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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自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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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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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的丁香花

     校园的丁香花

曾几何时,漫步于乡间市井。早已见惯不惯,各式鲜花异草。或香或艳、或浓烈或淡雅;或清香满室、沁人心脾、回味无穷;于花之爱,从未因年长而消淡。

从儿啼时的蒲公英,到满头不知名的野花,直至刘禹锡的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便有了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时至今日,亦觉甚为至理。观赏之余,切勿轻慢。友爱之心,切勿轻折。

那句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情感,我总觉得更应慎重,莫因时光年少而草率。

又每忆及此,不止我,也许许多和我一样的人,似都将泪染青衫。

年轻的我们,生活给了我们更多、更沉重的思考。尤其是我们生活的时代,那个总是既波涛汹涌、波澜壮阔,又似平平淡淡,日复一日。既有新思潮的不断冲击,又有执著于千年古训的深深烙印。煎熬着我们幼稚的灵魂,在冰与火的熔炉中,锻造着我们内心脆弱的承受力。而恰此时,在跨过千军万马拥挤的独木桥后,不管如意,不如意,我都怀有一颗忐忑而亢奋的心情,步入新的环境,接受新的“文明”洗礼。而这个年龄的我也正值萌动了青春的气息,在期待,盼望,恐惧与迟疑的思考中,背负着古老的观念,慢慢体会成长带来的人生百味,也承受着艰难苦涩的命运安排!

此时的我,既有一种孤傲自大,舍我其谁目中无人的盲目自大的孤独之感,且无知得刚愎自用,青骢岁月,立马横戈,舍我其谁?也有一种在全新的环境中,目之所及,个个比我优秀的现实压力下的一种强烈的自卑感。面对更优秀的人,心中那种羡艳、自愧不如的苦闷的压抑之情,久难弥散,且畏手畏脚。而又不肯服输,一定要奋斗的情怀,在胸中激荡。却每每在现实下,被击得粉碎,弄得一身的狼狈。

不知几时,她、一株香气入脾的丁香花,出现在晕头转向的我的视野中,在我小小的书桌上、散发着透人的清香。

她、是我的邻桌,文文静静的,一个远方城市中的女孩。“他们说找到五瓣的丁香花,就找到了爱情”,两颊露出浅浅的酒窝,不经意地讲。

我拿起花,那是一小束,淡蓝的小喇叭形,花朵上透着粉红,下面托着两片小小的绿叶,仔细一看:“呀,你找到了!”他的眼睛里透露着一种神秘的光彩。

下课,我便跑到校园的甬路上,两侧开满了丁香花,沿着甬路是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我却在丁香花丛中徘徊。

一群群的人,在树荫下欢快的畅谈。一双双、一对对,男男女女的同学、校友、师长,或远或近,轻轻细语,偶尔爽朗的交谈,间或开怀大笑;也有同学在追逐、嬉戏。我孤独地在花丛小径中或闻或看或听。目光掠过:树锦鸡、连翘、野杜鹃、山茶……眼中群芳璀璨、百花争艳、蜂逐蝶舞。“你知道吗?”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我抬眼望去,“什么?”不远处,另一个女孩应声道:“三叶草也有四叶的,”“是吗?”“找到四叶的,就是你的爱情。”遍地的三叶草,怎么会有四叶的呢?我偷偷的笑。

夕照残年,如果一切都能重来,对于迷茫中的我或许大有裨益。六月的天气浑浑噩噩,寂静的夜色,孤独的白炽灯下,小小的书桌上,赫然放着一株四叶的三叶草,我蓦然而呆!内心是怎样的一种颤栗。“又是一年的三月三,风筝飞满天……月色朦胧夜未尽……”女同学早早地都回了宿舍,留下的几个男同学,尽情地舒展着各自的情怀,或唱或写或议,我却不知个所以然。

岁月流逝,人生如河,瞬息而去,在木讷中,不觉已步入黄昏之日。突见眼前一簇绽放的丁香,在校园的甬路旁,一幢高大的教学楼下。静静的开放,若不是花香,真的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我痴痴地伫立在树下,尽情地吸吮着她迷人的香气。此刻不觉回首从前,百感交集,没有粉色回忆的青春,是不完美的青春,可留有月色的青春,却也将只能深深埋入胸中,永远无法触及。青春,懵懂、迷失的,不仅仅是一个回眸,也或是一片阳光,问安的灵魂。

花逝,可以重开,人生勿过,瞬息若驹。之后,就行进在不同的轨迹上,相忘于江湖,冥冥中,似乎注定了个人的命运:一念之间,一情之差,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尘封的美,愈久弥香。其拥有的珍贵价值,是世上无以比拟的。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人生逃不出的阴影,跳不出的怪圈一次。此事古难全,但愿花开有君赏,人间驻足知花香。

         胡自聊

        2023.3.23于书香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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