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村日记——猫

曾记否？“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那场巅峰对决。

在古龙先生的笔下，把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写的如此惊世绝伦，缥缈逍遥，出人意外，又情理之中，以至于本可以浓墨重彩的血腥惊险场面，已经不重要，红尘看破，生死看淡，舍我其谁，只为荣耀。看过的人必定记忆深刻。

时下，我就在享受类似境遇“仲夏之夜，瓦屋之巅，风黑月高，野猫嘶吼”气场略差，勉强算与古龙先生合辙。

家居农村，夜间少不得闻听鸡鸣狗吠的声音，由于习惯了，大多数时候听到这些，你会觉得此时更为寂静，更容易发梦。这不算妄言，早有诗文佐证，比如“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其中有蝉噪鸟鸣。“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有敲门声。“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可听到敲棋声。综上可以得出以下结论：此时有声胜无声，有声更寂寥。

可要是各位看官享受过我时下的待遇，可就不会那样闲情逸致了。

那声音刚开始还可以忍受，三声两息，长嘘短叹。没多久就进入泼妇骂街阶段，那是哭天喊地，撕心裂肺。到高潮整个村庄连成一片，此起彼伏，一声压过一声，延绵不绝。低音胜夏日闷雷炸响，惊心动魄。高音赛黄老邪碧海潮生曲，声声夺命。那阵式壮如钱塘江潮汹涌澎湃奔来耳郭，强似火车头高速直撞入脑门，震得你心情浮躁，七窍生烟，百鬼来缠。本来可以趁着夜深人静，期待收大梦三千的愿望，顷刻间烟消云散，了无踪迹，转而怒上心头，忍不住想爆粗口。

“该死的野猫，吵死了”这不，隔壁的大婶的姥爷替我代劳，不一会儿，又传来一块石子落入瓦片的清脆声，终于安静了，与月下僧敲门以后一样的寂静。

猫这种家畜性格很孤僻，虽我家也曾养过猫，然我对它的习性不是太了解的，所以我猜想它应该也是不这么了解我的。

在当时我对于猫的好感，远不及我对狗的好感，狗通人性，会讨人喜爱。而且本人也特有狗缘，比如有时我会就着无来由一阵欢喜就引歌高唱，向农村广阔的天地发声，这是农村人的特权，城市里太多禁忌，五音不全的在大街上肯定找骂，这里就没此类规矩，属于想唱就唱要唱的响亮的那种场景。你听我一开唱，就有就会有几只可爱的狗狗合着我一起发音。有一闲人根据从山那边的传过来的回音，一番细细品鉴之后说，还真有那么一点和声共鸣的意思，你说气人不。

人家猫就不一样，它高冷矜持，就我这点音乐细胞，它哪里看得上。

它看不上就不会理睬你，你看它要不在某个阳光充足的地方呼呼大睡，一睡就是一个下午，雷打不醒。要不就在一旁独自儿玩耍。至于玩什么呢？我看过后也不太理解，有时它会追着一个在我看起来应该被它认为毫无用处的东西，比如一段枯树枝，拨弄着踢开去又追回来，啃几下又扔下又追回来，虎头摆尾，重重复复，兴头十足。在我看来却又形似疯癫，强迫症表像十分突出。就这样的怪行为，听有人说这是寓学于乐，粗浅一点的说法就是玩耍和学习结合，是一种高效的学习方法，怪不得人们都猜它曾是老虎的师傅，而且还是留了一手爬树绝活的精明师傅，可见猫实力不可小嘘。

一般高冷性格的，本应该少人关注，但事实恰恰相反，有太多的人喜欢猫。以前人喜欢黑猫白猫会捉老鼠的猫就是好猫的那种猫，那时人是主人，猫是有工作任务的，它吃技术饭，干技术活，类似于学会了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一类。现在人喜欢会耍萌的猫咪，这时人把自己戏称为铲屎官，沦落成了保姆，猫类与似明星小鲜肉，时不时精装打扮一番，拍个照上微信、抖音博人眼球。

人们不仅喜欢它，还在文字上美化它，比如猫其实有一个坏习惯，就是爱偷鱼，偷过我不少晾晒在院子里的鱼干，贼滑头很难管得住。但大多数时候看不到人们对它这类行为的诘责，比如鸡鸣狗盗，为什么不是鸡鸣猫盗呢？很少见到狗狗偷东西，狗狗冤枉煞也。即便有少数文字写到猫当小偷的案列时，一般都比较拟人化的称之为偷腥，与孔乙己说的偷书不算偷是窃也，有类似逻辑，算得上有文过饰非的嫌疑。

