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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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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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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剧”,一场至性至柔的唯美秀

“越剧”,一场至性至柔的唯美秀

赵畅

在人们的眼中,江南自是一个山温水软、柔意绵长的感性之地,它仿佛婉约宋词里的意境,杏花春雨,黄鹂婉转,燕语呢喃,充满一派才子佳人式的浮华景象,有一种浓得化不开的质地。但我以为,江南如果仅仅只有粉墙黛瓦、翘角飞檐,而没有华丽的越剧,那么,不管多么美轮美奂,历史多么久远,那上面沉淀的,注定只是单调的时间。然而,越剧到底没有错过江南青睐的机遇,其正是在这般轻盈灵动里怀胎、分娩,并以其特有的智慧和韧性,彰显着江南丰沛激越的文化血脉,在苍茫历史中,凸显了江南文化的柔韧,演绎了江南的另一种凄美。

有人说,如果是液体,那越剧就是妩媚的水;如果是植物,那越剧就是水边的柳;如果江南是一艘典雅精致的画舫那越剧分明就是咿呀的橹声和旖旎的水波。是啊,令人缱绻悱恻、至性至柔的越剧,恰如一江春水在“俏丽、跌宕”的河床中已然走过了115个年头。

真正喜欢上越剧,那是缘于一出叫《血手印》的越剧戏。其时,作为一名应大学同窗再三之邀而初次观看越剧的观众,我并不知道戚雅仙与毕春芳已是大名鼎鼎的流派人物。然而,从不情愿到被吸引,从应付到入迷,只是因为对“日非细腻曲流畅,情真意切声犹哀”的越剧悲情花旦戚雅仙的戚派唱腔产生了共鸣。其饰演的王千金一出场便以悲调开腔,一段《花园会》便把王千金当时“纵有心事万千,更向何人诉说”的愁闷、悲苦心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而与毕春芳一段“法场祭夫”,更是把戚派的悲剧情韵推向了极致。因了这样一段越剧情缘,我得以在以后的时光岁月里触摸越剧的心灵轮廓,感受百年经典的无限魅力……

江南山清水秀,人亦一如山水般清秀,性格柔婉,有一种阴柔之美。于是,注定了越剧要在这片土地上诞生,水袖要在水泽沼国上舞起。光绪三十年(1906)清明节前夕,嵊县东王村艺人李世泉、高炳火、钱景松,在村中香火堂前用四个稻桶、两扇门板搭成临时的越剧戏台,穿上从农民家借来的大布衫、竹布花裙,演出《十件头》《双金花》等。然而,就是这唱书艺人第一次在嵊县本地登台演出,加之此时的越剧只用笃鼓、檀板按拍击节,之声不断,便令越剧有了一个简朴的名字,曰“小歌班”“的笃班”,以别于绍兴大班(绍剧)。新生剧种在古老剧种面前,虽戏班小,剧目少,唱腔单调,可其也有属于自己的优越性——其演出不拘条件,能送戏上门,深入山庄小村演出,且戏班人员少,好接待,不计较报酬待遇,更兼一出出动人故事是如此贴近大众日常生活,一个个故事情节是那样贴近大众心理,一桩桩故事演唱是那般贴近大众日常趣味。于是乎,在“天时地利人和”里,越剧便难以遮掩其勃勃的生机而葳蕤茁壮。当地民谣说“小歌班,吊脚板,男人看了懒出畈,女人看了懒烧饭,自格小囡忘记还”,越剧的魅力由此可见一斑。

如同物种进化一样,“落地唱书”默默地在时光的轮回中,在其适宜的土壤中,不断发育、滋长。在嵊州越剧博物馆展厅的玻璃橱窗内,一张泛黄的《申报》让我眼前为之一亮。抵近细看,上面写有“1922年8月,以王永春、白玉梅、马潮水为首的越剧戏班进入到上海‘大世界’”的内容,这无疑成了越剧进军大上海的有力见证。是啊,从1920年小歌班艺人在上海演出《琵琶记》《梁祝哀史》《碧玉簪》《孟丽君》,到在大世界游乐场演艺挂出“绍兴文戏”牌子;从“男女混演”到女班完全取代男班,从中无不张扬着其勃勃的艺术灵性。而当施银花、赵瑞花、王杏花、姚水娟等“三花一娟”名伶脱颖而出之时,当1938年秋,用“越剧”名称替代“女子文戏”中心之时,越剧便谱写着其将要喷薄欲出的精彩华章。想一想吧,在那样一个时代,传统的中国戏曲要演“时装戏”,无疑是一种“时尚”的举动。

