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

登高

  表哥携侄儿来我家看望父母，在一阵寒暄之后，表哥提议去爬山。侄儿听到后，也吵着要去，拗不得他，只得带着他一起去。嫂子和母亲以及姑姑则在家中拉呱，并在家中准备午饭。

  表哥口中的山并没有什么名字，只因山在村庄的南边，便称呼为“南山”。村庄三面环山，唯有南山值得一登。北山上山无路，且无什么可观者。西山算不上是山，地势较低，距离较远。南山山势较高，山顶多有巨石，可以俯察品类之盛。山顶之上，还有一座玉皇庙，从我记事起它就一直在那里，听老人们讲已有个几十年了。岁月更迭，玉皇像早有破损，多幸村里集资修缮，情况得以改善。修缮以来，我还未曾登山看过。

  山脚下的一段路是水泥路，表哥开车载我们行至山脚下。停好车后，沿着山路向上登去。儿时我也曾多次爬山，山路曲折陡峭，路上多是碎石，难走的很。也就这几年路况有所改善，电动车或者三轮车较之轿车还可以多上一段路。隔一段路，便能看到两三人或者三五人，他们都是结伴前来爬山，更有不少下山来的人。有说有笑，爬山的疲惫在这说笑之间也能消融两分吧。抬头望去，离山顶仍有不少距离。不时间，能够听到山顶传来的阵阵爆竹声。

  我同表哥选定了一条上山的小路，这条小路很少有人走，早被两旁的杂草拦住去路，其中也不乏一些酸枣树。风吹来，杂草发出嘶嘶的声音，仅剩的几颗酸枣子也在摇曳着。我诱骗侄儿说这干枣子能吃，他竟真的摘了下来放进了嘴中。看到一旁笑的起劲的表哥，他才知道上了当，吐了出来。侄儿虽有几岁，但精力却是十分旺盛，常常跑在我和表哥的前头。许是好久未锻炼了，又或是过去的一年里，体重升了二十来斤，爬起山来我竟气喘吁吁。疲惫之时，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一番。

  侄儿大叫一声，不明白发生什么的我赶紧起身，和表哥赶紧上前查看。只见侄儿摔倒在地上，回头张望着跑来的我们。表哥赶紧把侄儿抱起，这时我也发现了侄儿脚上的异样，原来侄儿的脚上套着个铁丝环。这是套兔子用的，有心的村民会在小道上布下陷阱，等兔子经过时便会牢牢地套住脖子或者腿。近年来，野生兔子的数量逐渐减少，想不到还会有人下套。只不过这次套住的不是兔子而是人了。仔细检查了下，侄儿的身上并无什么伤。表哥也没有把套子丢弃，随手挂在了柏树枝上。

  经过跋涉，我们终于到达了山顶之上。此刻，我的额头上早已冒出了汗水，身上也感觉到了热，随手脱下了棉袄。走过一道石门，算是真正的进入了最终目的地。山顶的人很多，大多是来拜祭的。地上是散落的碎爆竹，一阵响声过后，随即又有人将鞭炮挂在树枝上，开始新的一轮。玉皇庙里传出一阵阵的烟雾，那是烧香导致的。来的匆忙，竟未带香火，但既然来了便去拜下吧。案桌上摆满了供果，多是苹果、香蕉之类的。除了供果外，还有一些鸡鸭什么的供品，其中还有放着的散碎的零钱。拜祭的人纷纷跪下磕头，双手合十，说着祝福家人平安的话语，求个心里安慰。

  拜祭完后，同表哥和侄儿四处逛下。山顶的周围至今还有着石墙，那是当年为了防御外敌修葺的，虽有部分被推倒，但痕迹仍然存在。山顶有几处洞穴，洞穴不是很深，最大处可容纳五六人。洞口长满了青苔，想必洞内也很潮湿。之前的几次爬山是会进洞穴内一看的，这次有侄儿在旁边，不便下洞。若是引得侄儿也想进洞一看，出了意外不好同家中嫂子交代。山顶东侧，几块巨石突兀而出，很是险峻，亦有巨石平平坦坦，游人可躺其上。十几年前，我曾在巨石下留下影像，奈何十五年前，家中突遭大火，影像在大火中付之一炬。屹立在山顶，感受山风的吹袭，又将手中的棉袄穿起来。坐在巨石上眺望山下，山下的风景尽收眼底。身边巨石上有一凹槽，形似碗状，盛有半碗水，底部放着一枚不知何人所放的五角梅花硬币。

  下山之时，看见众人在拔玉皇庙周围的黄草。拔一小把后用红色绸子绑起，若无绸子，红色塑料袋也是可以的，只为图个吉利。我劝表哥不妨也带回一把，于是表哥拔了一把后带回。回去之时，没有走小路，从大路返回。下山比上山轻松多了，不一会便回到山下停车处。

  回到家后，饭菜已经准好，表哥陪父亲小酌了起来，我向来不饮酒，唯有以茶代酒。倒是侄儿，或许是登山太累了，连饭也没有吃，倒在我的床上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