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我的孩子是女儿,因而从平时交谈中,对她及其闺蜜、同学、同事、朋友——这些女孩们的感人故事就有所了解。
一
古时十七八岁甚至十三四岁,女孩就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三四十岁寿终正寝的现象也很普遍。如今,与古代相比,即便到了相应的年龄,离谈婚论嫁还远的呐,二十七八甚至三十几岁单身的姑娘大有人在,而且似乎已成为一种潮流,被主流社会所接受、认可。仔细想来,也是,现在的女孩子,一般地来说,十三四岁念中学,十七八岁进大学,二十二三岁上硕士,二十六七岁找工作或读博士,显然,她们无法过早地谈婚论嫁甚至结婚生子。即便是近30年前,也是流行晚婚晚育的,这不,妻不也是二十六岁才嫁给我,二十七岁才有女儿的吗?
因此,在当今社会,姑娘到了二十七八,才是真真切切的一朵花,这朵花不失娇艳、妩媚、可人。因为,经过岁月浸润,她们从十七八岁的淳朴美、娇羞美,渐变为知性美、成熟美,再变为深沉美、持久美。曾称40岁左右的女人为半老徐娘,如今,不要说40岁,就是50余岁的女人仍然风姿绰约,美貌不减当年。“哎哟,原来是母女俩,我以为是姐妹俩呢。”这句曾经乃至当下十分流行的一句恭维话,不就道出了现代女人们容颜常驻的风采吗。40岁以上的尚且如此,40岁以下的女人特别是30岁以下的姑娘们,不是一朵花,那应是什么呢?因此,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古时早婚,花开早,花败也快;如今,“晚婚晚育”,花开似晚,但常开常新,久开不败。
“可怜”的父母们,看到“人高马大”的女儿一直无法脱单,今天托这个朋友给介绍个对象,明天找那个同事给物色个好男孩,有时愁的连觉都睡不好。可是,“没良心”的女儿们仍旧嘻嘻哈哈,好似根本不把婚姻大事放在心上。这种状况下,为人父母者如不转变观念,顺其自然,那将会是十分痛苦的;当然,痛苦的还有她们的女儿,因为她们无法忍受父母无休止地唠叨。
二
那么,这些在父母眼里“疯疯癫癫”“不着边际”的姑娘们在忙些什么呢?是什么令她们置“婚姻大事”于不顾呢?其实,她们在真忙着呢,充实着呢,在她们眼里,有比婚姻更重要的大事要做。是的,她们是在忙工作、忙事业呢。
她们通过多种多样的路径实现着就业。
她们中的大部分人根据自己所学专业,选择了在企业就业。有的是大学毕业前通过应届大学生校园招聘方式就业的;有的是毕业后先周游一年“世界”或随心所欲地玩上一年,充分放松自己,等从学生身份中完全转换过来后,再去应聘的。她们就业的企业,有央企,也有地方企业,有国企,也有民营企业,甚至个体工商户。看得出,这些年轻的姑娘们,不太在意世俗眼中所谓的身份,只在意个人顺心、收入多寡,只在意专业对口、“随心所欲”,只在意自己的眼界拓展和发展空间的提升。她们的择业观及其方式,在新时代大学生中很有代表性。
