对扎尕那产生了浓浓的爱意——那是大自然用鬼斧神工般的云雾、山体、林木、溪流、草地和鲜花造就的天然宫殿啊!

走进扎尕那,有谁能不爱这里的云雾?11日清晨,我打开窗帘,惊讶地看见群山腰际云雾闲游,与漫山的绿树、五彩的经幡、藏寨的炊烟、悠然的牛马连为一体,构成了一幅恬静美好的水彩画。随着渐渐加强的日光,雪山上缭绕的云雾变成剔透梦幻的金色,朦胧的山谷慢慢褪去面纱,一点点地展现出缤纷的色彩和新生的温柔,令我如痴如醉。过完早餐,我们走在通往扎尕那观景台的小路上,仰望头顶上的云雾,缥缥缈缈,如丝如缕。说它像棉花一样柔和吧,它有棉花不及的时浓时淡,变化自如,使人为之沉浸;说它像白云一样梦幻吧,它却又比白云看上去更近,有一种近似可触可及的真实感、亲切感。我们登上观景台,眺望不远处的白云徜徉在山峰的怀里,山脉交织着云雾,云雾交织着山脉,云雾相互缭绕,若隐若现,宛如蓬莱仙境。扎尕那早晨如此梦幻般的云雾,怎不令我们爱恋!

走进扎尕那,有谁能不爱这里的山峦?11日上午,我们从观景台下来后,马不停蹄地驱车前往“石门一线天”景区。在“一线天”景区的高地上环视,我明白了扎尕那为什么又称“石匣子”!这扎尕那啊,北边的光盖山,石峰巍峨壮观,熠熠生辉,因灰白色岩石易反光,又被称为“石镜山”;东边的峻峭岩壁直插云霄,云雾缭绕,恍如仙境;南边的两座石峰拔地而起,对峙并立,好像石门;往南至西,山势奇峻,清流跌宕,水磨飞轮,生生不息......扎尕那被秀峰环拱,就像一座天然的围城,又似规模宏大的石头宫殿,真是名副其实的“石匣子”“石头城”啊!我穿过“石门”时,联想到一百年前美籍奥地利裔植物学家、人类学家约瑟夫·洛克先生曾经穿过此门,便即兴吟诗一首:“群峰耸立入云端,峭壁悬崖一线天。洛克当年经此过,寻幽探胜著奇篇。”

走进扎尕那,有谁能不爱这里的草地?我们发现,扎尕那山体的典型特征是:顶部灰白突兀,寸草不生;自上而下逐渐平坦、变绿;继而,大片的草甸鲜花簇拥,呈现一幅天然和谐而美丽的大自然景象。其中,扎尕那的仙女滩备受推崇。11日下午,扎尕那骄阳似火,但我们还是踏上了前往仙女滩之路。仙女滩是扎尕那东部山坡上的一片草地,上去要攀爬一段长而陡的栈道。我们走走停停,气喘吁吁,终于融入了仙女滩。仙女滩周围被层层叠叠的绿树簇拥的石山包围着,从高处看,它像一块晶莹的翡翠;从低处看,它像一片绿色的地毯。这碧绿的草地向海洋一样波澜起伏,沐着夏风,映着蓝天,连着群山,接着村寨,缀着繁花,散着清香,吸引着如醉如痴的游人们。他们有的躺卧在草地上,有的歌舞在草地上,有的追逐在草地上,有的不断按动快门定格着草地的美景......与我同行的三位资深大姐,异想天开,换上了新颖的时装,披上了大红的长纱巾,迎着徐徐的夏风,在草地上翩翩起舞,成为了仙女滩中的最亮丽的一道风景,赢得众多游客的观瞻模仿!我情不自禁地吟咏道:“崇山峻岭拥奇观,绿影婆娑大草原。媪妪红妆姿韵妙,人生此刻最无烦。”

走进扎尕那,有谁能不爱这里的诸般?除了绝美的自然风光,扎尕那还有许多许多的美好,令我们印象深刻!

扎尕那农林牧的巧妙融合,令我们印象很深。平均海拔约3000米,亚热带向青藏高原高寒气候过渡的独特气候类型,造就了扎尕那地区高寒草原、温带草原和暖温带落叶林三大植被类型,也形成了扎尕那地区独具一格的生产活动和人类文明。游牧、农耕、狩猎和樵采等多种生产活动合理搭配、互补融合,让扎尕那成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典范。2017年,“甘肃迭部扎尕那农林牧复合系统”被认定为全球重要农业文化遗产。

扎尕那千百年不变的信仰,令我们印象很深。始建于1645年的拉桑寺,坐落在扎尕那北山山下,处在村落之中,是七个自然村2500多信众的精神寄托所在。三百多年历史,这里日日被人们叨扰,却一直显得不染尘世,令人敬畏;圣洁的白塔、藏红的木架、金色的寺顶、斑斓的走廊、飘扬的经幡,令人驻足。

扎尕那原始祥和的田园风光,令我们印象很深。这里的人们依旧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用着人类最古老的生产工具——连枷进行耕种,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淳朴的笑容;这里的朝阳和夕阳,金灿灿地照着群山、云雾、炊烟,恰似唐·刘禹锡“山上层层桃李花,云间烟火是人家”诗句中的景象;这里的夏天有“无边的油菜花海”,山脚下那一片一片犹如梯田一样的田野上开满金黄色的油菜花,无边无际的油菜花如同流动的黄金,令每个来此的人惊艳屏息......云烟、青山、村落、花海、梯田、牛马……这样的动感画卷,怎能不爱?!有人说不丹是世界上幸福指数最高的国家,那么我想说:扎尕那是世界幸福指数最高的地区之一!

扎尕那青少年的良好表现,令我们印象很深。我们入住山坡上的一家民宿时,接待我们的是几个十七、八岁的藏族男女孩子。他们的汉语流畅,态度亲切,手脚灵巧,主动帮助提箱子,熟练地登记身份、分配房间,一项项工作井然有序、明明白白。在用餐期间,他们文明周到的服务,给人以美好的印象。我询问他们的情况,得知他们都是应届高中毕业生,在等待高考录取通知书期间,参加勤工俭学活动,为上大学筹备一些费用。我为他们良好的品行点赞,更为他们没有一个人佩戴近视眼镜而吃惊!我相信,他们必将成为托起扎尕那明天太阳的人!

12日早晨,夏风凉爽,艳阳东升。吃完早餐,我们恋恋不舍地离开藏寨,离开扎尕那。两年前对扎尕那的遗憾,早已被现在的感爱所代替!

当小车穿过村寨、田野、森林而爬上扎尕那最后一座山岗时,我突然对司机大声说道:“请停车!我想再看一眼扎尕那!”

我透过车窗,俯瞰着旭日暖照下的恬逸的扎尕那,浮想联翩,情思涌动——这不就是古今中外的人们所渴求的伊甸园和桃花源吗?我情不自禁地吟咏道:

世外桃源何处觅?云蒸霞蔚佑香城。

芳风郁烈情田善,藏寨孩童逐梦生。

【注】1、香城:佛国;仙境。此处寓指佛教文化浓厚的恬美的扎尕那。2、芳风:美好的风尚和教化。3、情田:指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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