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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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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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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鳖记》

太史魏

辛卯六月,余居湘北常德。岁暇,闲塘抛钓丝。

正溽暑时节,清塘逢旧主,菡萏识伊人。枯坐一下午,南风醺灼久不动漂。虽蝉噪如雨,然、心如止水,子虚禅定。自古青笠蓑衣独钓雪,所钓非鱼,心情也。近黄昏,四野清澜浮天,红光摇动。正东张西望眼神一错间,忽见鱼漂缓慢入水。出手扬竿,腕下瞬间一顿,中鱼矣!

小遛数番,觉力道冲撞不甚凶猛。先一直以为是条鱼。稍后,一团黑影仓皇浮水——一只脸盆大小的野生甲鱼!曳至岸,双目汹汹呼呼吐气,嘶嘶然、狺狺然,一若暴怒莽汉。细观,鱼钩嵌腹下白肉中,四肢游划不已。惧之,不敢稍近。好事者狂奔至,木盆舀入。鳖出水,满塘盈盈皆喜气。夕阳日落时分,满天霞彩绛皓驳色,无一色不悦目。

上秤:五斤一两!塘主女小文拍手赞:“好大水鱼,运气!”

收竿心甚乐。

归途所遇之人,无一人不顺眼。

夜来,人伴一灯青。鱼乐、余乐,鳖不乐,如闻叹息。做渔父词《钓鳖记》,无一字不入心:

枯坐日影枉自嗟,漂讯不动一些些。钩坠岩,中巨鳖,欣然黄昏有密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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