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比较喜欢会捉老鼠的猫，猫抓老鼠天经地义，可事实让我知道这次又看走眼了。当前这类猫大都混的不是很好，因为失业了，过往的房子是石块泥粘的墙壁，漏洞百出，适合于老鼠在那里专营生机，那时的粮食也显得比现在金贵，故而会捉老鼠的猫在那时是很吃香的。但现在即使在农家，也是钢筋水泥房，老鼠难以隐蔽躲藏，老鼠少了，大部分猫就被遗弃荒野，除了一小部分脑子灵活的经过不懈努力，改变自己，成功地成为宠物猫一族，同时也失去了猫的本性。这有点像老家的箍桶匠，篾匠等营生，不也是因为某些历史原因悄然退出历史的舞台吗？且不说人类在这件事上做的有点诸如鸟尽弓藏之类的道德问题，还是想想时代进步适者生存，那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吧，这点才是我们职业者要重点反思的。

后据我不完全调查，失业后猫的生存情况还不赖，野外依然有老鼠，那部分猫依旧操持旧业，好过被遗弃的狗狗，狗狗们太信任人类，放弃了原始的本性，缺少求生本领只好成为流浪狗，被滚滚历史潮流无情的抹杀，时不时可以在马路上看到他们悲惨的下场。还是有一技旁身好啊。

人们对猫的喜欢方式也不太一样，有人喜欢猫乖巧萌逗的猫，看到睡觉伸个懒腰的慵懒样，就可以喜欢半天，喵喵几声，可以使他心肝宝贝地醉上一天。也有人喜欢西式猫，简装半露、长腿秀腰、红唇长睫，神色迷离，性感的让男士们个个都想哆来咪，呃这个不算猫，最多算是猫性的延伸。

还有高人喜欢把猫与老鼠同养，让它们培养感情，结果还真有猫鼠之间化干戈为玉帛的。“瞧它们的小眼睛，彼此还温情脉脉呢”。深深拜服这类人的智慧，你看猫与老鼠的本性是完全对立的两面，它们之间的矛盾可以调和能说明什么呢？说明它们在人类强大的物质条件的干预下，生物界可以完全放弃千万年来养成的习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试想人类未来靠科技把物质条件做到极大丰富，那么人类之间还有什么可以争斗的。

这是一个替代法实验，初步看是成功了！

鉴于我和猫之间总归不那么亲近，所以我在现实生活中对猫的认识是比较粗浅的，还不如影视作品带给我的深刻，比如大家都不陌生的，那只永远都捉不到老鼠的倒霉猫汤姆，想当初霸占我家十四寸无线接受的黑白电视屏幕良久，若当时信号不好，我还会放下老师布置的作业，出门去摇那跟绑在大树上的天线，这功效比之现在的手游有得一比，我对它每一次过门留影的技术性动作都深深刻录在脑，后果是让我脑细胞储存量不足，最终导致学业荒废，弄得我现在文不文武不武的半吊子水晃荡。看看人家外国人做的动画，那简直就是一把为文化入侵打造的一把无坚不克的利器？硬生生误了我等多少年轻人的大好前程。

国产的也有不少关于猫的影视，比较让我记得的是，管粮仓的猫，大意是这样的，有个管粮仓的人养了一只猫，希望它管制偷粮食的老鼠，刚开始猫干劲十足，这行为有点像新官上任三把火，几乎每天都逮到老鼠。猫捉到大老鼠，管粮仓的人奖励一条大鱼，捉到小老鼠，奖励小鱼。没过多久大老鼠抓光了，猫就没有大鱼享受了，这对于享受惯优厚待遇的猫来说是不堪忍受的。于是猫灵光一闪，猫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就是开仓放粮，任由老鼠啃食，把老鼠养大了，再捕捉，然后领大鱼。结果可想而知，仓库里的粮食空了。

看完影视，我初想管粮仓的人没错，猫很有能力，可谓任人有才，而且对它奖罚分明。猫也没错，捉到了管粮仓人想要的大老鼠。那么究竟谁错了？再深想管粮仓的人给予猫极大的权力却没有给相应的制约措施，单凭才华任命，没做任人到德才兼备。猫有才华，但没有做到慎独，使得贪欲膨胀。总结如下，人的行为一般都以自己利益最大化为目标，这是人性本能的，需要有效的制度来监管规范，言简意核地说，就是必须：把权利关进制度的笼子里。

说到底我对于猫的认知还是很粗浅的，以至于没有什么能力给读者们介绍猫品种几何，生物习性，市场价值，或者关于猫咪轶事，风趣典故之类的来增添文章趣味性，又或者猫与人之间的历史渊源等，来增加文章的广度与深度。所以想必我写这类文章不过随笔而作，只求博得看客莞尔一笑。

不过经时下那夜，我彻查了相关资料，希冀找到比隔壁的大婶的姥爷更为温和的解决办法，结果很无奈，人家不是在过家家，乱起哄，人家是在正儿八经地为爱情呼唤歌唱，而且是流行歌曲，歌词大意是是：对面的美眉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猫哥最可爱……。这个千真万确不会搞错，不用怀疑这声音能不能听？也许对猫美眉们来说，此音只应天上有，猫界哪得几回闻，至于你听得惯还是听不惯，懂还是不懂都没关系，文明差异吗。

也对，我们确实不应该把人类的想法强加于猫类，推而广之是所有生物，这样做有失公道，践踏物种公平生存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