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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宏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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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0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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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小说创作中作为文学出发的“乡土”

路遥是从陕北黄土地上走出来的作家,他的小说和作品饱含着自己对故土的一往情深和深切依恋, 热情洋溢地讴歌了这片热土上世代耕耘的父老乡亲们,他们的喜怒哀乐,坎坷人生和性格命运。路遥小说和作品表达出了反映真善美,鞭挞假丑恶,爱憎分明,歌颂普通劳动人民自强不息的精神,刻画了时代风云变幻,记叙了不同历史条件下,普通人的思想变化,心理危急,以及精神烙印。作品的思想性,艺术性,现实主义创作风格等,都给成千上万的,不同时期的广大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和无限的思索,感动激励着无数读者去克服人生路途上的艰难险阻,一往无前,奋勇前行。

路遥,原名王卫国,陕西省清涧县人,他的童年是在贫瘠的陕北山区农村度过的。在那里上完了小学,初中。1966年初中毕业,“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他像所有同龄人一样,积极地卷入了社会大动荡的风暴中,在潮流和漩涡的中心度过了六个异常激烈的年头,然后带着各自的心灵创伤和生活感悟进入了青年期。1969年他返回家乡劳动,在村小学教过一段书,并且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73年进入延安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学习。1976年大学毕业,先后在陕西省文艺创作研究室,《陕西文艺》编辑部和《延河》文学月刊编辑部工作任职。1973年发表第一篇短篇小说,以后在全国各地报刊上发表过诗歌,散文,特写和小说。 其中《惊心动魄的一幕》获第一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人生》获第二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获第三届矛盾文学奖。由于他忘我地创作,早晨从黑夜开始,终因积劳成疾,于1992年去世,时年42岁。天妒英才,人们无不为失去这样一位深受广大人民群众欢迎和爱戴的,以乡土文学为创作内容和中心的作家而哀伤,悲痛和惋惜。中国文学界失去了一位平凡而伟大的作家,虽然路遥离去了,但他和他的作品一样,在广大普通读者心目中自有一份重量,留有一席之地。人们对他的人生经历,文学创作,艺术追求和小说《平凡的世界》等作品的思想价值,艺术价值,乡土情结的分析和研读,也一直没有停止过。2018年,党和国家授予路遥同志改革先锋称号,并高度评价他是鼓舞亿万农村青年投身改革开放的优秀作家。这也充分肯定了这位无私奉献的作家,为人民的文学事业所做出的杰出贡献。

中国是一个农业古国,土地是农民生存,生活和生产的基础和依存,农耕文化心理和乡土情结早已深入人心。路遥以《人生》和《平凡的世界》为代表作,他的乡土情结主要体现在对养育自己的故土的眷恋和怀念,对熏陶培养教育他成长的父老乡亲的挚爱和崇敬。他对文学事业执着追求,胜过爱护自己的生命,他始终坚持现实主义的创作风格,生动形象,真实客观,细腻凝炼地描绘记叙了黄土地的风土人情,荣辱兴衰,历史变迁。以及在这片厚重而热烈,单纯而丰富,苍凉而贫瘠,粗旷而豪放的黄土地上世世代代繁衍生息,勤奋耕耘的父老乡亲们的音容笑貌 ,性格特征,情感经历,传统美德,美好心灵和人物命运。紧紧把握改革开放,商品经济,社会转型期的时代脉博,以黄土地和城乡交叉地带为背景,以高加林,孙少安,孙少平等为代表的知识青年扎根黄土地,走出黄土地,寻求创造新生活,与外面的世界接轨的个人奋斗史,心灵挣扎和阵痛史。史诗般的纪实风格,平实优美,简炼亲切,朴实温情的语言文字,忠于传统,又勇于突破传统的创作思想意识和创作动机,贯穿作品始终的乡土情怀,不闭关自守,敢于吸收呼吸外界新鲜空气的创新精神,使路遥的作品接近地气,内涵深刻,厚重大气,对故土和农村风貌的依恋和挖掘,对农民淳朴善良,纯洁厚实,同情怜悯,自强不息,敢于创新等美好品质的传承和赞美,使路遥及其作品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留下了悲壮坚实,无可替代,史诗般的一笔。

路遥的人生历程和创作经历,作品的思想感情和艺术风格,极大地丰富了中国现当代文学宝库。他的小说从纵线看,以时间为序,围绕不同界层人物命运和具体事件,从上层的地委书记田福堂到下层的普通农民王满银,客观真实地反映了自己所处的时代和历史变迁,以及国家政治风云变幻。从横线看,作家以自己家乡黄土高原为背景,描绘了普通农民孙少平等在时代潮流中所表现出来的直面人生,不向命运屈服,挑战命运,勇于奋进,敢于突破思想桎梏,离开故土,向城市迈进的行为表现和思想变化。反映了作家思想的敏锐,创新和超前意识。这种独立思考的思想意识,在当时确实是难能可贵的。也是需要勇气,魄力和献身精神的。作家就是那场运动的亲历者,痛定思痛,我们从作家作品的字里行间,更多地体会到作家准确地把握了历史脉络,用文学的笔触,对那段历史进行了极为深刻的审视,反省和灵魂拷问。同时对自己深爱着的国家,民族正在进行的改革开放,社会经济进步和发展充满了期望,抱有坚定的信心。他确信这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的历史变革和历史潮流。对历史转型期各色人等的不同价值取向和精神追求也进行了大胆的分析和探索。作者忠于黄土地的人情世故,却又不被传统习俗所束缚,对美好未来和新生活无限憧憬。如作者在《平凡的世界》中写农村青年孙少平在招工体检时出现血压升高,面临被退回的危机时,急中生智,买了几斤苹果,去找体检女医生求情,人物激烈的心理活动,表现了农村青年面对命运的艰难抉择,以及不愿任命运摆布,强烈希望跳出农村,去当一名煤矿工人的迫切愿望。作品的思想性和艺术性,经得起历史和读者的评判考验。我们为作者不计个人名利,荣辱,得失,忧国忧民,坦诚炽热的创作思想和情怀所深深地感动。

正如路遥自己所说的:“我庆幸降生于这个伟大而值得自豪的国度,它深厚的历史文化,辽阔的疆土和占地球的五分之一的人口,使得期间任何人的劳动都能得到广大的支持,同时也发生广大的影响。无论我们曾经历了多少痛苦和磨难,且还将要面对多少严峻考验:也不论我们处于何种位置何种境地,我们都会为能服务伟大的祖国和如此众多同胞而心甘情愿地献出自己毕生的精力和才智。”没有故土,就没有路遥的乡土文学,他的乡土文学是对故土的真实反映。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也就像路遥在《路遥文集》后记里写道的那样:“那么,对于一个原本一无所有的农民的儿子,还有什么不满足呢?”“唯一能自慰的是,我们曾真诚而充满激情地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过,竭尽全力地劳动过,并不计代价地将自己的血汗献给了不死人类之树。” “结论一目了然,只能永远把艰辛的劳动看作是生命的必要;即使没有收获的指望,也心平气静地耕种。”是的,在历史的长河中,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创作的征程中,路遥是这个平凡的世界里一名辛勤的文字写作者。 但是路遥用自己的一生和全部生命,去倾注浇灌了自己心爱的平凡而且崇高的文学之花,给后人留下了像《平凡的世界》这样脍炙人口的不朽作品。他的文学追求,生命体验以及富有哲学意味的乡土情结,充分体现了一名共产党员和人民作家对国家和人民群众的无比热爱和无比忠诚,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和一种巨大的精神力量,永远激励感染着读者的心灵,我们永远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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