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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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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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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溪悠悠

管溪悠悠

徐惠民

一、远古管溪流域的开发

万年管溪,悠悠流长。相传虞舜召百官聚会上虞,商议根治水患大略,其中就是疏通虞南上流山洪的肆虐侵害,亲自率领百官与臣民在四明山麓一片洪荒之地开凿挖掘出两条大溪和小溪,还派人专门治理,取名为“官溪”,后派夏禹负责丁宅一段的整治工程,把水从丁宅引向大勤畈流入章镇区域,命名为“夏溪”。在下段水域,舜又亲临指挥疏通从新昌嵊州下来的山洪,一直引水流入大海。人们感恩虞舜,就把这大小河流称为“小舜江”和“大舜江”。上游“官溪”段的百姓崇敬尧、舜、禹为他们消除水患,过上安定生活,就在管溪旁建庙宇把三人称为“大王”,尊为“菩萨”。在下管解放后的老岳庙中还有三尊特大泥塑尊容全身像,还同在并列在正大殿中,享受百姓敬仰的香火。

管溪悠悠,千百年来一直传扬至今,历汉唐明清,原下管古代一贯用“东海郡”“蓬莱村”命名,直到民国,下管的祖辈还在竹编的礼盒上落款“东海郡”,管溪西山叫蓬莱山。自从七百年前,管溪徐氏始祖桂岩(一桂)公路过,见管溪青山秀水,四周山头都朝中间盆地,就认准是块风水宝地,倒插竹梢,第二年再过此地,竹梢已经成活,就认定是块活龙地,而因为竹梢倒插成活,祖上就把“官溪”改为“管溪”,管溪的徐氏宗谱一直沿用至今。下管的管溪和鹿溪两条溪流护着中间一块陆地,就像一艘远行驶出入海的船,那棵千年的榔树就成了风帆,蓬莱山就成船篷,后人就改名叫“簟蓬山”。

二、管溪耕读文化之孕育

管溪悠悠,徐氏祖先开创了这片新天地,始祖定居后就教育子孙识文达字,懂礼守规,为管溪增添了文脉色彩。到了管溪徐氏七世,出了个抱道绩学忠孝双全的徐文彪,他在家孝敬父母,和睦乡亲,被皇上诏为朝廷聘君,刚直为国效忠,却被奸相刘瑾诬陷,流放到甘肃荒漠,身处逆境立志报国,他办学馆文化蛮夷,培养了一批朝廷有用人才,这时刘瑾奸诈败露被罢免,皇上闻讯文彪负重还效力尽忠,特派人降旨复官回京,后荣归故里,他仍执教“报本堂”,他五个儿子,功成名就,誉为“五子登科”“忠孝门风”“五经世家”。徐文彪也被关外番地子弟称为“徐夫子”。皇上为表彰他的功绩,下旨在管溪官厅大路西桥建“五经牌坊”,御封三尺禁地:“文官下轿、武官下马”。御笔题写“五经科第”“恩光奕世”八个大字,受世人敬仰。

管溪悠悠,耕读文化大放异彩,到八世徐族又出了个诗赋状元徐子熙,他在家与弟子然都孝敬继母。徐子熙在明弘治乙丑年成为进士,上金銮殿御试,以一篇《梅花》诗赋,令皇上大加称赞,升文华殿光禄寺少卿。他不但诗赋才华超群,更有一手好书法,当朝翰林儒士、太学生纷纷向他乞求文宝,他思路敏捷,使观者惊叹不已,他著有《贻谷堂》名著,列入国库史册。皇上很赏识他的才干,钦点下科状元为他。可惜的是子熙还未等到下科科选就去世了。皇上很为惋惜,特下旨封他为“萌封诗赋状元”。他所在的光裕堂就有“诗赋状元”匾,建有“诗赋状元”庙。后其兄弟子然和他的儿子应丰也入朝为官,当时与管溪著名谏士徐学诗勇斗奸相严嵩,留下了可歌可泣的壮举美名,徐学诗一家更有清廉刚直,一门三进士的美称。