谁也没有想到,当我们的祖辈在剡越大地上收集采撷一个音符,用竹笛、洞箫、琵琶、扬琴、越胡以及那清脆的“的笃板”演奏出来的时候,那清悠婉转的“尺调”“四工调”“弦下调”竟成了对乡村精神民俗文化最经典的歌颂。曾导演了《百年越剧》《舞台姐妹》等耳熟能详的越剧纪录片的钟冶平导演说:“这种唱法主要以当地流行的宣卷调为主,糅合了牧牛调、莲子行等民歌小调,因为用‘四工合上尺’当作尾衬,所以当地人都叫它‘四工合调’。”越剧的出身虽平俗,却并不影响其在城市另一T型舞台上的走红。那车水马龙的人流,那高耸入云的大厦,那在城市一隅发生的种种浪漫连着灯红酒绿,都袅袅婷婷地从音符里流泻出来,只是越剧还保持着自己的本色,时而翩若惊鸿,时而矫若游龙,时而如彩蝶纷飞,时而如霓裳起舞,时而哀怨缠绵,时而慷慨激昂,似乎蕴藏着永远读不完的人生语言,包含永远品味不尽的关于情爱和人生真谛。

是啊,悠悠剡溪蜿蜒,一群花样少女从田间走出,带着她们的“落地唱书”,闯入大厦错立的摩登城市。飞舞的水袖,摇曳的身姿,柔婉的唱腔,迷住了那些头发花白的资深戏迷,也令听惯了洋腔洋调的时髦青年们为之倾倒。曲调依旧,板胡依旧,除却了或多或少的土味儿,从此,越剧便有了她新的生命与魅力。同样不能忘怀的,还有“越剧十姐妹”。1947年初夏,为反对旧戏班制度,筹建剧场和戏校,发展越剧,尹桂芳、袁雪芬、范瑞娟、傅全香、徐玉兰、筱丹桂、竺水招、徐天红、张桂凤、吴小楼十人举行联合义演,同台演出越剧《山河恋》,一举轰动上海,“越剧十姐妹”的美名也因之不胫而走,并为越剧艺术底色涂抹了艳红不灭的光泽。而由袁雪芬领衔主演的《祥林嫂》,则似乎更是解开了魅力越剧一个蕴藏多年的“梦”:越剧,本身就是一个不断汲取姐妹艺术营养、不断吐故纳新的过程不是吗?诚如嵊州越剧博物馆馆长俞伟所言:“越剧第一次上台演出时,艺人一不会走台步,二不会做身段,‘唱做念打’样样不懂,更谈不上‘四功五法’的运用了。于是,小歌班演员就虚心向姚剧、绍剧的大班子请教。”是的,越剧正是在向姐妹剧种的学习借鉴中,在努力的模仿创新里,渐渐开启并开创了自己的面目。

越剧是一个拥有敏锐嗅觉的剧种,它深刻把握时代精神和审美风向,没有太多的历史陈规痼疾缚身,在它百余年的历史中不断推陈出新。越剧,也是一种文化基因,的传承与播撒,造就的便是一方“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好年景。是的,如果说京剧高雅如贵妇,那么越剧便是江南的小家碧玉。约是刚柔相济的缘故,豪爽的北方人对于婉转的越剧也开始愈来愈迷恋,那确是一种不同于京剧的优柔韵调。新中国成立以后,其触角由浙江、上海不断伸向全国,各省越剧专业艺术院团最多时有280余个,越剧亦因此被称为继京剧以后的第二个大剧种,可谓名副其实。

