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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太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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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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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吆喝一路歌

一路吆喝,一路歌

           兴化市顾庄学校   翁太庆  13365218596

    翁老伯“上班”从不看钟表,但又总那么守时。一年四季,只要不是雨雪天,每当人们捧早饭碗或太阳偏西时,那“充煤气啊,煤气充啊”和各种抒情歌曲随着三轮车轮的转动交替送入人们的耳中。听惯了交响曲的人都知道,上门收液化气罐充气的翁老伯来了。

若干年过去了,谁也记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从事这项工作的,连他自己也只能含糊地说:“好多年了。我外甥的液化气站开了多少年,我就充了多少年的气。”

这么多年来,为用户代充煤气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运输工具也由人力三轮车换成了电动或摩托三轮车,只有翁老伯至今仍蹬车走街穿巷叫喊。

与其说乡亲们听惯了他的吆喝,不如说更相信他的为人,好多人家有空罐,专等他来拿。能赢得广大用户的信赖与他的“如少一两,分钱不要!”的经营理念是分不开的。他送的气价格低于他人,又免费送货,如果是妇孺在家,还帮人家装好减压阀。谁能不喜欢他呢?

当然,他的这种经营方式起初也不为人们所理解,谁都不肯相信:送货上门不收劳务费,岂不白白浪费时间和力气?这东奔西走的图个啥?挣几个脚力钱也是天经地义的嘛,天底下真有免费的午餐?

事实给人们一个圆满的答复。原来他外甥为了拓展市场吸引客源让利给每个上门收钢瓶的代理商,对自己的亲娘舅更是额外照顾,老人每充一罐气可多挣十多块,多充多得,多多益善,岂能没有积极性?

从起,翁老伯总是骑着三轮车在集镇的大街小巷上不紧不慢地转悠,由于他的诚信随和,所以大家都愿意让他代充,所以他从来就没担心过被别人抢了生意,所以每次相遇,总见他古铜色的脸上那双眼睛笑成一条线。透过那甜美的笑容,我读出了他的坦诚。

如今,我感觉到他仍然是刚登三轮车时的样子,岁月的流逝似乎没给他留下多少痕迹,只是增加了些许的白发而已。不给过有一点变了,他再也不用放开喉咙大声吆喝了,取而代之的是电喇叭不时传来“充煤气啊,煤气充啊”,接着就是耳熟能详的经典民歌。就这样反反复复轮回播放,一路吆喝一路歌,大家都听熟了。

翁老伯除了不短斤少两之外,也有很特别的地方:一不还价,二不赊账。用他的话说:“方圆十里最低价,假一罚十;本人识字有限,不会记账难免出错,倘若那样,定伤和气,见谅!”咦,这些话好像不是识字有限的人能说出得来的,细细盘味还真有道理呢!

谁都知道他为人随和,但较起真来还真不好通融。每个空瓶到手,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查看检测期,如果过了检测期,请先检测,再充气;过了使用期的钢瓶,你给双倍的钱他都不会给你充。曾有人跟他套近乎,试图让他睁只眼闭只眼,他拉下脸来说:“安全无小事,切不可因小失大!再说,我拿去了人家也不可能给充啊!”用户与他打交道久了,都知道他的特性,也就没人为难他了。

他车子里如有钢瓶,你从钢瓶的摆放的姿势就可以看出是空的还是满的。刚收来的空瓶都是平躺在车子里的,而灌满了气的一定是立着的。不管是一个或数个,一律用麻绳固定好,毫不含糊。

他跟我同姓,是长辈,所以每次遇到我都主动跟他打招呼。今天再次相见,我开玩笑地说:“现在交通工具都实行机动化电动化了,你也该与时俱进嘛,怎么还骑三轮车呢?”他爽朗的笑答道:“都八十有二了,眼睛、耳朵都不如从前了,还是慢点好,安全第一啊!”我劝道:“电动三轮车多省力啊,毕竟上了年岁,不要那么辛苦嘛!”“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上了年岁的人,每天蹬几公里三轮车,吃得香,睡得香,伤风头疼也找不上门。人家花钱搞保健,我锻炼还挣钱,多划算啊!”说完又哈哈一笑。他怕我还要说什么,进一步解释道:“转转是好事,不计较挣钱多少,图个有事做心里踏实,对吗?”

对!有事做充实,动起来有益健康!您太有才了,说的太有道理,我心悦诚服!他知道我被说服了,便善解人意地说:“不聊了,走啦!”说完又按动了放音器,伴随着吆喝与歌声,他两腿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车轮滚滚向前,一转弯不见了身影,可那吆喝与歌声还不时送入我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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