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卫之风的头像

卫之风

网站用户

散文
201907/22
分享

故乡的回忆连载

南河飘玉带,西山立金屏。

南河沟九道弯,登山东望,南河就像一条飘带蜿蜒着舒展东去。每道湾都有不一样的景致,吸引不一样的人群来往。

大柿树的回忆

南河北岸高高的四棵古老的大柿树是葛家庄永远的风景。

这四棵大柿树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每棵都得三人合抱,树干上斑斑驳驳的不规则裂纹,厚厚的老树皮用手抠就会掉块儿,好像老年人脸上历经沧桑的皱纹。树冠超大,方圆几丈,北边的三棵连在一起,树荫密不透光。春天的枝条焕发生机,红褐色的纸条上有微小的白点儿,明光光的,发芽泛青,嫩绿的枝条可是延长。初夏黄色的柿花开满树枝,像墨绿色的织布印上了黄色的碎点。过一段时间,风起雨来,树下落一层吹落的柿子花,柿子泡则从柿子蒂的包裹中偷偷地鼓出来,青青的,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慢慢的长大,压弯枝头。再过些日子,就有个别柿子抢先红了。这种抢先红了的柿子,一般不是正常成熟的,多是被虫子拱了。这些早红的柿子会吸引很多孩童树下仰望,也会吸引附近的鸟儿来啄食。

秋天时节,满树黄澄澄的柿子特别诱人,高高的枝头上被阳光晒透的柿子,晶莹剔透,早成了鸟们的美食。深秋,叶子开始变红,柿子熟了,摘柿子是一场欢乐热闹的大戏,要几十人才能完成。

每到夏天,成群的男女老少到树下乘凉。端着碗到大树下吃饭的,吃过饭的到大树下干家务活儿的,比如女人们拿个鞋底,一边说话聊天,一边纳鞋底;或者一边搓麻绳一边聊天。男人们则光着膀子枕着布鞋睡。也有的人家拖个旧凉席,把孩子抱过去,看着小孩睡觉的……热热闹闹人流不断。

听我奶奶讲,我几个月大的时候,被当医生的爷爷抱着去大柿树下乘凉。没多大会儿我躺在凉席上睡着了。正巧中午有一村民家里有人得了急病,要爷爷去看看。爷爷一听情况,二话没说就一溜小跑跟人家走了,等爷爷给这家的病人处置完,到了上班时间,他直接就步行上班去了。我奶奶和我妈妈不见了我,到处找我。我奶奶说是不是在大柿树那儿哩,赶紧去看看。我妈快步向大柿树跑去,奶奶是小脚,在后面紧跟着。快到大柿树时,妈妈碰见一个刚从大柿树下回来的人。那人说我还在大柿树下睡觉呢,没事儿,丢不了,身边有不少老人在树下看着哩,奶奶和妈妈才如释重负。等爷爷下班回来,奶奶狠狠地吵了爷爷一顿。

大柿树下一直是孩子们寻找快乐的地方。孩子们看着树干上上上下下不知道忙啥的蚂蚁,放屁虫,树下来来往往闲不下来的小壳郎虫就来了兴趣。三五一群,两三个一组拿个小树枝,樟脑丸把蚂蚁,小壳郎虫逗得左右突围不成,前后逃跑不能。孩子们格格的笑声飞上树梢,随风飘过河岸。

后来生产队解散,那几颗大柿树分给了个人。没几年就被锯了。我总想着那几颗大柿树,很想看看大柿树,找找儿时的感觉,站在大约是大柿树的地方,却啥也看不到了。那几棵大柿树至少是解放前栽种的,因为和我爷爷年龄相仿的很多老年人说,他们小时候就在大树下玩。

几十年了,村里再也没有那种历经沧桑的大树了。村子周围几十颗小一点的柿子树也都没了踪迹。

没有了大柿树,很是伤感。

河湾杨树林

离古柿子树不远的河湾里有一大片鹅卵石,也不好干什么,村里就栽了一大片小杨树苗。河滩里一年四季不缺水,小杨树苗噌噌地疯长,直直的像竞赛,一起刺向天空。

春天,群树发芽,春风吹过,暖阳普照,叶子油而泛绿,一天一个样。夏天,杨树叶子层层叠叠,风来哗哗作响。秋天,叶子在叶黄素的作用下渐渐变得金黄,深秋在脱落酸的作用下飘然落下。

树下有低矮的杂草,蚂蚱成群,经常会有野鸟觅食,那里也是野兔的乐园,更是青年男女约会的好去处,几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成片倒卧的小草就是痕迹。

听说月明之夜经常会有青年男女到杨树林里互吐心声,贴近私语。林畔河湾,小溪流水潺潺,头顶树叶婆娑,清风习习,爱意浓浓。在传统封建思想压制下的青年男女,看着彩色浪漫电影,怀着对美好未来的热切向往,大胆地走进爱情,走进小树林,走进对方温暖的怀抱,走进新生活美好的光环里。

该发生的会发生的,一定会发生的,会有必然的结果的。

哈哈。

那时杨树林对我最大的吸引力就是杨树林的落叶。

每到深秋,尤其是刮风、下霜之后,杨树林里落下一层厚厚的卷曲着杨树叶。踩到树叶上,嘎吱嘎吱,就像现在的厚地毯一样舒服。几个小朋友相约一起去搂树叶。

远远望去,整个小树林下,成片成片的,厚厚的一层落叶,我们兴奋得不得了,扛着背篓,或者其他工具快速地跑进杨树林,欢快地用耙子搂树叶,哗------,哗------,那声音就像唱歌,好听极了。先搂成一堆一堆的,然后装满篓子,再踩踩,再装点,再踩踩,直到实在是装不下为止。几个人像收获了巨大成功,高兴的心情无以言表,尽管背篓很沉,但是也能咬着牙把树叶背回家。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