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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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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4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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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约花溪

小时候,知道花溪是一种烟名。

之后,每次到贵阳,总忍不住抽点时间到花溪逛逛、溜达溜达,到十里河滩湿地公园走走、坐坐、看看,这是一种享受,享受她的安静的美,她青春的气息,她简单的浪漫,她的诗意与远方。

说到花溪,咬文嚼字一点,不管是花或者溪,一直是文士骚客笔下浪漫的境像、良好的寄托。关于花的经典诗句,有崔护的“人面桃花相映红”,秦观的“自在飞花轻似梦”,白居易的“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白朴的“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周朴的“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而有关于溪的优美句子,王维有“言入黄花川,每逐青溪水”,李白有“耶溪采莲女,见客棹歌回”,刘尞虚有“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张旭有“桃花尽日随流水,洞在清溪何处边”,李清照有“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辛弃疾有“莫道人间无再少,门前溪水尚能西”,苏轼有“竹溪花浦曾同醉”,柳宗元有“晓耕翻露草,夜傍响溪石”。等等动人的妙语美句,广为被人们所流传传唱。如此说来,花溪的浪漫气质是天然存在的,与生俱来、浑然天成的。

地处黔中腹地、筑城之南的花溪。史载,清康熙年间,《康熙字典》编纂人之一周起渭,字渔璜,贵州花溪青岩镇人。因久别家园、乡愁滋生,而写了挂念家乡、寄托乡情的《花溪石漾图》一诗,诗曰“春风吹钓丝,偶逐蜻蛉起。还同花溪鱼,演漾花溪水。长空写潭影,澄怀澹如此。出处偶然事,论心付葭苇。”周起渭还请画家根据诗意画了一幅《西崦春耕图》,有诗有画,就这样,花溪这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声名不胫而走,从黔山秀水而远扬京城、走进人们的视线。

《尚书大传·大战》说:“爱人者,兼其屋上之乌。”人总有这样的根性“因为自己喜欢,所以希望别人也喜欢。”有时就不自禁的这样认为,知道花溪的人、到过花溪的人,溜达在乡愁石边,流连在青草花丛间,一定和自己一样总被陈毅元帅“真山真水到处是,花溪布局更天然,十里河滩明如境,几步花圃几农田”的诗意引起共鸣的吧。而不知道花溪、未到过花溪的人,又应该总在不知不觉中被她名声在外的青秀的山、灵动的水、美丽的故事所引诱而来。人约花溪,约的是天人合一与道法自然的美美与共的爱情和恩情,享受的是自然、简单、干净的美的浪漫,这种美的浪漫或浪漫的美是养眼养缘的,也是养生养老的,更是养心养人的。

花溪有山水田园的浪漫的美。山水田园一直是人类生存的基本元素,先古的人们就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道理,所以多数少数民族总是依山傍水而居。而如今,在商品化、物质化的时代,山水田园又成为现代人们向往的一种生活之一。行走在花溪,山涧溪水潺潺,青山陏陏作伴,阳光匍匐于田野,偶遇禅意的村庄农舍,时逢嬉水浣纱的少女,喜见飞鸟戏水的掠影,虽只距贵阳市中心12公里,但没有大都市的繁华与喧嚣,一树之外就没有车水马龙与熙熙攘攘的凌乱,很自然让人在美觉、视觉、听觉上获得宁静的味道,一切不安都显得格外的多余。在早春,水暖春鸭,草木萌生,花溪就是一位古朴的清水芙蓉淑女,她气质优雅,娴静灵秀,婷婷玉立,让人有“人生若如初见”和“相看两不厌”的情思,又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渴望。在仲夏,阳光正好,和风熏人,花溪又如一位激情的阳刚青春少年,在蜿蜒曲折的河道上,棋布星罗的跌水浅滩,百态千姿的沙洲小岛,热情活泼,大方得体,真诚坦荡,充满向上向善的滋味。在深秋,花溪漫滩河流平缓,在河水回曲间,鱼翔浅底,鹭鸟翩飞,小径的落叶带着欲语还羞的颜色,又让人有“秋水共长天一色”旷达。在腊冬,顺着流动的花溪,看绣水浮径、鹭羽凌波、水乡流韵、月潭天趣、玉环摇碧,自然而然的又让人充满力量,等待的力量,如雪莱说“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么”。花溪的“一年四季都有景,一山一水皆含情”,让人抵达一种哲思,所有的事物都干净又安静。

