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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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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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竽响索马里

面对一群荷枪实弹,杀人如麻的索马里海盗,女记者感到了一种世界末日的悲凉。就在她渐渐感到绝望之际,她看到了一把被丢弃在储物间的中国乐器——竽。

那是,华裔老船长的私藏。他在航海之余,经常一个人坐在轮船甲板上吹竽。大家没事,就在一旁静静的聆听。他吹的可好了,过往的船只都向他鸣笛致意,就连掠过天空的海鸥,跃出水面的游鱼,都被他的竽声陶醉的不愿离去……

后来,在一次航海的过程中,老船长为了救一个不慎失足落水的女医生,而葬身大海。从此,这把竽就静静的躺在储物间,沉寂了好多年。现在有些年轻的水手,没事的时候会吹风笛,会吹萨克斯,甚至吹口哨,但就是没人会吹竽了……

遥远而又深沉的一段往事,让女记者忘却了眼前的危险。她犹豫了一下,向看押他们的小海盗请求:能否在自己的最后时刻,吹一段竽?小海盗看了看女记者,看了看角落里的竽,又看了看女记者,同意了她的请求。

小海盗用自己的袖子揩了揩竽上的灰,将信将疑的递向了女记者。女记者把自己被缚的双手举了一下,小海盗迟疑了一下,替她松开了双手。

女记者接过竽,仔细的端详了许久,这才凑在嘴边轻轻的吹了起来。悠扬的竽声,在狭小的储物间如雾霭一般蔓延开来。刚才还在瑟瑟发抖的船员们,忽然安静下来。就连那个小海盗,也在竽声中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踱步。他将胸前的枪支取下来,斜靠在储物间的门板上。他透过探视孔往外张望,一缕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柔和的光芒……

忽然,一声清脆的枪响,小海盗应声倒在了储物间的地上。海军陆战队的子弹,为储物间带来了新的光亮,也带来了莫名的悲伤。

经过短暂而又激烈的交火,被劫持的二十三名船员全部获救。被劫持的船只上,除了一箱顺风托运的茅台,被海盗糟蹋,其余的救灾物资,均安然无恙。

至于海盗,除了驾船逃跑的,以及被击毙的,还有几个举手投降的。海军陆战队将投降的,以及被击毙的统统移交给了当地政府。在简短的交接仪式上,女记者突然提出,为大家演奏一曲。

于是,在遥远的索马里,在苍茫的大海上,来自海军陆战队的女记者,用华裔老船长遗留下来的一支竽,奏响了和平的乐章。

在场的官兵,船员,当地政府的派员,都听得入神。就连已经长眠的小海盗,也似乎热泪滚烫……

2022.11.13LD.XA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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