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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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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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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那条河

连续几日的降雨,使得记忆中的那条河涌现。

自我记事起,家门口就流淌着一条河,距离我家不过十几米的距离。与我而言,那条河是我嬉戏的地方,是我欢乐的场所。那条河承担了我的童年记忆,记载了我和小伙伴的陈年旧事。

河的上游,或者说河的发源地,不过是一汪清泉,以及一条小水沟。泉水常年未曾干涸,不论是丰年,亦或是旱年。而那条所谓的小水沟也绝非等闲之辈,隔着一条大堤坝,便是蓄水量超多的水库,其水便是水库之水渗透而出。清泉和水库在一方汇合,源源不绝,汇成一条溪水,渐渐而成一条河。自上游而下,初始感觉像是一条带子,愈发往下,水域越深,流量越大,终在一处铺展开来,仿佛是一张布。

这条河曾经生机一片,两岸之侧,曾经长满了芦苇,春季之时,芦苇根生长发芽,在老茎秆中吐露新叶,明明是春季,却呈现着青黄不接之景。微风吹过,伴随着风声,芦苇随风起舞,只有茎上之翠鸟,任风吹过,任苇杆晃动,自显巍然不动的神态。芦花开时,在清风轻拂下,轻轻晃动,芦花飘散,呈现一方别致景色。中上游之处,柳树也是颇多。清明之时,村人大多来此折柳,所丢弃小枝在第二年也成了新苗,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的确也是很多了。除了芦苇、柳树外,河边两岸亦或是浅水滩处,还生长着蒲棒。长势凶猛,堪比一人高。我们最喜折取蒲棒来玩,未成熟时折取,充当投掷物,用来互相攻击;成熟时折取,用手轻轻撮下一撮,放在手中,轻轻一吹,随风而散。父亲最喜欢折取了收集起来,他说此物可以用来包敷伤口,只需三四天,即自行结痂。不过想来现在也没有人用了吧。后来,我得知蒲棒的根茎可以实用,不过,我却从来没有尝试过。

那时的河水很清澈,能够看到河底的砂石,还有游弋的小鱼和小虾。我们是很喜欢去河里摸些鱼虾的,但长辈们是不允许我们去的,经常说一些什么逮鱼摸虾,饿死一满家的话来恐吓我们,但我们又怎么会在意呢?临近的几户人家,也喜欢把自家鸭子或者大鹅赶到河里去,他们在河里游来游去,浅水滩之上,他们就把头伸进泥里,寻觅隐藏的泥鳅或者河虫。游累了,便在岸上静静地卧着。待到日落之时,也无人呼唤,它们就自动的走回主人家去。那时河中的鱼虾还是蛮多的,是能够用眼睛看到的。芦苇之上的翠鸟,看似漫不经心,却紧紧地锁定着水面。一旦锁定了目标,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下俯冲,轻轻一点水面,在看时,它早已回到了芦苇的枝叶上,嘴角衔着一条小鱼。它不愧是捕鱼的高手,而我们只能借助工具了。我对捕鱼之乐趣尚不多,倒是邻家大哥哥对捕鱼一事乐此不疲。每每捕鱼,他也必带上我,即使现在他早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也经常带着孩子体验捕鱼的乐趣,只不过依旧有我。相对于捕鱼,我更喜欢捉螃蟹,河流上游有一片浅水滩,有碎石,那是螃蟹寄居之所。夜晚手拿手电筒,提着一个水桶,便在水中搜寻。所捉河蟹,全被我喂了家中鸡鸭鹅。

记忆中的那条河, 是我儿时的游泳场。那时的那条河干净透彻,不似今天这般脏乱。盛夏之时,约上两三好友,相约一起去游泳。河水不深,最深处也才两米多些。我自小不会游泳,便在水稍浅处洗澡,非是我不学游泳,只是两次的被淹经历让我不敢涉足水域,即使有所涉及,也只在水浅处,不至于淹没自己。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在河中游泳,还能得到意外收获,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在水中摸到了鸭蛋。自己就曾在水中摸到过两个,现在是摸不到了。河流上游偏下,是村里婶子大娘们洗衣服的地方,我们洗我们的,他们洗他们的,互相不打扰。偶有几个调皮的,跑到上游扑腾几下。这时,婶子大娘们就会数落到,把水弄脏了还怎么洗衣服,熊孩子们往下边洗去。哈哈,这般场景怕是今天的孩童们想不到的。

2015年,河流被进行了整改,在中游地区修建了堤坝,也就是在我家附近。堤坝建好后,蓄水量上升,然而河流却止于此,不再流动。在后来的几年里,有两次因为天降大雨,水库放水,使得这条河流动过。父亲曾在水库捉了两袋子河蚌,皆被放进了河中,也曾在这条河中捉过鲤鱼以及龙虾,毫无疑问,都是随着水库的放水游到此地,又因为堤坝停留于此。

站立在堤坝上,河水在脚下哗哗流过。蹲下身,波动水流,捧一捧水洗洗脸。望着水中的身影,我在想,过不多久,这条河又会回归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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