还有一部分姑娘采取的是边临时就业,边备考公务员及事业单位专业技术人员的就业方式。小莲来自互助农村,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正在上大学,父母亲在农忙之余到城里打工以养家糊口、维持生活。小莲不忍心父母受累,想减轻点她们的负担,所以大专毕业后就通过市社保局找到了一家行政单位做协管员,从此在这个见习岗位上“长期实习”,月收入虽不太高,但也足以支付自己的房租和个人生活费用的开支。她除了完成单位交办的工作任务外,就见缝插针地复习,或默记、或背诵、或做题、或插上耳机听讲。期间,她通过自学还拿上了本科学历证书。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历四五年的考试败北后,在今年市事业单位考试中,小莲终于以笔试、面试第一的成绩如愿以偿了。真为小莲高兴!高兴的是她自强不息精神,高兴的是她百折不挠的韧性,高兴的是她终于有了她所向往的正式工作。
小婕是个有想法的姑娘,她大学毕业后,先到一家行政单位见习,期间也参加过一些行政事业单位公务员及专业技术人员考试。她考虑到一直以临时工的身份长期干下去终究不是个事儿,所以一年后,她毅然辞去了离家近、工作清闲的工作,应聘到了一家民营企业。由于小婕是名牌大学毕业生,既专业对口,专业知识比较扎实,又有一定的社会工作经历,所以只经过一个月的试用期后,被提前转正,在该公司质量保障部正式上岗,半年后升任为部长助理,挑起了大梁。然而,小婕是个文静的姑娘,她只希望有个稳定、安稳的工作,不喜欢在外应酬、抛头露面,因此她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目标,故而不论在家里还是在单位,不论在上班还是在节假日,一有空闲时间,就抓紧复习。期间,只要有十分理想单位及其岗位她就报考。因为她有工作,有退路,没有后顾之忧,因而她能以十分轻松的心态对待考试,不太纠结是否录取。既有扎实专业理论知识,又有实际工作经验的她很期待明年的省级公考,因为适合她这个专业的省厅有两年没招考呢。相信,她能如愿以偿的。
除小莲、小婕她们外,还有很多从事“五花八门”临时职业的姑娘们,她们一边工作,一边备考着。小卉大学毕业后先到一家中小型超市当导购、营业员,后来考到了海北州县某事业单位。小薇性格活泼、开朗,是个假小子,大学毕业后,先到一家旅游公司做导游,后又到某大型酒店做大堂经理,三年后顺利考取了某郊县狱警。此外,小露、小月、小蕾等等,这些可爱的姑娘们,为了心中那一抹阳光,她们活跃在大街小巷里,她们坚守在灯火阑珊处,她们是在工作,但她们更是在等待。她们风风火火地一路走来,她们坚定果敢地向前走去。祝福她们吧,这些吃苦耐劳、纯真无暇的姑娘们。
难能可贵的是,还有一些姑娘大学毕业后,不急着就业,而是一门心思地参加公务员或事业单位考试,一考到底,不达目的,绝不收兵。小袁随退休的父母从州县来西宁居住,几年来,她参考的足迹遍及大江南北,什么国考、省(市)考、市考,只要沾边,便一个不落地报名参考。但她参考有一个原则,就是不参加县、乡(镇)一级的考试。每次考完,休息几天后,不等考试结果出来又接着埋头复习;考试成绩公布后,小袁略显失望的表情很快会恢复平静,当被问及考试结果时,她便自我解嘲地回复家人及亲朋的关切:“嘻嘻,这次又名落孙山了。”多年的坚持终于修成了正果,今年,她顺利通过国考,被录取到浙江某边检部门工作。
小李是个大大咧咧的乐天派,她考公务员或事业单位,从不挑三拣四,而且专门瞄准县、乡(镇)单位。她说自己是普通工人家庭,没多少储蓄,父母亲很不容易,所以得先尽快找个稳定的岗位就业,早点挣钱为家里减轻负担。她先后参加过本省四、五个县的公考,最后被录取到海东市某县一行政单位。说实话,类小袁、小李这样的姑娘虽不占多数,但也为数不少,她们这种咬定青山不放松的坚韧和执着,着实感染着每一个亲人、每一个朋友及与之“熟悉”的每一个“陌生人”。只要肯付出,只要有耐性,只要善总结,就没有闯不过的关!
