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纸上搬运黑字

燕子

不经意间，瞥见了它

那时，我已经

苦干了一个下午

在白纸上，擦亮着黑字

不确定，它的滩涂

是否也有

波浪

它没有露出一丝风声

当黄昏从椽子上滑落下来

它的影子也被

拉长

在低处，幸运地

被它看见

除了我，还有

一簇郁金香

秋叶黄

又一片叶子黄了

裙摆松弛

过不了多久，它将成为

细碎的金子，被大地

一一收藏

如果，摸一摸叶脉

还可以摸出

夏日的阳光，还可听到

布谷鸟的叫声

更多的故事，只能

在风中

吟唱

巷口

孩子们在巷口玩耍

卷起的叶子也被

阳光簇拥着

这一切，都被神看在眼中

昨天，又有人

走出了巷口

去打探春天的消息

昨天，也有人

从远方，被寄回

巷子里

河流

一条河流

正日益皲裂，喘息不断

还是要爱它

爱它曾经的火焰

也爱它即将落下的灰烬

要用整个村庄爱它

将所有的炊烟

给它

要用所有的星星爱它

将所有的虫鸣

给它

在夜沉沉睡去时，还要

随芦苇为之

呐喊

静下心来，陪它数一下

怀中的叶子

和落脚儿的

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