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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才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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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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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桂花醉人香

2024年的江城,在10月初还残留着些许夏日的余温。然而,就在这微热的季节里,今天中午的一场蒙蒙秋雨悄然降临,为江城带来了一份别样的清新与宁静。我住在小区楼房的高层,几天没有下楼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想要去感受雨后清新的冲动。

我一踏下楼梯,意外地嗅到了一阵阵浓郁的桂花香味。这桂花香,我感到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它带着轻雨后的清新与湿润,仿佛是大自然最温柔的馈赠。我深吸一口气,让那芬芳的气息充满我的肺腑,瞬间感觉神清气爽,仿佛连日来的疲惫都被这清新的香气一扫而空。

我停下脚步,闭上眼睛,让那香味更加深入地渗透我的感官。我仿佛能看见,那金黄色的桂花在雨后的枝头轻轻摇曳,每一朵都像是被细雨滋润过的小精灵,散发着迷人的光芒。雨珠在花瓣上滚动,晶莹剔透,更显得桂花娇嫩欲滴,宛如初恋般纯净无暇。这沾雨的桂花,像是被赋予了新的生命,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韵味,既有雨的清新,又有桂花的香甜,两者相互交融,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气息。

我感觉到,这轻雨后的桂花香,与阳光灿烂时的芬芳有所不同。阳光下的桂花,热烈而张扬,如同盛夏的狂欢,让人沉醉其中,但有时又令人产生一种莫名的心燥;而轻雨后的桂花,则更显温婉而含蓄,仿佛是一位羞涩的少女,轻轻地诉说着她的心事。这份清润与甜美,如同一份温柔的抚慰,让人心生感激,也让人更加珍惜这世间的宁静与美好。

我不禁想起唐·宋之问对桂花的赞美:“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这两句诗,写的是灵隐寺附近的景色——桂子从月中落下,天香自云外飘来,景色佳丽,俨然仙境,给这个佛教胜地蒙上了一层空灵神秘的色彩。我觉得这两句诗用在此刻,很贴切;但又觉得用这两句诗来形容轻雨后的桂花,还缺点什么——经轻雨浥过的清纯沉静味。雨后的桂花,不仅散发着迷人的香气,更仿佛带着一种超脱世俗的清纯仙气。

我继续漫步在雨后的街头,感受着桂花香带来的每一份美好。在华中科技大学校门口,我遇到了老朋友赵先生。四十年前,他到“桂花之乡”咸宁出差回来后,曾送我两瓶桂花酒。我们相谈甚欢,几乎句句没离开桂花这个话题。他告诉我:被微雨浸润过的桂花,不仅保持了其原有的药用价值和保健功能,还因为雨水的滋养而显得更加生机勃勃。微雨为桂花提供了充足的水分和养分,促进了其生长,使得桂花在开花期间能够展现出更加繁茂的花朵和更浓郁的香气。这种自然条件下的滋养,使得桂花的品质得到了提升,从而也增加了其市场价值......我听着赵先生的讲述,心中对轻雨滋润过的桂花更加充满了敬意和喜爱。

离别赵先生后,我环顾四周,感觉整个整条街道、整个区域,乃至整座江城,都仿佛被桂花清纯的香气所浸泡。每一口呼吸,都充满了桂花的甜美与清新,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柔软而温暖。我想,这雨后的桂花就像是江城的精灵,用自己的方式,给这座英雄的城市带来了一份独特的韵味和魅力。

继续漫步在这雨后的桂花香中,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几十年前那个雨后的秋天。那时,我和几位好友一同在武汉江边漫步,被一股股清新的桂花香所吸引。我们一同驻足,深吸着这雨浥的香气,谈论着彼此的梦想和未来。那时的我们,年轻单纯而充满激情,对纯真的友情充满了无尽的珍惜与期待。如今,虽然岁月已逝,我们衰老了,还有一位好友离开了人世,但我对那份纯洁友情的怀念却依旧如初。

这轻雨后的桂花香,让我感受到了生命的珍贵、美好、纯净与希望。我停下脚步,再次闭上眼睛,久久地,渴望让这雨后清纯的缕缕桂花香深深沁入我的心脾,化作道道光芒,照亮我内心的每一个角落。我希望,这轻雨后的桂花香,是一曲永恒的旋律,在我的生命中回响着,飘荡着,永远不会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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