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还不想起床,拉开窗帘,一缕阳光爬上床。今日是周末,是补回前几夜失眠的觉?还是出去走走呢?犹豫片刻,决定回乡下走走。
早餐后,没告诉妻儿,独自驾车回乡。回到乡下,母亲惊讶地问:“怎么不带妻儿回来?”我微笑着对母亲说:“我想自己回来走走。”母亲轻轻地点了点头,也不再多问。与母亲聊几句家常后我就说:“我想去田间逛逛。”母亲看了看我,说:“好吧,小心点,别逛太久了,我给你备午餐。”我应了声“嗯”就出门了。
今日天公作美,太阳公公躲云里偷懒,路上微风轻吹,仿佛在抚摸着我的脸……漫不经心的我并未放缓脚步来感受大自然的“恩赐”。望远处,儿时常爬的红泥山已不在了,被一排排的楼房所替代,它的消失,使我的伤感增添了几分。
走到田间,一阵阵泥土的芬芳迎面扑来,这熟悉的味道,倍感亲切。一望无际的田野,金黄一片,沉甸甸的谷穗垂腰轻舞,像是欢迎我的归来。一群群的鸟儿站在谷穗上,时而抬头歌唱,时而低头吃稻谷,突然“嘭!”一声响,鸟群惊飞四散。此时我才注意到田野里立了不少竹竿,竹竿上都系了蚊香,蚊香上系了拆单的爆竹,当蚊香燃烧到系了爆竹的位置时就会点燃爆竹,这样就可以吓走偷吃的鸟群,比用稻草人的效果好多了。我想鸟群应该不敢再来了吧?它们不被吓破胆,也吓得魂惊魄散了吧?可没一会,鸟群又吱吱喳喳地“低空飞行”而来。不得不佩服它们的勇气与胆量!或许人类该从中悟出点什么来吧?
往前走是灌溉水渠,水渠高1.6米,宽2.2米,弯弯曲曲的绕遍了整个农田灌溉区。听母亲说这条水渠是解放初期村民自备粮食、工具,不分昼夜,人工挖掘的,母亲也参与其中。常听她讲:“你们年轻人哪有我们这代人的思想与觉悟啊,毅力就更谈不上咯。”是的,传承中,我们遗漏了些什么?
不知不觉来到了水渠的源头。水渠的源头是河边的堤坝,堤坝是用大石头垒砌而成的,像一座城墙。墙体宽3米,高5米,有两扇大石门,一扇靠河边,一扇靠水渠。灌溉时节,石门打开,把河水引入水渠;河水高涨时,关闭石门,免遭洪涝。这座“城墙”像位英勇善战的将军,几十年如一日保护着这里的人们;又似位伟大、慈祥的母亲,不求索取地养育着她的儿女们。堤坝上有棵树,长得约3米高,像一把大太阳伞。我很好奇,墙体如此深厚,且都是由大石头垒砌而成,它是如何长出来的呢?走近看,它是从石头缝隙里钻出来的,树头周边的两块大石头已明显移位,这力量太惊人了!它的根伸往何处?如何吸收水份?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它竟然能长得如此茂盛,真佩服它的坚韧与超强的求生欲。风在吹,树叶轻轻摇摆,它应是在向我示好。我摸了摸树腰,感觉有股气流从手掌直奔心脏。
晌午了,该回去了。回到家门口就看见父亲在抽着烟、望着门外……母亲在摆放着碗筷。父亲看见我,熄灭了手中的烟,对母亲说:“开饭吧!”,母亲扭过头来看到我,开心地说“回来了啊,来,吃饭吧!”饭后,跟父母(应该说跟母亲,父亲很少说话)聊了接近一个小时的家常。临走时,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我已意会。我转身对母亲说:“这次回来没给两老带点东西,下次补上。”说完憨笑着。母亲意味深长地说:“你这次带什么或不带什么回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带走什么!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 我“嗯”的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