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灶神

  祭灶神

  文/炜枫

儿时的小年

寒风  雪花  爆竹  炊烟

鸡鸣犬吠煮沸村庄装饰记忆

母亲掀开晨曦 熬糖  劈柴  担水

挥舞着扫把一寸一寸吞噬

风鼓动的鸡毛蒜皮

掬一捧月色将灶台一遍遍擦拭

试图抠出穷根

洗手 洁面  梳理夹杂银丝的头发

虔诚摆上精心挑选的苹果  桔子

清香  黄表  鞭炮

恭敬对着灶台举起口吐丝丝白烟的檀香

作揖  插入香炉

点燃黄表  俯身跪拜

祈求灶神上天多说好话  给予平安  财富

清理灶膛

用积攒一年省下的菜籽油

倒入碟子里  嵌入一条线绳

燃起桔红色火苗

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

载着沉甸甸的期盼与憧憬冉冉升起

引爆春天

多年后的小年我已走出乡关

对着一体厨房  电磁炉  高压锅  燃气灶

母亲凝视厨房一筹莫展

恰如我无助的童年

今夜  灶神如飘摇的浮萍

裹挟着始终萦绕心头的乡愁 回荡

无处安放的思绪

借来一粒粒跳跃的文字  寄托

春风摇开一树花开

梅花擎起火炬向幸福挺进……

  2022.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