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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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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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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传承的童话

        夏夜的声息传承的童话


     我在夜幕下,倾听夜的声音,那声音象一块磁石把我这铁屑紧紧吸住,好象我被拖入到久违的童年。 

        是的,好久没有听到了,那一片的蛙声,那节奏起伏不同的虫鸟,还有蚊子与不断碰击窗户玻璃的飞蛾,这一切细微的生命,推动着夜的喧嚣,展示了自然的生命的和谐,我陶醉这里的一切,这里是家的气息,所有的声息,是人类爱的传递,人们珍惜生命中的一切,敬畏所有生命的存在,敬畏自然,遵循自然的轨迹,让我们每个人无论走到哪里?不至于迷茫丢失,就象我回到了童年,尽管父亲告诉我的那只今晚在林子"姑恶""姑恶"地叫得最激动的鸟名忘记了,尽管童年在烟尘里,有时清晰,有时模糊,那无名鸟叫唤的故事却记得很淸楚,说实在的当时我听了几天都那鸟鸣不平,说的是一个农家小媳妇,丈夫从军在外,在家侍候一个瞎眼婆婆,这个婆婆也是这个小媳妇的姑娘,就是俩表亲结婚,这家非常穷,一天婆婆生病了,想吃面条,家里就没有,小媳妇去邻居借,跑了几家都没借到,这做婆婆的刻薄尖酸远近闻名,稍有不称心顺手就打媳妇,这小妇媳贤惠孝顺出了名,又长得漂亮,老公不在家,一些小后生垂涎三尺,左右同龄女子嫉妒得要命,总是在那个尖酸的婆婆那挑拨是非,害得小媳妇常常挨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是常有的事,小媳妇没有借到面,就不想让婆婆失望,正值夏天,地下可能是燥热的缘故,也有人说是地下潮湿,要下大雨了,反正这个时候,一些长长的蚯蚓从虫穴里爬了出来,小媳妇曾听人说蚯蚓是可以吃的,于是就抓了一大盘洗尽,煮汤给婆婆吃,小媳妇也怕婆婆不会吃,想善意蒙混一下,煮好之后,自己偷偷先尝过,味道还可以,吃起来真的象面的感觉,小媳妇没跟婆婆说用蚯蚓代替面条做汤给婆婆吃,端在手上喂给婆婆吃,婆婆还没吃几口,邻居最吃小媳妇醋的长嘴正好来到小媳妇家窗前,看到小媳妇把蚯蚓正在喂给婆婆吃,大叫起来,说:大婶想吃面条你骚狐狸怎么煮一碗蚯蚓给她吃?这一叫不得了,那婆婆是怒火中烧,一反手把一碗蚯蚓汤掀到小媳妇身上,小媳妇被烫得尖叫,那个多事妇人见状兴灾乐祸地溜走了,婆婆在大声辱骂,越骂越恼火,要知道现在都没有什么人吃蚯蚓,何况远古时候,小媳妇也不辩解,只是底声哭泣,满肚子冤气不知如何申诉,家里快没粮食了,饥饿也常常侵袭着她,但她尽量满足婆婆的需求,可婆婆就是不体量自己半点苦衷。她心里盼望着老公能早点回来,那婆婆虽双目失眠,但耳朵灵,年龄也不算大,力气还有一把,她骂小媳妇一会,就哭一会自己命苦,听到自己儿媳还在哭泣,似乎受了莫大的冤屈,越听越气,本来把自己侄女接来做媳妇就是想让她有点孝心,老来知冷知热有个依靠,想不到她竞如此恶劣地对待自己,这婆婆是尖酸有名的,哪容忍遭受这样的待遇?想吃点面条,却被喂吃蚯蚓,也许病人心态也是病的,忍一忍不就过去了,但婆婆忍不了,可能万事都有个定数,婆婆虽是个瞎婆婆,却还能纺线织布,手边有一个纺锤,她听到儿媳的抽泣声,借怒气狠心地砸了过去,婆婆以为小媳妇是站在那,以她那个角度砸在脚上或屁股上,给她一点教训,而这小女子也是气伤了神,正好是蹲在那,无奈地手捂着脸在哭泣,这一砸正着脑壳,因为长期半饥饿,身体薄弱,这一锤那刻薄的婆婆用了全身的怒气,当场小媳妇一命呜呼。人的命就是一口气息,气息没了命也就没了,小媳妇就这样惨死了,左右邻居无不悲哀,那些曾经对小媳妇不好的同龄女人都来哀嚎几声,那个在窗外尖叫的最吃小媳妇醋的长嘴女人,遭到旁人纷纷遣责,那时婆打死媳妇常有的事,不犯罪法办。那婆婆也不哭了,好像是气出够了一样,好像她就是打死儿媳才能出气,婆婆请人叫几个亲戚来,草草地把小媳妇埋在后山。 

      当天晚上就有一只鸟在屋顶不停叫唤"姑恶""姑恶"而且一声比一声悲戚,以后立夏日一过,这鸟就开始叫唤,直到深夜。

      我是个有公公有婆婆有外婆的童年,先辈告诉我晚上叫唤的鸟都有个悲伤的故事,白天叫唤的鸟都是欢乐的,它们留传在人间都有欢快喜乐的故事,这些故事我的三公我的祖母还有我那善良勤劳的外婆都会一一讲出来,我说过我的童年有时淸醒有时糊涂,很多故事已经忘或模糊了,只有自己回到滚过泥土的地方,才能唤回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今晚我又回到这里,照样我听到久违的夏夜的声音,深夜当所有虫鸟歇歇时,我还听到寂静里的天籁之声,也感觉到心跳的声音,我深爱这样的夜,我崇拜这里来自然深处的声音,这里也让我静下心来冥思,我可以抛弃一切杂念,让自己彻底融化到那自然的声息里,在我灵魂的深处找到一些自己久违的喜爱的东西。

        我拉开窗帘,仰望天上象黑锅一般,院子后面的一片森林,成了深厚的夜,黑不见底,只有带着花草馨香的微风从我窗前渗透过来,沁人心脾的感觉仿佛许久没有这样享受过,这绝对是一种幸福,是落后贫穷荒凉的幸福。这里的泥土让我腑首顿拜,我厌烦那繁华的油气味,我讨厌那富有的汽笛声,那些嘈嘈切切的喧嚣,常常把我神经绷紧,搞得人就象身陷囹圄烦躁不安,而那种无可奈何的命运,总让人身不由己地去承受。

        夜已深了,尽管旅途辛劳,可我一点也不疲惫,我听夏夜一片蛙声,飞蛾碰击窗户声,夜鸟的叫声,我能够听到所有的声音,除了我的心跳,还有蚊子的嗡嗡声,明亮的灯照在雪白的墙上,我看到许多细小的虫子飞进了我闯开的窗户,并围着灯泡飞舞,我也听到灯泡的啧啧声,这一些细节在爷爷奶奶的姑事里是没有的,在不久的將来我也会成为白胡子爷爷,我也会把夏天的故事那迷人情调传达到我末来的那些小天使小精灵们耳朵,但愿我讲的不是遥远的童话,而是我带领我的孙儿们来到我童年的土地,捕捉我们老一辈留下的最珍贵的自然的气息,能够以自然为背景,演绎美好快乐的孩子们的童年佳话。


       //黄婆井2015年5月8号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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