百年经典,一脉风流。越剧特别值得重视的、原创剧目的美学品格,总是让人啧啧称道,以为观止。如果说,《祥林嫂》作为“新越剧”的第一面旗帜,其“反映民间的东西”的做法,正是“小歌班”传统的发扬光大的话,那么越剧《红楼梦》的改编,尤是通过徐玉兰和王文娟的精湛演绎,使古典文学名著做到了雅俗共赏,从而使越剧在观众的赏心悦目中得到了普及。《五女拜寿》,更是创了越剧的又一新高。由此,不禁让人联想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浙江一位叫顾锡东的老编剧,是他让一代“小百花”初展新越剧艺术的容颜。有人说:正是《五女拜寿》的问世,完成了茅威涛等“小百花”对袁雪芬等“十姐妹”的艺术“接力”,信然!

一个剧种的生命延续兴旺,靠的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接力。我未见过茅威涛,但从电视中看过她的表演,从报刊上读到过有关她工作、学习、生活的种种情节和细节。从《西厢记》中学习昆曲身段的“踢褶子”,到曾经引起不小争议的新版《梁祝》;从为演出越剧《孔乙己》而毅然剃去一头秀美的青丝,到经受住拍电影电视剧的诱惑,而今依然苦心孤诣于其钟爱的越剧艺术表演,茅威涛在越剧的一喜一悲一抖袖、一颦一笑一回眸间,终将自己整个儿的身心都“典当”给了越剧事业。有了这样的越剧艺术家,我们何愁越剧事业不后继有人、兴旺发达呢?何况,她觉得个人力量有限,越剧未来门庭,应该交给新生代来壮大。于是,当我闻悉而今小百花能够挑起大梁的演员队伍,已经由茅威涛、何赛飞等第一代“五朵金花”,绵延到第四代的“90”演员时,我怎一个惊喜了得!

《西厢记》又因了浙江一位叫杨小青的女导演,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舞台上,将古典名著理化的大胆改革,体现出越剧艺术内蕴的求新动力和创新能力。对于越剧,杨小青导演自功不可灭。二十多年来,她执导了四十多部戏,其中越剧就有近40部。在艺术上,杨小青强调对戏曲诗性的挖掘。在其较早的作品《陆游与唐婉》中就能看到这种追求:以“梅花”为象征物,借“钗头凤”“咏梅”等4支词曲画外唱的形式,形成了独特的舞台节奏和意境。在以后的越剧戏导演中,“诗化”逐渐成为了一种舞台风格。因工作关系,我与杨小青导演有过几次接触,尤其在排练现场,看到她台上忙碌的背影,看到她向演员说戏时的循循善诱……我刹地想到,作为幕后英雄的杨小青,固然鲜为人知,然而,浙江诸多“小百花”的兴起,以至成为全国瞩目的“小百花现象”,怎离得开杨小青导演的直接参与呢?屡获文华导演奖和中国戏剧节优秀导演奖,对于杨小青又意味着什么呢?

如果说越剧是一盏后花园的灯,是以演绎男女情感见长并体现女性至阴至美的一种曲调的话,那么越剧是把女性传统古典的柔媚和现代女性知性的柔韧之美完美地结合在一起了。在“中国英台之乡”浙江上虞,当地一家小百花越剧团演出的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将祝英台的奔放勇敢表现得尽善尽美——看似柔婉的背后,却充满着对一种独立自由的精神人格的追求,一种对人生对社会的纯粹东方色彩的思辨。

“梁祝”,被周恩来称为“东方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作为爱情主题,这是一个超越时空的话题。1998年5月,当上虞小百花越剧团受国家文化部委派,携《梁祝》飞往芬兰参加第二届赫尔辛基亚洲艺术节,其演出受到包括芬兰总统夫人在内的广大观众的欢迎时,越剧还只是越剧、“梁祝”还只是“梁祝”吗?

