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飘飘兮
剑影撩
雪寒寒兮
染征袍
忠肝义胆惊人艺
豪气冲霄任逍遥
古集镇塞外连通大漠的一个大镇,是南北两路买卖商行、各方镖局的云集之地也是必经之路。
夕阳西斜,一轮红彤彤的暖阳映红半个天际,点点余晖像一个大红斗篷把集镇笼盖其中。临近傍晚的这个时辰,路上的行人已然少了很多,没有了白天的熙攘。道路两边的店贾商铺,也都要关铺歇业。几个大店铺的活计们忙呼着上栅板,这时候从镇子南边步伐轻灵地走过来一个人,这个人一身丈蓝的短身青衣打扮,脚登一双褐色的薄底快靴,紧中腰宽板带,紧身利落。腰部右侧配有镖囊,镖囊外的红绸子呼呼直抖。外罩米色大氅,怀里抱着一柄剑,用黄绸缎子包着,剑尾长长的剑穗款款垂动。抱剑的这个人戴着大大的斗笠,面无表情脸色阴冷,两只明亮的眸子闪闪放电,目光锐利,边走边左右扫视着周围的大小店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或许是饿啦,他跨步走进旁边一家还没打烊的小酒馆,挑了个离门很近的桌子坐了下来。把怀里的剑往桌边一放,低吟道了声:“伙计过来下”。这个声音仿佛从丹田里发出来的,沉闷嗡响声若滚雷,狂激而出,冷不丁一听着实吓人一跳。此时店内的小伙计正在忙着收拾桌子,耳闻一个声音像闷雷似的,在耳边炸响,吓得激灵一下打了个寒战。忙转过身一溜儿小跑似的应声而来,把毛巾往左胳膊上一搭,满脸堆笑地说:“这位爷,您了有何吩咐”。冷面客依旧斗笠不摘,低沉着眉毛一挑,厉声道:“两壶烧刀子、一碟花生米、一盘牛腱子肉,去吧”说罢,大手往外摆了摆,不耐烦的样子。
“好嘞,一盘牛腱子肉、一碟花生米,客官急用唉...”随着店小二的吆喝,不大一会儿,就见一个小伙计笑吟吟地从里厨飞出,手托着大餐盘,上面放着一碟花生米、一大盘牛腱子肉和两壶烧酒,上来啦。一路凌波微步飘了过来。左手托着盘,右手旋即用毛巾,把冷面客的桌子又擦了擦,而后把餐盘放在桌子上,道了声:“这位爷您慢用”,说罢转身翩然而去。
这时就听门咣当一声,一个胖大身影步伐踉跄地闪了进来,像喝醉了酒似的,但是练家子从这个身影的脚下步伐上可以看出来,进入酒馆的这个人非比寻常,其人功力深厚,下盘沉稳。上身虽然似醉非醉有点飘,但是脚跟的力量稳如泰山,每走一步就像钉在地上一样,绵中透钢,可以随时发力。
他跌跌撞撞地朝冷面客挤了过来,身子向下斜靠,一式‘仙女献桃’夹着劲风,压向冷面客。冷面客耳脉轻轻一动,听出点端倪,不觉眉头一皱,身子侧让,顺势锐闪,人没动凳子跟着动啦,就见他双脚一分,右脚就势‘铁犁耕地’朝胖大身影的脚踝戳了过去。胖大身影呵呵笑着,不躲不闪,步伐不丁不八,稳健如柱,身形没动,左肘随即一式‘力贯八方’撞向冷面客的面门。说得迟那时快,就见冷面客头往后一仰,右手伸向桌子,力灌指尖,顷刻把宝剑抓在手里,手指一弹剑柄,宝剑嗡的一声,就要出鞘。
就在这时,胖大身影一式“狸猫上树”‘嗖’地一纵数丈掠飞而起,身在空中,双手一合就势‘童子拜观音’道了声:“阁下可是‘金剑出鞘,阎王发笑’江湖人称‘金剑震八方’的冷飘然冷大侠吗”。此时,冷飘然已然气的火冒三丈啦,闻听此言,不禁厉声怪啸道:“尊驾何方神圣,如此出手,搅本座雅兴”。言到手到,冷哼之时,右手顺势宝剑归鞘。
“阿弥陀佛”,胖大身影稳住身形,单掌一立,道了声佛号,锐目直射冷飘然。冷飘然再想发怒,已然不是时机。但见胖大身影出言谦逊,仪态祥和,十分怒气已卸去九分。然仍面孔阴冷地不悦道:“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的话,从阁下的出手身法来看,‘圣手如来’了尘是你什么人”。胖大身影见冷飘然说出恩师的名号,方知此人江湖资历之深,不容小窥,忙双手合十道:“尊师了尘,贫僧悟净”。
“哈哈哈”冷飘然一阵狂笑,声若空雷,震得厅堂嗡嗡直响。“不必说啦,哼,当今武林敢对本座动手的能有几人,你这小辈,胆敢冒犯尊长,江湖传扬出去,我将如何立足,罢罢罢,这次岂能饶你”。说罢,按鞘柄绷簧就要出剑。“冷大侠,且慢。亏您还为一方豪侠,气度如此之窄。贫僧非有意冒犯。实则确有难言之隐,暂且不能坦言相告,望冷大侠海涵。容过后,师尊会向您释解因由”。听到这,冷飘然毕竟是武林成了名的泰斗级人物,辈分极高,他沉吟了片刻,一摆手,低喝道:“算啦,算啦。本座暂不计较这一次,待过后见到了尘我在责问与他,你去吧”。
悟净身份已露,不再言语太多,转身告辞。
冷飘然回归座位,依然什么事没发生一样,风卷残云将酒和菜吃了个精光。结过账,顺手抓起桌边的剑,大步流星的离开了酒馆。小伙计眨了眨眼,张目结舌地望着冷飘然的背景呆愣着。
出了酒馆往前走,耳闻前面的一个胡同里,仿佛有女子的哭泣和呼救声。他侧听了一下,闻声而去。右边街口的一个窄巷里,在拉扯着拽一个姑娘,姑娘一只手使劲地抠着门板不松开,另一手向里面张扬着,嘴里不停地喊着:“你们要干什么,爹爹快救我,爹爹快救我”。声音嘶竭颤抖裂肺。附近没有人出来阻止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