也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姑娘,她们走出校门后,注意力就集中到了自主创业上,根本没把在机关及企事业单位谋职“放到眼里”。这不,小王在家里呆了半年后,就通过享受政府出台的有关自主创业的贴息贷款、免费培训等优惠政策,开办了一家集打字复印、文化创意、婚庆策划服务、广告制作等于一体的文创商铺。当业务旺季时,她就把自己的父母亲、兄弟姐妹及有一技之长的亲戚都招到自己麾下做临时员工,业务淡季时就“开了”他们,让他们该干嘛干嘛去。大家看看,这个小王姑娘是多么地潇洒而有个性啊。
一些农村姑娘学成回家后,就呆在家里不走了,想在家乡发展,这不,小刘姑娘走的就是这样一条道路。她的父亲早年从事马铃薯贩运业务,并注册成立了以他为法人的马铃薯种植专业合作社,组织合作社成员种植、购销马铃薯。由于合作社的几个成员都是五六十岁农民,虽然都会玩手机、看微信,但对于电商这个销售平台还是比较陌生,因而平时的马铃薯销售业务还是靠电话沟通,其信息的对称性、精准性及业务时效性可想而知。对于这个弊端,还在上大学的小刘就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学一毕业,她就对父亲表示,她要利用学到的知识帮助父亲开拓马铃薯销售市场,起初她父亲怕耽误了姑娘的前程执意不同意,可终究拗不过小刘的执着。自从小刘介入其父的马铃薯业务后,她父亲合作社的马铃薯销售业务就成倍增长——这下,她父亲的脸上可乐开了花。
更有甚者,有的姑娘甚至辞掉令人羡慕的铁饭碗而专门“捣鼓”自己的爱好。钟情古琴的小陈姑娘大学毕业后,先在央企银行工作两年,然后毅然辞职,在家人的支持下创办了音乐教学工作室,正式招收学员教授古琴演奏,学员中,既有青少年,也不乏中老年。教学之余,她的音乐工作室积极与有关社团合作,致力于推进高雅音乐进社区、进学校、进单位,这对于发扬光大传统文化、促进精神文明建设无疑具有重大意义。由于习琴者众多,小陈姑娘有点应接不暇,故而聘请了三位同学闺蜜帮着打理-——她们在一起陶醉着,一起灿烂着,一起成长着。
当然,也有不少姑娘走出本国大学校门后,就远赴国外深造,经受历练,然后再考虑就业。小邹本科毕业于国内某知名综合大学,取得学士学位后,她不甘于过早“混迹”社会干事创业、结婚生子,而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她通过雅思考试赴澳大利亚留学,学完语言基础(英语)课后,就提前回国应聘到重庆一某外资企业从事企业策划工作,工作干得蛮得心应手的。可以想象,二十几万年薪、有房有车的小文姑娘日子过得很是滋润的;她说,现在可以考虑找对象嫁人了。
小齐也是,从国内某重点大学毕业后,先在南方某药企从事人力资源工作,一年后,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就与闺蜜一起去美国留学,先后攻读了基础语言及人力资源专业,空闲之际给当地居民教授古琴,日子过得很是充实。在“半工半读”中,小齐如期完成了全部学业摘得了硕士学位。异国他乡,举目无亲,今年秋天,思乡心切的小齐姑娘回到了故乡西宁,想和父母亲呆在一起;至于工作,她准备参加人力资源专业的省级公考,看得出她是自信满满的。
据小邹、小齐介绍,到国外去留学甚至发展,会面临三大困难,一是语言障碍,二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带来的不适应,三是高物价、高消费带来的生活压力。在此情况下,除了勤奋学习英语自不必说外,还必须尽快适应并融入到当地的生活习俗及文化体系中,学习之余还得必须兼职挣得外快以贴补生活开支。小邹、小齐还说,西方的教学及课业完成方式与国内存有较大不同,在国外,她们多以小组讨论、做课题出报告等形式为主,久而久之,渐渐养成、锤炼了她们独立思考、民主讨论、团结合作的意识和能力。
然而,谁都能相信,在打拼中,这些姑娘们自然有压力、有苦闷、有无奈。但有一点你不得不承认,那就是她们总会以一笑了之、“稍纵即逝”的方式及从长计议的成熟心理对待这些烦心事的。这些姑娘们啊,她们自强不息、百折不挠,笑容里掩饰泪水,轻松里带有执着;她们从不放弃,从不气馁,跌倒了再爬起来,失败了从头再来。她们感悟悲喜人生,她们书写苦乐年华!
打拼的姑娘,是怒放的花朵!
