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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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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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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公交:从艰难乘车到幸福感受

小时候,父母都忙工作,没时间照看我们兄弟俩,爷爷去世后,我们就没人“管”了,我和弟弟就开始了在姥姥家“整托”的生活。每个星期一,母亲天不亮把我们召唤起来,洗漱完毕,吃罢早饭,一手牵着弟弟、一手牵着我送我们去姥姥家,星期六晚上再把我们接回来。当时,我家住的滨江街上没有公交车,每次去姥姥家,母亲要领着我们大约走15分钟的路,到东大直街上坐公交汽车才能到达。

被称作哈尔滨城市“龙脊”的大直街,分为东西两段,是哈尔滨的制高点。东段的东大直街起端哈尔滨极乐寺,终于黑龙江省博物馆,街道两边汇集了许多中西建筑,除了中式建筑的极乐寺外,还有几座西式教堂,驰名中外的秋林公司就在这条街上。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公共汽车、无轨电车的站台上都排满了人。在拥挤的站台上,母亲领着我们好不容易等来了去姥姥家的公交车,可车到站还没停稳,人们就争先恐后地往上拥,没等下车的人下完,上车的人就挤了上去。怕上不去车,母亲就“见缝插针”,一边先把我往车厢里“塞”,一边“夹”着弟弟朝车里挤。车厢里人挨人、人挤人、人靠人,像沙丁鱼罐头挤得满满当当,连点空地儿都没有。在拥挤不堪的车厢里,母亲即要用身体护着我们,生怕我们被挤着、碰着和踩着,还要手握车厢扶手,保持身体的平衡。母亲虽然去世三十多年了,但当年带我们挤车的艰难,却深深留在我的脑海里不能忘记。

1988年我参加工作,乘车的艰难依旧没有得到多大的改观,每天乘公交上下班是我最头疼的事儿。等车时间长不说,到了夏天,车厢变成了个大蒸笼,人多拥挤的让人透不过气,车厢弥漫着人们的汗腥味,再有不讲公德的人抽上一支烟,那味道真够人呛的。冬天,车厢里冰冷冰冷的像个大冰窖,不管穿多厚的棉衣,还是从里到外的感到冷。尤其到晚上,车窗上挂着厚厚的霜,根本看不着车外的景象,车上的售票员忙着买票,有的时候干脆就不报站了、因此,有的人下错了车,有的人坐过了站,还有到了站挤不下去车的呢。

公共交通是城市文明的窗口,展现的是城市文明程度。记不清什么时候,人们的公交出行在渐进式的改变着,有的是悄无声息的,有的则是倏忽之间发生的。现在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还能看见人挤得车门关不上,司机和售票员合力把乘客使劲往里“塞”的场面吗?还能看到挤丢包、挤丢鞋,人找包、找鞋的画面吗?还能看到车上的售票员、车上抽烟不讲文的瘾君子吗?还有拖着两条长长“辫子”的无轨电车、咣咣铛铛闪着弧光爬行上坡的有轨电车、工厂机关通勤的捎脚车、街上一元钱一位跑的“小公汽”……。这些看不到的,早就被尘封在城市公交发展史的相册里了。

而今人们看到的是:一座座欧式站台、站廊前,等车的人从容不破地看着站台上的电子站牌或手机上的应用软件,查看车辆到站时间、道路拥堵状况和车内拥挤程度。不一会儿,一辆辆崭新的公交车稳稳当当地停靠在站台上,人们前门上车后门下车,井然有序地投币或刷卡。由于发车密集,早晚高峰也不拥挤、要在平峰,上车就有空座,这让车厢显得更加宽敞舒适。坐在夏有空调、冬有暖风的车厢里,人们过路穿桥,走街串巷,欣赏车窗外高楼大厦、公园广场、江畔湿地的城市风景,更有电子屏幕滚动报站、语音提示报站的“双保险”,再也不用担心下错车、坐过站了。

最近,我收集了一些资料,整理了一组数字,从中看到哈市公交事业发展的突飞猛进,数字背后凸显着市民不断飙升的获得感、幸福感。

哈尔滨是一座中西合璧的城市,公交发展史已有一百多年。早在1917年,哈市就出现了第一台客运汽车。到了1927年,有了第一条有轨电车,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摩电”。解放前,哈市只有有轨电车线路6条,营运车辆39台,营运线路长度28.2公里。建国初期,哈尔滨有公交线路11条,运营车辆66台,线路长度50.5公里。进入新世纪,随着“公交都市”建设工程的逐步推进,到目前,哈市公交运营线路250余条,公交车辆6000余台,绿色环车型占98%,总里程500多公里。

哈市公交发展史也是革命斗争史,公共交通的红色记忆也不能让人忘却,抗日英雄赵一曼在哈尔滨从事革命活动期间,领导了全市电车工人大罢工,这是她革命生涯中重要的一部分。罢工的一台“摩电”,经过整修,静静地停在东北烈士纪念馆前供人瞻仰,每当经过,我都凝视一会,除了对革命先辈的无比崇敬,更感生在盛世的幸福。

今年年底,地铁3号线西北环和东南环“闭合”将全线通车,哈尔滨地铁“十字+环线”的轨道交通骨架成了现实。3条地铁线路连接南岗、道里、香坊、道外、松北、平房6个主城区的商业圈、会展圈、文博圈、游乐圈,让城市变“小”、使生活放“大”,公交车接驳地铁站,载着奋进新时代的哈尔滨人,紧跟中国式现代化的步伐节奏,越跑越快、越跑越远,向着一个又一个幸福的站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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