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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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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的咏叹调

你看那树叶,一生飘然过,哪有什么是非和对错?哪有什么得失和成败?

风起时,随风飘扬;风停下,随风飘落,此时是哪年哪月,此地是那山那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叶子与风那种不用说出口的默契,无需开口请求的陪伴,它们从来都是相生相伴,是彼此短暂生命旅途中最好的知己。相聚时,珍惜每一分钟,离开时,干脆利落,无怨无悔。

绿叶对花的情意,连天地也为之落泪。你装点了整个夏天,窗前的各种绿植葱茏,安慰了窗户内一双忧郁的眼神;办公桌上的绿意融融,是繁忙工作之余的最好调剂;满墙攀爬的爬山虎,给予房屋和动物最好的保护;旅途中的大片绿野,是此刻心情的最佳注脚。那漫山遍野的绿林,那甘居幕后、盈盈绿水的片片叶子,总是默默为花儿奉献所有,就连死后也把仅剩的一点儿养奉献给母亲大地。

也曾,因为长出多余的几片嫩叶,生怕吸取过多的养分,被残忍掐断;也曾,因为不够完美而生怕影响花儿的美形,被断然的舍弃;当园艺师观察到你可能会阻挡到花儿的光彩夺目时,即便实际上真的不是,你也必须被抛弃,即便如此,你也毫不言语,因为落入泥土,是你心底一直念念不忘的归宿。

你从来未曾计较自己付出的多寡,却唯恐自己亏欠了他人,宁教天下人负你,唯恐自己有负于天下。

黛玉葬花,免教纯净的花朵被人间外物玷污,埋在土里甚是干净,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感人至深。叶子呢?你只默默无闻,甘于自己的角色,无人将你珍藏,将你安置,免于你的四散流离,你的一切都由自己安放。

你从来不曾居功自傲,也就远离了鄙视敌意和孤标傲世;从来不曾争辩,也就远离了喧闹和功过;从来不曾解释自己,可行动却是自己最好的注释,你的沉默让人心醉。

大风起时,为了保护众星捧月、众人瞩目的花朵,也为了与风儿的陪伴,看一看外面未知的世界,你没有犹豫,率性自然的跳下树枝,甘愿随风飘走,在小溪边,大海中,在泥洼地,在沼泽旁,无论去到何方,都有你洒脱不羁的身影。

所有的付出和失意,都不再成为成就自我的任何阻碍,而是无限的再创生机和活力。也或许不为任何,只因生来使命如此,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没有穷根究底,更没有多和少,得到和失去,无论遇上任何,便也无悔无憾。

从来不曾谈起付出,也不曾谈到回报,被无故怪罪毫无辩解,猝然临之受了伤不曾诉说,你只是默默的完成自己的使命。

有风吹来,随风起舞,飘然而去。

宁愿看那花儿绽放,众人称艳;宁愿看流云变幻,瞬息无常;宁愿,瞧着小河流水叮咚歌唱;宁愿,安眠泥土,嗅大地暗香。

此时此刻,大风吹起,花瓣终是离开了花朵,飘零散去,你依然在守护着,更加坚定。

为你唱一曲动人的离歌,那歌声中萦绕不绝的,是我心中永远的咏叹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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