也许,中国式的爱情圣典都是这样,唯有伤悲的分离,才会有幸福和痛苦被镂刻在时间的深处,才会有生死难了的承诺、没齿不忘的期许。“一千多年,时间真的够长的了。人生的酒杯,何以浇却殇情的块垒而空对明月;看春水枉自东流,而独自锥心断肠。知道吗?那道美丽的虹影,是用两个年轻的生命拓印下来的,杜鹃啼血,岁岁年年,它们有理由骄傲地飞翔在万物蓬勃的季节……”每每看越剧《梁祝》,我总是会与一位作家对“梁祝恋”产生相似的感喟。

当一阵阵水样委婉的唱腔、一声声水样妩媚的娇嗔,在江南的乡野市肆间、在江南的谷场河流上悠悠沉浮的时候,那是如水的越剧在水样地流淌。

逶逶迤迤走过百余年,越剧自有得是经典之作。有的剧目本身就是经典,如《五女拜寿》《红楼梦》《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传》《西厢记》《祥林嫂》等,它们恰似中国女性情感的演示台、命运的演示台、人生的演示台,其内涵和形态是何等的缤纷和华美;有的唱段,是经典的,要知道再脍炙人口的唱段也超不过《哭灵》与《十八相送》;有的流派便是经典,从纯朴委婉、情真意切的“袁派”,跳跃跌宕的“傅派”,到流畅深沉、潇洒儒雅的“尹派”,质朴醇厚的“范派”,以至到华丽奔放的“徐派”……不管妙手偶成还是苦修所得,它达到了那个水平,后人就承认它,想起它,提起它,让人掂量经典的厚重;只要写史,只要往前走,就要回望一下这些高峰,它们是一个永远的参照点;它们又是绝后的,你可以重复它、超越它,但不能复制它。

从六朝金粉的秦淮到晓风残月的西湖,从烟花三月的扬州到枫桥夜泊的姑苏,再没有哪种戏剧比越剧更令人缱绻悱恻、至性至情的了。甚至从沃野万里的中原到千里冰封的北域,从朔风黄土的西部到荔红桂馨的南国,也没有哪种曲调比越剧的音符更令人柔肠百回的了。“笃鼓声声百年风雨,越音袅袅梨园璀璨。”百余年来,越剧走过了曾经的辉煌绚丽。抚今追昔,越剧这门传统的剧种,给世人留下了无数美丽的回忆。但辉煌的历史终究难掩现代文明冲击下的落寞与无奈。与其他任何剧种一样,越剧的发展亦遭遇到种种瓶颈。是啊,在现代多元生活中,其“阴柔有余,阳刚不足,难以承载厚重的历史内容;它以女子演员为主,反串生行,无法直接演绎现代生活;它钟情才子佳人,极少触及社会深刻矛盾”;而“越剧与主流艺术之间的时代距离感,使得年轻人更愿意接受流行音乐而远离越剧”,等等。是啊,终须看到,外来文化的进入和文艺多元化趋势的呈现,越剧处于严峻的考验之中。

突然想到了余秋雨先生在一次演讲中说过的话:“中国戏剧史上哪个剧种评价最高?元杂剧。但是元杂剧在历史上只活了75年。新陈代谢是艺术规律,剧种的消失不是一个坏事,从某种意义上说,只有一个旧剧种的消亡才能有另一个创新的出现。”但我总以为,越剧还年轻,因为它还拥有广大的观众,只是要实现辉煌的轮回,实现重新振兴的一天,越剧得适时加以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

政府的扶持,社会的参与,自是其中必然的首要选项。除此而外,或许越剧应该将更多的视角由城市转向农村。尽管越剧诞生于农村,其时若没有上海这个大城市的大舞台,越剧难以走向全国。但时至今日,在草根文化和都市文化分流后,理应让它们重新加以融合,使互相促进,共同发展;或许越剧还需要拓宽题材领域,并将现代时尚的流行的元素糅合进舞美、服装、化妆,因为比那些大道理更值钱的,是使越剧时尚化变得具体可行的形式,实实在在给予十字路口的越剧以贡献;或许我们的越剧普及化程度还不够,我们的越剧艺术还不太为年轻人所了解所熟悉,所以培养年轻观众,让年轻观众走近越剧、喜欢越剧、消费越剧,我们还有许多对策需要探寻……或许,还有更多的或许,但更为重要的还是取决于越剧同仁们的觉醒与决心,亦即如何在各种诱惑和困惑包围中进行艰苦卓绝的争斗和突围。

