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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伟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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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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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旧•未名湖

 

很久了,在青春萌动的年代里,步出教室不远处,校园的西北角静卧着一湖池水。忘却了它的名字,记忆深处似乎没有存在过具体到如何称呼。此刻,暂且当作溢出的眼泪,轻声吞咽下肚,下意识里,仿若莫名中牵强到一个名词,应该叫作“未名湖”。初具感性化,一把清爽记忆已存在,犹如春季盎然中的一次呼唤,再往高处斜睨着另一个角落,便是我曾拥有的二层楼宿舍了。同窗同室的兄弟皆已人至中年,几多时未曾相遇,连邂逅的机会都已经丧失殆尽。上下铺的钢丝床隐约在心里,摇荡不定,包括由暗处来回传递香烟(那种万宝路和摩尔牌子)的动作都悄无声息,但至今仍富有一些弹性。不眠的夜里,熄灯是被迫的举动,看书更不可能了,话语是不间断的聊天,轻声细气的胡侃。这夜间,在黑灯瞎火之时,同一间宿舍的同学,宛如兄弟一般亲密,也会不甘寂寞,会窃窃私语,开始一场关于世相辩证法的讨论之声不绝于耳,包括男女之事的是非曲直,含含糊糊,隐含着茫然,甚至于不知所措。我记得,那时好像毫无疲惫感,从没有止息过。所有的所有话题,稚嫩和好奇心,难以例举其沧海之一滴。

在春天到来之后,湖岸上密密麻麻排列着葱茏绿柳,清风吹拂时,别有一番情趣在。很少见到湖水波光泛起,永远都那么平静如初。作一处休闲场所,或者绕湖漫步一周,绝对感觉悠闲自在,是一种何等美好。偶尔几只鸟雀叽喳乱叫不停,很快又飞上柳梢,袅袅挪挪的姿态,盘旋散去。湖中央独踞一座亭,同样是没名没姓,孤傲而直插蓝天。外沿处有竹林,环绕轻轻声响,正拔节生长,掩映于春光明媚中。穿过竹林的小路却是人踩出来的蜿蜒花径,从此而过比绕道步行去教室近得多,越长地探视就越发延伸得长。

一直以来,我讶异于此湖没有被命名。或许校方很难用一个准确的词汇概括它。或许是太美丽的缘故,还是浸入其中易于陶醉不能自拔,或者存在其他的什么原因?我过多地凭借想象来认定它,像是说梦,由他存疑下去,心头也好多了神秘感。未名的湖水,都是未名不可测的心绪,一笑一颦间,那么幽静的深处能生长一丝感概,不也悠然自得。

年岁增大了,我经常暗自怀旧,天各一方的同窗好友如今不知所去?只是依靠想象回忆过去,那人、那竹林和那一池湖水,常在心海上萦绕,迷蒙之中心存恍惚。

记忆无限,曾经发生的诸多往事铭刻心间,挥之不去。

依然记得,刚进校门不久,我怀揣着梦,兴高采烈地穿梭于校内楼宇中。所学的专业名字很长,云里雾里的感觉,像是一首朦胧诗。如果忆起它来,该是这样称呼的:工业经济管理计划统计专业。我最头晕的两个科目是高等数学和计算机语言。那时罕见电脑,第一次上机就连续玩了一整天,都没感到疲倦。从开机学起,从二进位制学起,慢慢地推进难度。时间长了,便缺少一份耐心,恐怕是有了厌学情绪了,乃至于最后学到核心部分学不下去。无法想象,在高等数学中,牛顿、莱布尼茨为何心思那么精细而深奥?研究出常人难懂的学问,叫后来人无比纠结于心。我感觉晦涩,也感觉没有提振兴趣。课堂上,老师振振有词地讲述,于我心里却是一片灰暗。

自上学以来皆是如此,我不习惯于解方程式。等到开始正视微分方程,甚至偏微分方程,深感手足无措,想一头栽进湖底,把自身未名化,融化在湖中不再想浮出水面上来。

整个学习过程几乎度日如年,一边灰心丧气,一边把思想的头颅泡大。其他同学在校的经历会是这么伤心?没必要深究下去了,不好逐个去询问,想必别人也不好应答。那时候,做出的数据库更像是一串串符号,在贯穿始终,迷宫一般没能走出黑暗谷底。我总是祈盼光明在望,就偷偷地沉迷图书馆,阅读海量的书籍,最后,却没能读懂数字化的人生将会延伸到眼下。现今,几乎不隔一日地接触电脑,若是稍微放手,实在难耐寂寞的日子。每每回味起那番苦涩,俨然精神折磨,叫人苦熬时日。抛却学业艰难,我在移情别处,以一天五本文学名著的速度快乐了好几年,余下时刻,也在湖的周围漫步了许久。未名也不错,徘徊在无所旁顾的安宁柳荫下,纵使空闲短时,却也觉得幸福感上升。

有一点剑走偏锋,天赋使然吧,我毕业之后没有专业对口,没去相关企业单位效力,选择了机关院内,与文字结下不解之缘。所以,至今为止,我没有参加过一次同学聚会。或羞于见人。毕竟,专业学得不好,惧怕行家笑话,造成不必要的尴尬局面。想起过去的旧事,常心有余悸,但是,一汪湖水铭刻得深,不得忘怀。如是,保留这个未名的湖依然是未名的姿态,再恰如其分不过了。也许某一天,我会独自一人静悄悄地走去,没有无序嘈杂下,最好在夜间,走过弯弯曲曲的湖岸,走过连绵的回忆,仰望的那个星空是否美丽可人?不错,任何时候都应该拭目以待。或者,若湖水涌起浪花时,我再回去,回到心灵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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