管溪悠悠,人才辈出。九世同知希明,中举人,授攸县知县,擒巨盗、宽民力。升安庆府通判,又调任宁国薪州知州,所到之处救灾民、防病疫、清盗贼、护海防。为百姓向皇上上书“救荒十策”,清廉一身,劳卒予官,受百姓敬仰。

十世主事启东,举人,授太和县知县。家世清秩,为官一方,为民所便,为人正直倔强,不媚上傲下。当县发生水灾,亲自行田间了解灾情,分饷百姓度灾,还修理好田渠,以利旱涝保收。他不惧权贵驸马,奉公办事,一切守正律之以法,使奸盗断绝,升为福建宁州州同,即旋荣归。

十世按察使良栋,进士,官升南京刑部主事,无冤狱,调任为工部督监,使商业交通畅通,监管广西浔州府,后任青州知府,均有政绩。升惠潮兵备,奉旨平息海盗,施计摧毁贼党,晋级四川按察使,凯旋告归。公生平举荐贤能,重用人才,自恃清介。朝廷将委以重用,公婉辞荣归故里,良栋是管溪荣封堂堂主,三考三中,荣封三代。

十世参政惟贤,进士,授都水司主事水沽头闸管治严慎,关注民生,建仓济民,设学堂教百姓子弟,剿红罗妖逆,保一方平安升为四川按察使,为政清廉公正,誉归故里两袖清风,与希明子侄共建管溪西山应乾塔,增添管溪耕读风脉,成为管溪文曲星高照的杰作典故。

十三世知州隣,举人,任徐州知州。固水陵建九驿二厂,使邮路通畅,公亲率民夫修通运河,荒年开仓煮粟济民,使上千上万人度过饥荒。因母亡回家,百姓感恩怀七百金追公收下,公婉言谢绝,后补为凤阳府通判,办事公正升为保宁府同知。隣的两个儿子,很争志气双双同登进士榜,为官有父风,清廉执政。大儿宗儒在为官一方,重视培养英才还甘受清贫。二儿人龙为国出力,文官拜武帅,出征剿匪贼,大功告成,御赐宏远堂将台旗杆,文武全才,荣宗耀祖。十世副使如翰,进士,官升潼关道副使,刚直正气,敢于揭发奸相魏忠贤叛国结党营私,魏忠贤大怒,反诬陷如翰是反朝廷的东林党旧部,削职剥夺封诰,公无惧色,抗争到底。后魏忠贤叛国败露,皇上认定他是忠良谏臣,传旨复官重用,公称病婉辞归乡。时光转到十一世晚辈员外郎尔一,举人,升四川县知县,为政清正,善待百姓,剿盗擒贼,升为封疆大臣授工部主事。伸张正气,为保全忠臣廷弼、文龙,他以三子一孙作担保,使他们免于一难,升为员外郎后又补为光禄寺少卿。再述十一世御史一抡(廷英),明天启年谒选云南保山知县,管理有方,治行第一,升为东道监察御史,他敢于直言上谏,得罪权贵。他出巡陕西茶马道守函关,奸党围城,威胁他服从,他大义凛然厉声说:“吾家世代忠良,岂能失节。”敌不敢侵害。十一世主事复(一我),进士,授广东顺德知县,转福建仙游县后又调任池州府推官,解冤屈死囚数十人,揭发奸诈抚恤良民,提拔优秀,百姓称为青天大老爷,调任升擢为刑部主事,与如翰同朝为官,敢于伸张正义,向皇上上奏“劾魏忠贤不法疏”,百姓尊称为“硬头官”。还有十一世副使景麟,进士,任松溪县知县,处事有方,调任大理寺评事,昭雪多起冤案,升任福建宁府知府又晋级为湖广按察司副使,他平定了湖广十三次乱贼逞凶,成为护国有功之臣。

管溪悠悠,文脉悠悠,又一门徐氏兄弟双双荣登进士榜。十四世知县云祥,进士,弟云瑞,进士。兄弟在家孝敬父母亲(失父),荣誉为虞南管溪“小孟尝”。在朝为官清廉,刚直不阿,云祥任武英殿编修又任广东新安知县,廉而能察,锄奸灭盗,降伏如神明。云瑞为庶吉士,翰林院编修,授顺天乡陕西乡主考官,他为朝廷挑选忠孝两全、德才兼备的有用人才成为廉洁奉公的好官。

