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共青团的故事
今天我拿起笔写我与共青团的故事,开始时,记忆有些模糊,但静下心来,许多往事却苏醒了。
1983年,我读初一,四月中旬,班上在进行一件“大事”——各班在动员同学加入共青团。好多同学忙着学习团章,写入团申请书。我也很兴奋,因为我自认为是一个“进步青年”,所以也积极地撰写入团申请书。“五四青年节”即将到来,各班批准入团的名单发下来。我却因为不满十四周岁不予入团,这让追求进步的我心里受了一点小刺激。
怀着羡慕之情,看着新团员庄严宣誓,他们胸前小小的团徽似乎光芒万丈,刺得我睁不开眼,心里暗暗发誓,明年我一定争取入团!
第二年,我如愿以偿。三十八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记得我入团的介绍人:李海惠(我堂姐)、赵青苹(我的数学老师)。人生漫长,世事变化,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们也许早已忘记,但我永远记得。
1988年,《光荣啊,中国共青团》成为代团歌。当时我读高二,作为团支部书记,责无旁贷担起教同学们唱团歌的任务。我先把团歌抄下来,自己简谱,学唱,再教同学唱。
那时,每年的元旦文艺表演,都由团支部辅助文艺委员完成。平时课业重,排练节目只好挪到周末。我们大多数是住校生,录音机只能向城里的同学借。一行人,找一个风景宜人的地方排练,也蛮惬意的。
演出的服装也需要我们自己准备,大家都不富裕,为了让服装统一一点,只好到处去借。那年我们跳《樱花》,需要红色连衣裙,我硬是辗转回老家和堂姐借。晚会结束,赶紧洗干净,收拾好,趁休假还回去。
有一天傍晚,县委向学校发出紧急请求:大雪山自然保护区发生火灾,需要学校调拨人手支援扑火。高三毕业生学习紧张,高一年纪稍小,只有我们高二比较合适。所以,高二男生,特别是团员同学,踊跃报名。由两张大卡车拉着挑选出来的精壮伙子们,紧急开往一百公里外的火灾现场。虽然我们女孩未能参加,但是为他们送行时的豪迈情景我还是深有感触的。
祸不单行,大雪山火灾之后不久,县城后山(棠梨山)也因村民进山,用火不当,引发山火。棠梨山是县城的水源地,森林茂密,物种丰富,非常重要。所以,全校教职工,高中部所有同学都出动了。我记得,当时我背了一个军用水壶,就和同学们匆匆忙忙向山上跑去。说真心话,是有些紧张,又有些激昂的。
说起春游,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师生恐怕都有印象吧。那个时候,从小学到大中专学校每年春天都会去春游。我记忆最深刻的是高二下学期,我们班去“德党河”边春游。由我们团支部牵头,协助班主任组织活动。到达目的地后,拾柴的拾柴,砌灶的砌灶,洗菜的洗菜,砍树枝铺床的铺床,每个同学忙得热火朝天。
夜幕降临,山谷里黑得像墨汁。我们燃起篝火,录音机开到最大音量,大伙儿跳起欢快的迪斯科。火光映着年轻的脸庞,真让人喜悦啊。
夜深了,大伙睡在树枝垫的“床上”,硌得睡不着,干脆讲悄悄话。第二天起来后,一个个头晕乎乎的。很好笑的还有一件事,一个女同学掉到河里,成了落汤鸡,穿了男同学的外套,长到膝盖。
高中学习很紧张,但是不影响我们朝气蓬勃,热情四溢。这不,离我们五十多公里的镇康一中邀约我们进行篮球比赛了。一支精挑细选的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征了。结果我不太记得了,但是兴奋激动的心情似乎现在还很清晰地感觉得到。
高中三年,我一直是团支部书记。其中有一件事我也做了三年,就是晚自习前“文艺一刻钟”的时候起歌头。总唱那几首歌也不行,我只好不停地学新歌,教同学。当然我也会“用人”,我让那些会唱、喜欢唱的同学帮我教歌。我们每个人都有一本抄歌本,你帮我抄,我帮你抄,三年下来,抄了厚厚一大本。我的“歌本”伴随了我好多年,但不知什么时候遗失了,唉,如果它能保存下来将是多么珍贵呀。
