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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筱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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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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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杏黄季

进入六月天,街巷摊铺上也亦买起黄杏!

路过摊铺前,面对摆放着堆堆黄色的杏儿,便不免勾起我的回忆!

此间情节,要结缘于我童年的人生。我出生在农村,长于斯,对于农村有着太多的情结,这杏儿就是其中的一个。在我们农村,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长着许多树,我家的院子里也是这样,很遗憾的就是没有杏树,小时候的我,每每看到别家院子里黄黄的杏时,总寄希望于我的父母能在院子里长这样的一棵树,但是,几次都没有长成,父母便搁浅起来。

然而,祖母家院子里的那棵杏树,却填补了我们儿时的记忆!

我的祖母,离我们居住的地方大约有十几公里的路程,我们去祖母家省亲的时候,总是要翻山越岭,才能抵达,当时的交通不方便,我们跟着父亲步行,一走就是一个上午。祖母家所在地是一个自然村庄,大约就是七八户人家,我的祖母在村中间,住着三孔窑洞,院子呈多边形,院子里长着许多树木,尤其在春夏,这院子里十分的幽静。晚上,我与祖母会在院子里数星星,那时,我并不知道祖母的思念!

生活就这是这样,自三年前,我的大伯离开人世,祖母家的院落早已成为一片荒芜,院落里长满了野草,窑洞也塌陷的面目全非,可在哪里生活过的我,总时时念及于此,此间的情愫,或许唯有我可懂得吧?

在祖母家院落的西面,有一个高高的台阶,大约有两米多高,高台上长着两棵杏树,杏儿是麦子成熟的时候就熟了,祖母为其起名叫“麦黄杏”。杏儿不大,但是熟透之后,总是酸甜酸甜的,叫我们流口水。每年杏黄的时候,祖母总要我的父亲给我们摘杏儿吃,于是祖母家的杏树从此就成为我们记忆的一个情节,今天,写到这些文字,我依稀在脑海里还能勾勒出那两棵杏树的样子!

风尘岁月,如今数年过去,我也已走进人生的中年,回首那些风尘的往事,有些人其实并没有让我忘记,只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他们只是搁浅在自己的记忆而已!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生活的文字,每每打开那些尘封了的往事,总有说不完的话,我的祖母是一个性情耿直的人,驮着背,年轻的时候就失去丈夫,艰难的生活将祖母的腰压弯,但并不能让祖母屈服于艰难的生活,在我的记忆里,她总是起早贪黑,耕作于那块土地里!

写起哪里的故事,有一件事对我记忆尤甚的。因为家里没有了米粒,无奈的父亲就将我送到祖母家,晚上,我还躺在父亲的旁边,醒来却发现父亲已经独自回家,见不到父亲的踪影,我自然是一份闹腾,祖母说给我好东西吃,我便渐渐的平息下来,于是,祖母抱着我来到院子里,将我放在一个大草帘上,她提着镰刀与篮子就往长着杏树的土台上爬,驼背的祖母,费了很大周折才爬上去,给我摘了一些黄黄的杏儿,吃到祖母给我的杏儿后,小孩的我也慢慢的喜欢上这里,也从此,这杏儿就给我结下不解之缘。

数年,一晃而过,如今早已人事全非。祖母在我读初二的时候离开人世,父亲也在十年前因病而离开我们,就连比我小三岁的大妹妹也不幸于世,可,在回忆起那些年的故事时依旧叫我念及于此,深情不减!

有一次,父亲把我与大妹妹带到祖母家,因为一朝醒来,见祖母不在家,我就带着大妹妹到村外的地里寻祖母,结果我们就迷路了,迷失在一块玉米地里,我的祖母召集了全村所有的人寻找我们,在日落的时候,有人找到了我与妹妹,那一刻,是我第一遇见祖母着急的样子,她急得满头是汗,小时候的本以为祖母要狠狠地教训我们的,可是,我的祖母并没有责怪我,在那晚,她还特意做了好吃的饭……

今年,又到杏黄时,静坐,回首,我再一次来写文来祭奠那逝去的时光,是的,那些曾陪着我走过一段路程的人,一如我的祖母,我的父亲,和我的大妹妹,虽然已无法在这个世界看不到他们的踪影,但是,我不会忘却在那些年的人生里,他们带给我的温暖。

岁月如歌,我们是歌者,那些所谓的念及,总是我们在人性里的给予崇高与期望的,我的祖母,我的父亲,我的大妹妹,尽管都是生活里在平凡不过的一员,可是,对于我的人生与情感总是有着深远的影响,今天写下这些文字,怀念是首当其中的。

以文寄情,以杏托思。我们的人生本该有着自己的悲欢,念与不念,都在想,想与不想,即在念,世间的情节就是这样的奇妙,引发我们去遐思!

2021.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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