到了十六世管溪又出了一个百姓爱戴的好官徐迪惠,举人,他在赴考大挑一等,授江西义宁州、进贤县、奉和县知县,拯救当地灾荒,自己卖祖宅为自己管辖地度过灾年,他买来荞麦籽让百姓播种,解决了百姓青黄不接的问题。当地百姓生活转好后,知道他们的父母官舍小家为大家很是激动,决定集资到管溪新建迪惠家宅,迪惠感谢百姓,但一定不可。那当地百姓有人提议:不建家宅建公宅,就在管溪边东首管溪大桥边建了“迎宾官厅”,让往来官员在此可停息议事。

管溪悠悠,文曲星高照,从明清两朝来单荣登进士榜有二十五人,举人榜三十三人,被皇上征诏聘君封君十一人。忠孝廉义清官举不胜举,但还得讲有一位十六世立纲,进士,他为家乡管溪立下了大功,管溪百姓都尊称他为“立纲大人”。他在朝任《四库全书》撰修官,后钦点为顺天乡主考官,后升任武英殿编修,钦赐一等编修,五年后钦命提督,出任安徽学政,因政绩卓越,皇上恩赐《御制全歆诗》一部、《白居易新乐赋》一部。提升为翰林院办事,保举御史。他为家乡兴修水利,献出自己俸金,解除多年来山洪水患,改道管溪依西山脚顺流而下把管溪东边依管溪的沙滩填高为岸,依溪岸开辟出一条南北走向的新街,繁荣了这个小山镇的农副市场,多家山货行、杂货店、茶食店、豆腐店、百作店等,直到解放后,这条街是虞南商贸山货交易最热闹的集散中心。

三、管溪新姿风光的展现

管溪悠悠,自古至今,人文璀璨,景物宜人。在明朝时管溪西岸的五经牌坊直对东岸的孝义弄有一座长长的石拱桥,桥下有九孔涵洞,中间一个最大,可通山乡的竹排和木排。曾有管溪徐氏十二世廪生允达作《管溪即景咏》,写“大桥秋涨”,时见秋洪爆发,骇若怒潮,诗曰:云垂水立渡头喧,万壑争流赴海门。乍似银河天上落,旋惊滟滪峡中奔。乘风有志惭宗懿,作赋无才吊屈原。八月广陵曾许约,且从此地看潺湲。诗人写景抒怀,表达追求闻达的复杂心态。随着岁月的变迁,石拱桥被洪水所毁,后人就用祖宗封存的禁山大松树,造成大木桥,解放后大木桥几经洪水冲垮,直到改革开放年代,在原大桥上面,宏远堂埠头顶对出的地方造成了一座水泥大桥,避免了洪水冲垮之虞。

管溪悠悠,清水长流,来到新时代,管溪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先徐懋庸在第三次回到故乡,看到了山光水浅、杂草丛生的管溪,他深深叹息的状况今已绿水青山、空气清新。在管溪和鹿溪两岸都建有整洁挺拔的休闲的步行路、围栏和堤岸,晚上两岸排列有序的灯光,映衬在水中,格外迷人。原先幸福亭下的“石龙活水”的清潭下新建了一座崭新的水泥钢筋大桥,下游又垒起龙门龙鳞坝。还在桥西边大路旁开辟了一长廊山货行,修整好五经牌坊,新造了五经耕读广场、乐艺观、耕读书屋,把原来外出的千年古道装扮一新,这古道上有青山庙、文昌魁星阁、孝女亭、西山庵遗址。那古道边庙下西山上有应乾文塔,在管溪东岸公路迎宾牌坊下新开辟起管溪健身游乐场,与创建的清廉文化街紧接古商业老街串联在管溪边一条直线上,彰显了古今文脉。管溪耕读文化的传承。早年曾有管溪徐用宾和徐镜渠两位开明绅士、爱国志士首先响应北京“五四运动”,带领学子在管溪古街上高呼“抵制日货、抗日救国”,进行了游行示威活动,还创编了《管溪声》小报,后又组织了党的地下活动,切断敌人电线,炸毁敌人碉堡,在岭南许岙剿匪中做了大量支前工作,徐懋庸先生参加了地下革命党,编写了《石榴报》,号召人民要像石榴籽一样万众一心去与敌人斗争,徐懋庸就是从管溪走上革命的先驱。然后管溪檀燕山下浙东新四军又创办了鲁迅学院,培养出一大批红色革命接班人,成了革命骨干。随着解放到来,管溪古街一片沸腾,交爱国粮插上小红旗,捐献飞机大炮,抗美援朝,保家卫国造声势,口号震天响,漫画画上墙,好一派爱国热烈场面。“一人参军、全家光荣”,参加志愿军再次掀起热潮。