三
可是,这些姑娘们不光是在找工作、死干活,她们把不断提升自己的综合修养看作与工作同等重要,因为她们清楚,她们要成为淑女——新时代的淑女。因此,每到节假日,她们有的去琴房练琴,有的去礼仪学校培训,有的去聆听文化历史讲座,有的去书店品读诗文,有的接受书画培训,有的参加文化沙龙……假以时日,她们举手投足间便有了一种耐读、耐看、耐听的神韵和气质。
自然,在她们看来,完全放松的休闲也是自我修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们不像吃过苦的父母辈只想着存钱,她们主张、践行能争能花,这也十分契合官方倡导的消费经济模式。于是,旅游、度假、交友、健身、购物(既有消费品,更有艺术品)、逛街、滑雪(冰)、蹦极、看电影、坐过山车、品尝美食,等等,这些都成了她们随意的选择。看得出,在这些活动中,她们不急不躁,她们心安理得,她们让岁月静止,她们让时光倒流;在这些活动中,她们追求的是品味,享受的是乐趣,体验的是刺激,需要的是身心的充分释放和绝对满足。
也许,有一个事实很容易被人疏忽,那就是这些姑娘们在听从父母教诲的同时也在改造着父母。她们为父母答疑解惑,帮助父母了解新生事物,与时俱进,融入现代;她们带着父母闯荡“江湖”,“经风雨”“见世面”,游览祖国河山,领略异国风情;她们动辄从网上采购新鲜的衣、食、用等物品,助推父母享受生活,改善生活质量,提升生活品质。
“脱下戎装”的姑娘,是赏心悦目的花朵。
四
人非圣贤,孰能无情。自然,她们也有不愉快的时候,也有本文第一部分所述及的困扰——除了正视日趋激烈的就业压力外,她们还要应对来自父母及其他长辈们轮番逼婚的窘态。
有机构调查显示,在广大单身男女青年中,尽管目前确有恋爱欲望降级、单身经济压力升级的事实,但个人对恋爱婚姻追求升级的趋势也很明显:超过五成的单身男女青年认为事业重于爱情;共同语言、个人能力、性格气质成为单身男女青年择偶时最看重的三个方面。故而,这些姑娘们,她们有自己清醒、冷静、理智的思考:她们不拒绝恋爱、结婚,但恋爱婚姻不是全部,而是只占她们人生的一小部分;她们绝不会为结婚而结婚,除非有中意的人选,否则宁可单身,绝不凑合。
同时,调查表明,社交面窄、性格内向、对对方要求过高成为单身青年脱单的主要难点,而社交面窄又是难中之难。因而,对多数单身青年来说,浏览婚恋社交软件则成了他们获取信息乃至确立、发展恋爱关系上的唯一渠道。在唯利是图、鱼目混珠的网络世界里寻找真爱与幸福,其风险之大是可想而知的。为此,有句题外话不得不在此一吐为快了:一是政府有关部门应引导、规范、整治婚恋社交网站;二是改造、提升性恢复曾经盛行一时、深受大众喜爱的婚姻介绍所(今年上半年,我和妻子在街上整整转了一天,没见到一家,后到民政部门了解,他们说早就不办了);三是由工青妇等有关官方组织适时举办单身青年联谊活动。
五
前已提及,二十七八岁的姑娘是一朵花。那么,这又是一朵什么花呢?往下看你就会明白:原来二十七八岁的姑娘是一朵玫瑰花啊!
伴随着2007年女足世界杯,田震演唱的中国女足之歌《风雨彩虹铿锵玫瑰》被传唱于大街小巷。从此,此歌风靡大江南北,不但鼓舞着女足姑娘们屡屡过关斩将、为国争光,也成为歌迷及广大人民群众喜爱的励志音乐作品。
经历风雨,方见彩虹。
铿锵意为坚强、独立、自信,玫瑰意为美丽、感性、温柔,铿锵玫瑰是两者的完美结合,代表年轻女性追求独立、热爱自由、感受生命的时代精神,同时又保留了含蓄、温柔、秀美的东方女性传统美德。如此说来,铿锵玫瑰,不就是对当代中国女性尤其二十七八岁姑娘们的完美诠释吗?!
风雨彩虹,铿锵玫瑰
芳心似水,激情如火,梦想鼎沸……
此时,我又不由得想起林忆莲版的《铿锵玫瑰》来,其中有几句歌词或许可以更加突出我们这个时代二十七八岁姑娘们独立自主的基本价值取向。
她从不依赖谁
…………
像旷野的玫瑰,用骄傲的花蕊
想摆脱那四季的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