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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学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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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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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水时光


电脑上的月历桌面,即将更换为十二月份,我轻轻叹息,时光已从身边溜走。

今年前面的这些日子,我利用上班之余的空挡时间,喜欢走走停停,寻山问水。或行走于溪谷,垂钓于江河;或漫步于山野,观草木泅渡于春秋。平平淡淡的日子,波澜不惊。欣赏了美景也锻炼了身体,丰富了阅历也净化了灵魂。亲历了近水知鱼性,见证了近山识鸟音的妙趣。查阅地图,GPS定位着自己位置,是令人多么喜悦的一件事情,我爽朗的笑了,世界就在面前,自己就在世界的中间。人生天地间,当坦然面对生活给你的一切,好比站在北极点上的时候,任意跨出的一步都是南方。风吹日晒,虽然皮肤黝黑了一点,却精神饱满活力充沛,就像充电宝一样,时时不忘记充电,百分百的电量总是让人有恃无恐,有了腰缠十万贯,就有骑鹤下扬州的勇气。

山有山的高度,水有水的广度,自己也要有个态度。我出门可以结伴同行,也喜欢独来独往,一点都不刻意。进山不会担心豺狼虎豹,不在乎蛇虫鼠蚁,我自有避让措施或应对策略,多是归功于荒野求生的纪录片和掌握动植物习性的一些书籍,学到了一些技巧。如果是遇水我更是不惧,自幼河边长大的人基本都会游泳,我游过长江上游的干流和许多支流,在透心凉的水里非常惬意。用一颗平和的心,有能力遇见和应对所有的一切。

远方的山总是很神秘,能看到许多奇花异草,常常惊叹于植物的生长周期和秉性。蕨苔儿一样抽芯生长的桫椤树,居然藏有远古密码,声名远播。神草金线莲,叶片上的茎脉永远透明泛着金光。听说箐沟里的野芭蕉比市面上卖的香甜,可惜来的不是时候。体验了丁香花开的馥郁葱茏,芝兰开于幽谷的清香怡人。水木瓜的树皮像桃树皮一样的光滑惹眼。刺梨子真的很酸涩,只能泡酒喝。金黄色的野李子皮厚汁浓,味道纯正。夏枯草泡水喝清热退火。酸木瓜切块晒干,炖老母鸡别有一番风味。野桃树叶可外用也可内服,煮水煎汤清热解毒,捣烂取汁外敷具有杀虫止痒的功效。常常看见老周的媳妇用手指头浸泡在冷水里,说是被毒蚊子叮咬了,生辣火殍的奇痒难忍。唉,殊不知身边就有很多天然止痒的特效药物,万物相生相克,我们何不稍稍的加以利用?

登上高山之巅,我不会有一览众山小的胸怀,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总是觉得高有高的雄奇险峻,矮有矮的低沉厚重。我只是需要很单纯的探索,用心地去发现,感悟大自然的清丽,印证自己的一些奇妙观点,更多的解决生活中的一些不解不惑,使自己心情愉快,如此简单而已。好好的一座山,我不会刻意将它比作美人、雄鹰等等,不会刻字留名,亦勿须此地一游的故弄玄虚。山就是山,不用你敬畏,也不需要你来征服,不明白许多登山者,往往喜欢用“征服”二字来形容自己爬上来过,我常常莞尔一笑,你到底是征服了什么?何必那么夸张,你来没来过,山依然在那里,没有因你的征服矮了半截,也不会因你的征服变了模样,自己跟自己掰手腕较劲,弱弱的问一句,有意思吗?生活中往往类似的情况很多,我们不必说什么,何必生这一股不削的怨气,默默的理解、理解!理解能为对方埋下许多祸根,也创造了大家暂时的和谐,何乐而不为呢?

在山间有许多的乐趣。可以寻一阳光明媚处,作为自己的一片天地,横卧竖躺,随心所欲;可以编织一顶草帽,用以遮挡强烈的紫外线;可以截一段树枝,用接皮线似的手法褪皮,制作一个哨子,认真吹奏一段悠扬的旋律,可以于山间泌水处挖个小坑积水,找一根空心树枝,轻轻荡开表面的杂物,享受甘甜的山泉水;随身携带的食物,最好是有几斤洋芋,用炭火煨出来的香味不一般;还可以弄一根毛竹,做成弓箭,专射野兔,运气好的话,香喷喷的烤野兔是令人垂涎滴,对了,不要忘记万千佐料第一味的食盐,让烤肉有滋有味。吃饱喝足的时候,注意灭火彻底,谨防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要为自己惹上麻烦,犯了法都不知道噢。

溪涧河谷,也是个好玩的去处。挖一些万能饵料的蚯蚓,找一水缓处,静静的垂钓一下午。喜欢鱼儿咬钩的抖动,试探水下的奇妙世界,冥想水生生物的活动规律。有趣的是,我在网上看到有人不用鱼钩,我靠,用倒挂刺的树枝,也能钓上鱼来,还有使用牙签钓鱼的,构思巧妙,方法独特,我笑了,人的智慧实在是无穷大,如果是遇见恰当的环境,我想我也愿意去试试。用草果叶包烧江鱼,细嚼慢咽,发现味道十分鲜美,我和项目部的技术员白工,就这样做过两次,过程简单,小伙子吃欢了,有草果叶的清香醇厚味,也有鱼的腥甜河鲜味。弥久越香,此生难忘。在河谷里,可以顺河寻源,不经意间就会有惊喜,可以找到一些漂亮的石头,令人赏心悦目。今年四五月份,做吊桥的工头老宋,就在西岸江边找到一块奇石,拿去大理卖了四十多万的好价钱,嘿嘿,老大哥运气真好,希望再接再厉,再发一笔横财。我也找到了一个雨花石,没打算卖,不知道值不值钱,只想好好的收藏把玩,做个留念,看见这个石头就会想起自己曾经到过的地方。翠玉般碧油油的绿水流淌,千奇百怪的石头纹理清晰。不知这江水冲走了多少时光,不知这些圆润的石头经历了多少岁月打磨,这水也不知抚育了多少代的两岸人民,不再细细的追究赘述,只愿时光静好,民富国强。

平平淡淡的生活,留下平平淡淡的故事。这波澜不惊的日子、不惊天不动地的流水时光。我想将来会在微风吹起的时候回味、品读,心情会在波光涟漪的时候舒解。切了一杯茶,点上一根烟,坐在电视前面,调到CCTV频道,在冉冉升起的烟雾中,触摸着这个飞速发展的国家脉搏,通过这个简单窗口,进一步的观察判断着整个世界的微妙变化。


                    2017年11月18日 . 云南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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