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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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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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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小山村

夏天,老天爷的脸说变就变。上午,还是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到了中午,突然云雾多了起来。天空越来越暗,远处的山梁、田野、树木,纷纷隐入云雾中,飘飘渺渺,朦朦胧胧,如同披着如梦如幻婚纱、羞羞答答准备出嫁的新娘,透出几份羞涩。

夏雨脾气很急,一阵儿就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此时,我正在村子北头散步,刚感觉鼻尖上有点湿,眨眼间,头发、衣裳上就落满了雨水。

雨中,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像刚从梦中醒来的一条条蛇,在沟壑梁卯间逶迤爬行。过了一会儿,雨大起来了,黄豆般的雨点落在地上,先是融入土里,不见了踪影,随着越下越大,山路上出现细密水流,又逐渐汇拢在一起,形成较大的山水,流向沟壑。在一块洋芋地里,聚集成了很多小水洼,没多久,许多小水洼水满了,流动了起来,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爬在一起,明晃晃一片。

雨,时大时小,下个不停。傍晚,穿上雨鞋,撑起雨伞,我又独步山野,细细欣赏雨中的山村风光。

站在弟弟家北边的一条路边上,环顾四野,一切都是湿漉漉的,山峦湿漉漉的,田地湿漉漉的,农舍湿漉漉的,花草湿漉漉的,树木湿漉漉的……它们都仿佛沐浴中的美人,妩媚妖娆,风情万种。走在雨中,一股久违了的泥土的芬芳沁入肺腑,令人陶醉。

雾气越来越浓,天也黑了下来,如同一张巨大的灰色幕布,笼罩在村子上空。山村与云雾、与夜色融为一体,一片空灵,一片静谧,一片玄妙。转了一会,我就回弟弟家了。父亲听到我转回来了,打开窗子望了一眼天上,说这雨可能要下一晚上了。农人观天识气象。

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这雨,滋润着乡亲们宁静、淡泊、安详的心情,蓬勃着生命与自然的力量,绵延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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