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传德
第一个梦
脑子一片空白......
像是飞机,
又像坐船,
快速无比,
浪花四溅。
她——“乐天派”:
“我俩去个地方,
不准打听,
保你高兴,
不准愕然。”
她嗓子像银铃,
每天宛如生活在蜜罐,
脸上总挂着微笑,
嘴没有抿的刹间。
在她眼里,
世上没有忧愁,
人间不存在伤感;
说话很是神秘,
对我老是卖关。
像要带我去月球,
可能是天宫,
或许,
我俩的世外桃源!
“乐天派”,
我随你走,逐你去,
像开弓的利箭,
没有回还。
又像狂奔的巨浪,
欲罢不能,
只有向前。
天啊!到了哪——
我的夙愿,
梦寐以求,
我的向往——“乐天派”——
我亲人的家乡!
有言在先,
不准愕然。
所表现的,
感激,惊叹,
和她以往——
一切的奉献!
不高的东房,
陈列有序。
旁边坐一位,
五十开外的大妈。
墙上挂有,
亲人多年获得的奖状。
环顾房内,
举止尴尬:
“这.......就是大妈?......”
都怨她,
只顾笑,
不言语、不介绍。
她如梦初醒,
像是记起了该做的事情:
“那是小妹,这是妈妈......”
步入北厢房——正房,
比东厢房高大宽绰,
摆设好于一般农村摸样。
“乐天派”:
“爸爸还没回来?”
大妈:
“有你小妹去叫,你俩歇着。”
她头上的银丝,
让我认识了母亲的伟大,
仿佛看到了,
她对儿女一生的操劳。
第二个梦
同样一个夜晚,
犹如同样的梦幻。
“乐天派”:
“妈,我领来仨人,都是我朋友,
招待好,听听你们意见。”
我明白了:
她做事一向忧郁,
这是让全家,
将她的命运取决今天。
他人我晓,
除了朋友还有相识。
可是,
人什么都可以让,
唯独情感。
“考试”已经摆开,
像是选驸马,
犹如考状元。
窥她微笑神色,
像是在说:
看你们谁能入选,
我要让你们过关。
驀地,
我俩四目相碰,
我没给她好眼:
以后再“惩治”你,
知道我离不开你了,
还要让我“受罪”、“过关”。
她眼神是柔和的,
像是在说:
你想法我知道,
巴不得老早将我含下,
生怕逃掉。
这样做能增加几分喜剧,
几分情感。
当我在你“口”里时候,
你会更觉惬意、珍惜蜜甜。
“考试”无疑多方面,
天文地理上,下五千年,
乃至当前形势以后发展。
每次她都给我眼神,
时刻都在为我担心。
我深怕不能过关,
心一横咬紧牙关:
一定要把他人甩下,
宁死一“拼”,
也要入选!
.......
成绩未公布,
她来到身边:
“祝贺你,我的王子。
你得了满分,很是斐然。”
随着两行热泪如泉涌出,
又好像终生宿愿已经实现。
天啊,我简直着魔了,
猛古丁,
我吻了她妩媚动人的脸!
四行热泪交织在一块,
融入一起,
心里道:
永远这样,
这样永远......
最后一个梦
一片溟濛......
天黑得像锅底。
星星眨着眼儿。
大地似蒸笼般,
炽热,郁闷,
没一丝风。
我们来到村头,
与乡亲们唠嗑,
同他们乘凉。
“乐天派”:
“这是李大叔,王婶,
徐大爷,王嫂......”
她点一个,
我尊称一个,寒暄一个。
心里可在想:
来两天了,
差点没把伯母累坏。
这怎么得了,
我俩何以担待。
给他们带来了什么?
欢乐自有,
可更多的,
是辛劳,是麻烦。
“后生,我们是农村,习惯不?”
“大伯,我也农村长大
这里比我们那儿,还好呢!”
多好的老人,
多好的乡亲。
“大伯,前村为啥叫回河呢?”
“嗯,黄河在这里转了个大弯
......”
我明白了:
回,迂回的回,
顾名思义,由此而得......
混沌一片......
不知为何那般揪心。
又好像,
有桩大事让我挂念。
......这哪儿是产房
更不像医院......
管他呢,
我一定要进去,
她就在这房间。
没经同意,
我破门而入。
她头戴洁白卫生帽,
安然坐在床上。
见她勉强一笑,
痛苦表情,
我抑制不住自己感情,
内心冲动。
眼泪宛如断线的珠子,
汩汩淌了下来。
“不,不要这样......”
不说便罢,
她的安慰,
犹如一下提开了感情闸门,
遏制无法,
泪流满面。
嗓音,像是受了莫大委屈,
由啜泣变成了哽咽......
啊,
我不能见不着她,
更不能没有她!
她是我的精神支柱,
是我奋进的信仰。
如果有人问:
你一生最珍贵的是什么?
我会不加思索:是她。
你一生最痛苦的是什么:
我还不加思索:离开她!
此刻,
我多么想能够改变性别:
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