花溪有诗意书香的浪漫的美。刘向说“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诗意是最美丽的韵味,书香是最浪漫的意味,花溪是有诗意书香的。漫步在花溪,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一座伫立在青山绿水间高9.28米的至圣先师孔子行教像,是的,这里有一座孔学堂,扶梯而上,抬头仰望,一股浓郁的孔儒气息便迎面扑来,一丝一缕诗书的气息渗透心扉,让人从远古的遐思中款款听到“仁者,爱人”的教诲和“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循导。另一河畔,贵州大学和贵州民族大学接踵并肩而立,于年月积累间造福桑梓,恩泽金贵大地,延及共和国乃至海外,那又是一种特有的光环与风采,有大爱和包容的意思。在清晨,你可能在“荷花塘”或“桂花林”的曲径通幽间,看见三五同学如小荷初露,朗朗书声在朝气蓬勃的霞光中荡漾。在午后,你可能在梦里田园或蛙鼓花田的柳暗花明处,邂逅埋头安静沉思的书生,让人不忍打扰。在傍晚,你可能在葱茸彩地或花圃果乡的长椅上,遇到背诵单词的少年,一声一声,声声和着你的步履走向远方。在夜里,你可能在绿丝锦绣或溪山魅影的步道上,看街灯如许,孔学堂和贵大、民大的灯光和天上星辰相照应,星光灿烂,又让人想到德意志哲学家、德国古典哲学创始人伊曼努尔·康德的那句话“有两件事物我愈是思考愈觉神奇,心中也愈充满敬畏,那就是我头顶上的星空与我内心的道德准则 。”

花溪有青春爱情的浪漫的美。爱恋在花溪,花溪是有故事的,总让人有“蒹葭苍苍,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之感。在花溪,银杏排排,香樟列列,垂柳依依,水杉葱葱,女贞茂密,枫杨遮荫,是谈心的上佳之地、谈情的上选之地,也是说爱的经典之地。抗战时期,花溪还记得周总理和邓颖超大姐曾在这来泛舟、浮生偷点半日闲,著名作家巴金与夫人萧珊在花溪公园东舍喜结连理,著名画家徐悲鸿与廖静文在花溪的水边情定终身……。现在,漫步在步道上,总是会遇到三三两两的年轻的情侣卿卿我我的情形,或新婚的夫妻在此拍婚纱的幸福表情,或白发苍苍的老人牵着爱人的手携手而行的身影,让人徒然间见到了爱情的甜蜜与真谛。花溪的温暖的怀抱见证着成双成对的人儿在此收获幸福。

花溪有休闲康养的浪漫的美。健康长寿是人类永恒的共同愿望,也是人们美好生活的主要内容、核心价值。特别是当前人们逐渐从“求温饱”到“求美好”的需求,从“求收入”到“求环保”的转变,从“盼小康”到“盼健康”的升级,康养越来越成为热点话题、中心议题。花溪就是养生养老的好地方。体悟在花溪,花溪是高原的心珠、是筑城的肺,爽爽的贵阳,更爽在花溪也。花溪两岸所有的房屋不算高大,她让人在感官上没有像钢筋水泥森林那样密集或者鳞次栉比地炫耀自己的压抑和生冷,当然就更不会有像搭积木那样的感觉,她就像是一位“小家碧玉”,淡抺浓妆总相宜,她又是一座真正的原始森林,大剂量释放它的负氧离子让你自由自在呼吸,在花溪你不用担心雾霾的侵袭,不用戴口罩,大可放心深呼吸,在“生态大氧吧”食用“空气罐头”、在“天然大空调”吸收“空气维他命”。她没有大江大河的壮阔与浩瀚,她只有生动活泼的小溪或者缓慢的溪水涌流,岸边的树影婀娜多姿、摇曳姿意,道上的街灯朦朦胧胧、隐隐约约,花溪是没有俗陋地显现奢华以及张扬物质上的富有的,她所带有的是提高生命质量、延伸生命长度、呵护生命的温度与湿度。人们可以在林间小道上安心栖息、享受自然,也可以在健身跑道上徒步健行,可以在潺潺的溪水里放松心情、修身养性,也可以坐到某个草丛里闲然垂钓、自得自乐,还可以在茂蜜的森林里放声歌唱、减压释负。可以说,得天独厚的花溪就是“生命在于运动”的福地,是“对自己好一点”的佳地,是人居环境和休闲康养的胜地。

人约花溪,花溪是你的风景,你又成为花溪的风景。而浪漫的美的有些答案,正如林徽因所说“答案很长,我准备用一生的时间来回答,你准备要听了吗?”

算算下次相约之时,又想到那句歌词“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想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知谁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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