高二年级下学期,各班班主任带队,全校高二的同学到离县城30公里的永康镇进行社会实践。三月份,正逢春耕,同学们分成许多小组,深入各村各寨,和农户们同吃同住,一起劳动。听他们讲各种各样的故事,分享分担他们的喜怒哀乐,感受生活的艰辛和幸福。直到现在,我的相册里还珍藏着那时候拍摄的照片:有的在稻田里插秧;有的用自行车帮农户驮运东西;有的在甘蔗地薅铲;有的在清理沟渠;有的坐在桥边的大石头上;有的在清澈的河水中洗涤……
照片全是黑白的,但是,在我的记忆里却是彩色的,而且色彩浓烈,流光溢彩。
我们学校有三四十亩土地,作为学校的学农基地。每年春播秋收是很隆重热闹的,以班为单位,每一个团小组,举着红旗,浩浩荡荡地奔向田野。到达后,红旗插在地埂上,劲风吹拂红旗,猎猎作响,十分壮观。这也是青春和团组织留给我的又一个美好记忆。
离高考还有三个月,同学们很紧张,恰逢傣族的“泼水节”,大家都想放松一下,吵着要到河边过“泼水节”。拗不过,我只好向老班请示,他特许了半天时间。我们五十多个同学,扛着共青团的队旗,激动不已地到河边过“泼水节”。
一到河边,同学们就像爱水的鸭子,扑通扑通跳下河。桶、瓢、碗、缸、盏,稀里哗啦,泼、泼、泼。接下来,气氛热烈得似乎达到沸点,一个个在河里翻滚。笑声、叫声,泼水声,响成一片。
师专时,我“顺理成章”又当上了团支部书记。大学里的活动更多,元旦文艺晚会又该准备节目了。
有人戏言:学习好的女生不好看。言外之意是,大多数学习好的女生死板、只会死读书。这话虽然有点过分,但要我在全班只有十二个女生的班级里挑七八个人来排节目,还是很难。经多番游说,终于有五个同学答应参加。
大二时,好说歹说,那五个女生再也不愿参加排练,我只好恳请一个男生和我搭档,跳一个“双人舞”。可是那个男生动作机械、僵硬,把一支深情的《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糟蹋”得滑稽可笑。最终,那年的文艺演出由我这个团支部书记孤身上阵,跳了一支《绿叶对根的深情》。
我卖力地、紧张地在灯光陆离的舞台上跳跃。有几个动作“难度系数”有点大,以至于那些八卦男生议论纷纷,说我柔韧性好,劈叉一个接着一个。那时候真年轻啊。
我们师专合唱团,五四青年节、七一建党节,都要到军分区礼堂,或者州政府礼堂参加全市的大中专学校的歌咏比赛。为了争取好成绩,我们大多提前半个月左右就开始练习。《洪湖水浪打浪》、《四渡赤水出奇兵》曾是我们的拿手歌曲。别认为我们古板,其实我们还很时髦的,1990年电影《五朵金花和她的儿女们》才上映,我们就演唱《金花花哟遍地开》,很让大伙儿耳目一新。女声表演唱《绣红旗》、《红梅赞》也深得大家的喜欢。
楚雄师专一年一度的五四“金梧桐朗诵大赛”,总是在校园里掀起一浪又一浪的朗诵热潮。精彩的朗诵表演为观众们献上了一道道饕餮大餐。我也曾经想参加比赛,可惜技不如人。但是“金话筒”唱歌比赛,我倒是冲进半决赛呢。虽然成绩不理想,可是也锻炼了胆量。
大学生活是火热的,师专团总支组织大学生们到郊区参加植树造林。去为“云南省全运会”做服务工作。组织冬季运动会“百名女子健美操表演”。中文系、英语系女足和物理系、数学系女足比赛,大家都是赶鸭子上架,脚杆都踢青了,不仅不生气,反而踢得不亦乐乎。
1991年,五四青年节,我们二十多位被评为“优秀团干部”的同学,坐上大巴车,到武定狮子山游玩,住宿在“狮山宾馆”。
五月的狮山美极了。夜晚,山风飒飒,月色朦胧,虫声呢喃。漫步在幽寂的林间小道,忽而仰望星光闪烁的夜空,忽而远眺陡峭的山崖,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也是在那个晚上,我在酒店的电视里听到潘美辰唱《酒干倘卖无》,回到师专,想方设法学会了这首歌。读师专时,我们几个喜欢唱歌的女同学,一下课就开始我们的“演唱”会。什么《酒干倘卖无》、《跟往事干杯》《风中的承诺》《耶利亚女郎》《你知道我在等你吗》等等都是那会儿学会的。现在一百来首歌曲,可以张口就来,都是得益于那时候打下的基础。
31年前的初夏,在青春的“尾巴”上,我与现在居住的这个小城第一次邂逅,也许这是我的青春,共青团给予我的缘分吧。感谢青春,感谢共青团,今生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