管溪悠悠,岁月更迭。留在管溪边长大的老人,也在追忆童年时管溪曾有的风情。那时的管溪有一大片溪滩,管溪东岸有一个大石头砌成的石坝的保集镇不受山洪侵入的屏障。在整条管溪中建造了四处引水磉谷磉糕的水碓仄过年做糕老虎,十二生肖,煨烤成品香的年糕酥包成了儿时的美餐。夏天在管溪中摸螺掏蛤挖蟹捉鱼游泳打水仗,玩得忘记回家。还有每逢九月九叫“龙抬头”。管溪西侧的沙滩上,那镇上十八堂消防灭火的水龙都到管溪上大显身手。他们一齐用劲,把长长的水柱直喷溪东的老字号“福春堂”药店,玻璃窗被水珠喷洒,引得岸上围观者大声叫好,这是徐族的族规:操练下水龙保养是否正常,也是一种游乐的表演。水柱最长的有奖励,其他也各有奖赏。但最难忘的要数管溪迎神赛会“二月花迎”,一连三天在管溪排西河两岸和鹿溪排东河两岸那大拷细拷,舞龙弄狮,文武台阁,秋秋龙船,大旗报马,那高跷会更出风头,扮演戏中的“水漫金山”“三国刘关张、诸葛亮”等,他们在管溪大木桥上跨步,把飞叉抛上天空,再接住飞快旋转,艺高胆大,赢得众人喝彩。看观的人人山人海,街道上生意格外好,客人也络绎不绝。这管溪的民俗传统直到解放后被管溪商业古街的物资交流大会所取代,是土改后,每逢春秋两季,管溪商业古街上搭起松柏叶扎成的彩牌楼,四方出向,上挂红幅彩灯,在松柏中间又扎上五颜六色的纸花,正中还写有长幅喜庆标语。街上各店货物齐全,装扮一新,街边空地上也摆满了各地来管溪经销的货物。山货行收购大量农副产品,内供外销,一片忙碌。货物充足,交易闹猛。还有工商联由外派来的刘肇南商务干事主持下办了一班工商剧团,演出《红娘子》《野猪林》等节目,在人民大会堂免费公演。还请虞光绍剧团来管溪巡演,那来参加交流会的人来自四面八方,街上和会场都是人头攒动,热闹空前。

管溪悠悠,时光悠悠,久违了的美好记忆热闹情景,却能用新时代新方式得以实现:下管镇开展了首次别开生面的“千人马拉松比赛”,像“二月花迎节”一样沿着管溪绕鹿溪奔跑着;管溪水面上开展了从未有过的现代化遥控水上飞艇比赛,引来两岸管溪百姓争相观看;新建徐懋庸图书馆,、管溪山货行等;在元宝芯山上安装管溪地标性的夜间霓虹多彩银幕柱,让应乾文塔文星高照,闪闪发光;召集乡贤,计议开办红色基地鲁迅学院;继续出版革命先辈原创的《管溪之声》小报,报道清廉孝德故事,使下管“孝德之镇”之名发扬光大。

管溪悠悠,管溪潺潺,美好的生态蓝图如今真切展现,古老的管溪散发出新时代鲜活气息,展望未来这虞南后花园,山乡的一颗璀璨明珠,将越来越好,管溪高歌欢唱永远年轻奔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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