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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海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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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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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识美丽

和林美丽相识是在一个暖暖的夏日午后,我记得当时的天空很蓝很蓝,像一个婴儿的眼睛那般清澈、干净,像一面镜子、像一汪湖水,奇怪的是竟然连一星半点的云朵都寻不见,难道它也在和我玩捉迷藏么?我想,这样的天气人的心情也一定是美丽的。

和林美丽相识完全是一个意外,怎么说呢?如果按照正常的生活轨迹我们是不会相识的,因为在来这座城市之前我在心里默默发过誓,我的心里再也不会容下任何一个人了,之所以我会这样固执,主要是和我上一段感情有关。我是一个不善于遗忘的人。

我之所以不能遗忘这段感情,主要是因为它让我刻骨铭心,它让我奋不顾身。那是我上大学时候发生的事,我们在一起总共相恋了三年,她是一位来自遥远的云南,叫做西双版纳的白族姑娘,直到今天我都想不明白,她究竟为什么来到北方呢?难道只是为了遇见我么?这也太奇妙了,还是仅仅为了证明那句“有缘千里来相会”呢?我不得而知,可每当我问起这其中的缘由时,她总是莞尔一笑,那说明咱俩缘分不浅啊。所以我们更加珍惜我们之间的爱情。

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杨依,是一个乖巧可爱、仙气飘飘的女孩,个子中等,瓜子脸,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能说话。她是最后来学校报到的,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杨依第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在军训的第一天,当时我们正在练习队列,远远的朝这边走过来一个女孩,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望向了那边,看什么?精神集中点,说你呢?还有你。当教官已经根本无法控制这个局面的时候也下意识回过头,就在这时一切仿佛突然静止了,几乎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教官好,我是新生,前来报到。一个清脆悦耳彷如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过来,请入列,所有人都有了,立正、稍息,齐步走。后来我们知道了她的名字,杨依这个人非常热情,休息的时候为大家忙前忙后的,因此很快便和我们熟悉了起来。

杨依是我们当中离家最远的,一个女孩为啥要只身一人来这么远的北方求学呢?我们都不理解。但话又说回来了,人各有志嘛,何必纠结这个问题呢?

没到一个星期我们就相恋了,我和她是班里高考成绩的状元和榜眼,想知道我俩谁是状元么?当然是杨依,只不过我俩只相差了一分,这一点上我一直很不服气。每当这个时候杨依总是故意气我,那没办法,谁让咱技高一筹呢。说完她还故意做出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样子。就这样校园的草坪,松园,甬道,教学楼,图书馆,食堂等等都留下了我们无比快乐的时光,整个校园弥漫着我们爱情的芬芳。

三年的时光匆匆而逝,一转眼就来到了毕业季。每当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各奔东西,本来说好的,我和杨依双双留在这个城市里,一起生活,一起奋斗。就在离校的前夜,我们相依相偎在操场的大柳树下,夜空里悬挂着一轮明月,发出皎洁的月光,斑驳的树影映在我们的身上,此时有微风拂过,仿佛一双充满无穷爱意的手在抚摸,我们十分惬意、十分享受这难得的时光。这时候从远远的宿舍方向传过来美妙动听的吉他旋律,似乎弹奏者有意为之,要为我们增添无穷的浪漫和美好。说实话,我也喜欢这种乐器,曾经我也会在这样的夜晚弹拨的,只不过今天我是个倾听者。

我们分手吧,好么?杨依轻轻的说道,似乎这声音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再或者是在自言自语,后来才知道她是鼓足勇气说出来的。可想她做了多么痛苦的挣扎,你说什么?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么?不是说好了,我们一起留在这个城市,一起生活,一起奋斗么?难道你忘了么?我忽然变得不可理喻起来。我当然没有忘,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我也在一次次说服自己,一切都要和你共同面对,可是我现在,你明白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么?别逼我好么?难道爱一个人就一定要在一起么?杨依拼命地喊道。爱一个人不在一起还有任何意义么?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说啊。我从长椅上愤然跃起。你知道,我是白族,我没有选择,一切都要听从家里的安排,像其他人一样,回到我们老家,去过属于我们白族的生活,我也不想这样,你以为这样我就不难受么?可我根本改变不了,这就是现实,忘了我好么?杨依的眼泪仿佛断了线的珍珠,忙完这几天我就要回老家了,从此我的命运就不是我的了,我会按着白族的习俗结婚、过日子,而你也会重新开始一段感情,我们俩压根就不是一类人。杨依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却一把搂紧了我,而我也紧紧的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就会弄丢似的,我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滑落了,掉在她长长的发丝上,掉在我们的脸庞上,也掉在我们的心上,此刻我们几近疯狂地吻在了一起。

无论我们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几天后杨依还是离开了这座城市,回到了遥远的云南,那个叫西双版纳的地方,而我的心也在那一刻死寂了,仿佛坠入万丈深渊。

我始终无法忘怀送别杨依的那个场景,当火车徐徐驶出站台的那一瞬间,我的心仿佛刀剜一样疼痛,假使杨依不从云南的西双版纳来到北方,来到我的身边,我想我永远都不会遇见她,更不会爱上他,也不会有今天的痛苦分别;假使杨依和我在一个城市出生长大那该有多好啊,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哪怕一分一秒;假使老天不跟我们开这个玩笑,既然相遇就要成全一段姻缘,那该多美好啊;假使她不是云南西双版纳的白族我想结果也不一定是这样,可命运最残酷的地方就是一切没有如果,一切没有假设。

后来我选择离开了这座装满回忆的城市,毅然决然地回到了我的老家,我想以后也不会再爱任何人了,直到某一天遇到了她,林美丽,一位温柔善良的女孩,是她让我的心又一次满血复活了;是她让我再一次有了想谈恋爱的奇妙感觉;是她给我的生命增添了无穷的色彩,可此时的我又无能为力,因为我无法提供给她一个幸福的生活。

“你叫什么名?”“我叫林美丽,树林的林,美丽的美,美丽的丽,你看我一点都不谦虚。”林美丽说完格格地笑着,仿佛没长大的小女孩,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好看。我的心顷刻便醉了,仿佛喝下陈年的老酒。

她是一位营业员。本来我是不会去那儿的,但是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嘛。

原来爱情总在不经意间光顾,我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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