说越剧还年轻,不啻因为越剧还拥有一个相对庞大的观众群体,其薪火传承的魅力就在于它深深扎根于民间,更因为越剧还有巨大的发展潜力。越剧本身就是一座戏剧的富矿,我们需要抡起创新的铲子,“运用脑髓,放出眼光”,在不断掘进中去开启一扇扇“新的不知道的世界的窗户”,去寻找“宛在水中央”的“伊人”。

其实,只要回望一下越剧的来路,我们就能对创新融进一份特别的领悟,就如一位作家所言:“同样是诞生于江南的戏剧,总以为昆曲的精致与典雅,只迎合通儒硕彦、显绅名士作阳春白雪的把玩和品尝;绍剧的阳刚又太浓烈而铺张,仅能为壮士侠客、忠臣武将作慷慨激昂的鼓噪和张扬。唯有越剧才是—条灌濯沃野的河流。在吸收容纳昆曲、绍剧、滩簧、京剧乃至话剧、舞蹈等诸多精华的同时,更构筑起一座美妙的岛屿,让所有热爱江南戏剧的芸芸众生,无不以登临为乐。”沿着这样的创新路子走将下去,越剧不是有着属于自己的锦绣前程么?

一直坚守越剧理想的茅威涛,无疑让我们看到了越剧的新生希望。她曾说过:“我和我的同仁们在走这条路时,有我所扮演的‘范容’对我们身负的古老文明积淀超越理性算计的守望;有我扮演的‘孔乙己’对自己的文化身份寓含精神文脉不肯轻易放弃的痴迷;更有像我扮演的‘荆轲’那种是在做一个‘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抉择。我是这些戏里的主人公那样对待越剧的,我们需要拓宽越剧在今天和明天的道路,为越剧在今天的生存与明天的发展,寻找新的更多的可能性。”是的,茅威涛不甘平庸的创新突破,就是在护佑和提升观众的审美要求,以为越剧的赓续而从长计议。如果说,越剧总归要变革,且道路艰难遏涩,但当下一定要有人豁出去、做起来的话,那么,茅威涛不就是一个站出来而敢于担当之人吗?

越剧界一位以“老帅”著称的国家一级演员、梅花奖得主吴凤花,她也一直用演出的“新意”吸引观众。她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才子佳人是越剧最擅长的题材,也是戏迷情有独钟的题材,其代表的风格不能丢,但将来越剧题材不应仅限于此。”其实,吴凤花就是在暗示题材的拓宽对于越剧的延伸和发展起着根本性关键性的作用。在她看来,创作上不能一味复古守旧,要在坚守艺术本体的前提下,去追求符合当代审美趋势与价值观的表演。从《麦克白》到《马龙将军》,以至《屈原》……有媒体称吴凤花为“当代越剧人坚守传统越剧、立意改革创新的一个缩影”,是当仁不让的。

在创作高质量的剧目、推出高水平的演出的同时,我们还需借用现代化的传播工具,比如广播、电视、电影等媒介。须知道,运用新媒体平台和流行文化元素而让更多优秀作品“飞入寻常百姓家”,以更好地展现越剧艺术的魅力,培养观众观看越剧的习惯,并由此实现中国越剧与国内其他剧种的沟通合作,进而实现与世界戏剧的对话交流,在风云际会中去翻开新的一页,我们的越剧也才能再续辉煌。

……

历史上,五里七里一纵浦,七里十里一横浦的江南地区,凭借水的流动孕育了灵动、丰沛的水文化。江南水秀出莺唱,每每听越剧,我总觉声音如水,心情会慢慢被浸润……温馨轻柔,浅吟低诉中,充满生命灵动的越剧,怎么会式微落寞呢?越剧经千余年文化积淀,百余年的血酿成的这坛醇厚绵长的“女儿红”,在矢志坚守者的精心调制里,定然会散发新的芬芳馥郁,迷醉新的一代又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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