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儿子高考结束。
我们一家在忐忑不安中,期盼着好消息的早日到来。而同时伴随着儿子十八年之久的葡萄,在经历了同样的风霜雪雨之后,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今年,也终于开花结果。
我们一家人,为此,欢欣鼓舞,但愿它能给我们全家,给我们的儿子,带来好兆头、好运气。望着那些深藏在茂密的叶子丛中的葡萄,有的似珍珠般光洁,有的似宝石般翠绿,有的似弹珠般透亮。我知道,这些令我们一家,欣喜无比、垂涎欲滴的葡萄,也有着不同寻常的历史与经历。
葡萄最先种植于黑海和东地中海沿岸及中亚细亚地区。后来,葡萄随着旅行者、探险者、商贸者的脚步,特别是随着罗马帝国的铁骑,一路向西,由希腊、法国、西班牙、英国等国扩展到欧洲各国,最后又通过哥伦布新大陆的发现,葡萄又随着殖民者的脚步到达非洲、美洲等地方。另一路向东,葡萄随着张骞通使西域,随着丝绸之路,特别是随着西汉帝国的铁骑,逐渐由土耳其、叙利亚、伊拉克、伊朗等国家传到中国、日本等东亚国家。于是,葡萄用自己的独特方式和魅力联通了世界。
葡萄,无论对于西方文明还是东方文明,无论对于上流社会还是普通民众,无论对于过去还是现在,都产生了巨大而又深远的影响,当然,葡萄对于中国,也不会例外。
葡萄酒是葡萄的灵魂。葡萄,却用自己的灵魂,激发了文人的豪情,滋润了文人的作品。“诗仙”李白在《对酒》中写道,“葡萄酒、金叵罗,吴姬十五细马驮。”“金叵罗”是一种金制的大口扁形酒杯,十分珍贵,李白将葡萄美酒和金叵罗放在一起,用以衬托葡萄酒的名贵。“诗圣”杜甫在《洗兵马》中写道:“祗残邺城不日得,独任朔方无限功。京师皆骑汗血马,回纥喂肉葡萄宫”。“诗豪”刘禹锡则更为勤恳,他曾经专门写过一首《蒲桃歌》,当中便有:“野田生葡萄,缠绕一枝高……酿之成美酒,令人饮不足”。“诗魔”白居易也有很多与葡萄酒有关的诗,比如他在《寄献北都留守裴令公》中写到过“羌管吹杨柳,燕姬酌蒲萄”。唐朝边塞诗人王翰也在《凉州词》中写道“葡萄美酒夜光杯”。葡萄美酒使唐诗显得更加雍容华贵、豪情万丈,而唐诗也从各个时期、各个方面反应了,葡萄美酒不仅是当时的贵族饮料,甚至是高贵身份的象征。
葡萄酒令宋词更加艳丽、豪放。高似孙的《金人捧露盘》是一首送别词,词中描绘了扬州的繁华美景、人文风俗,展现出一幅灿烂繁华的人间圣卷。而词中作为美好珍贵物品出现的葡萄酒,则是扬州奢华生活的一个缩影。韩玉的《满江红》,他在词中,却和友人“我劝君一杯,为君高唱。今日谋欢真雅胜,休辞痛饮葡萄浪”。在曾协的《酹江月》中,满座嘉宾也是“公子豪饮方酣……深酌葡萄新绿”,最后纷纷醉倒。这些词则赋予了葡萄美酒豪放不羁的气魄。
葡萄使各种文字记载更具有润味,更加沁人心肺,深入人心。 除史传外,葡萄和葡萄酒还出现在图经、方志及文书档案中。葡萄、葡萄酒文书档案的种类增加,吐鲁番文书、敦煌文书、吐鲁番回鹘文文书、吐蕃简牍等,均有葡萄、葡萄酒的记载。葡萄使这些古典经文也具有一丝丝人间气味,历久弥新。
葡萄,用自己的琼浆养育了宗教。在古代亚述帝,葡萄被称为“生命饮料之树”,萨珊波斯人崇拜葡萄,称为“月亮的圣树”;犹太人流浪中念念不忘“葡萄园”。基督教中耶稣将自己比作“真葡萄树”,将信徒比作“葡萄枝子”,将葡萄酒视为“基督之血”。佛教将葡萄纹饰作为吉祥的象征。葡萄纹样在印度古已有之,在佛教最早期,就出现了在浮雕上装饰着葡萄藤蔓的石窟寺以及由葡萄藤蔓装点的僧舍佛塔。中国现在的葡萄以玫瑰香为大宗,以玫瑰香为大宗的中国葡萄,先期则是由外国传教士在山东慢慢培育发展起来的。
葡萄,用自己的品质丰富了人间生活。无是西方还是东方都有很多著名的葡萄酒庄。在这里,可以陈酿名酒,窖藏美酒。新开发的葡萄籽油,在国内外被用作婴儿和老年人高级营养油、高空作业者和飞行人员的高级保健油,很受世人关注和喜爱。更多的是,葡萄可以做成葡萄奶酥、桔子葡萄汤、葡萄奶昔、葡萄果酱、葡萄干芋圆等美食;可以做成葡萄干、葡萄汁、葡萄籽饮料等常见产品。与其他果品相比,葡萄产品的多样性要丰富得多,做出的产品更受世人的青睐。这样,使葡萄的社会价值得以最大的发挥,也使葡萄更加贴近普通民众,更具有世间烟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