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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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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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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世姜维

我的家乡天水,是一个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地方,所辖的秦城、麦积、秦安、清水、甘谷、武山和张家川七个区县有很多名胜古迹,每次回老家都要参观游览一下。4月18日,我到毗邻的甘谷观光,在游览了大象山后,又去了六峰镇姜家庄,参观了三国名将姜维纪念祠和衣冠冢。

甘谷,古称“冀”,是秦人发祥之地、秦国崛起之地,也是中国县治肇始之地,于公元前688年置县,已有2700多年历史,被誉为“华夏第一县”。甘谷县城距我老家秦安县千户镇冯家庄约30公里,虽然很近,之前一直想去看看,但由于种种原因,总是未能成行。这次回老家,抽时间看了一下,了却了多年的一个心愿。

小时候,听父亲和村里的几个老爷爷讲过《三国演义》,也看过《三国演义》小人书,以及秦腔《三国演义》折子戏,就知道刘备、诸葛亮、张飞、关羽、姜维、曹操、司马懿、曹丕、孙权、周瑜、鲁肃等三国人物,还知道《千里走单骑》《三英战吕布》《草船借箭》《赤壁大战》《三顾茅庐》《桃园三结义》《长坂坡》《隆中对》《走麦城》《卧龙吊孝》《火烧连营》《空城计》《失街亭》《六出祁山》等三国故事,并因为姜维是我们天水人,而引以为豪。

姜维,字伯约,冀县(今甘肃甘谷)人,生于202年,卒于264年,终年62岁。幼年丧父,奉母至孝。自小博览群书,崇拜兵圣孙武,才智过人,心存汉室,志图统一中原。父亲姜冏曾是天水郡功曹,羌戎叛乱时挺身护卫郡守,战死沙场,有功于国,因此,姜维被赐官中郎,担任守卫天水的魏国大将。诸葛亮北伐攻占天水时,姜维受到猜忌,被疑有异心,不得已投向蜀汉,受到诸葛亮重用,从此开启了他南征北战、叱咤风云的辉煌人生。他跟随诸葛亮六出祁山、九伐中原,为蜀汉立下盖世之功。诸葛亮临终前,将蜀汉未来托付于姜维,这时蜀汉已后继无人。诸葛亮去世后,姜维想继承遗志、继续北伐,然而,蜀中大臣反对,宦官又弄权干政,并打算废他,他请求斩杀宦官,但后主刘禅不肯。为躲避宦官迫害,姜维没有回蜀都成都,而是挥师沓中(今甘肃文县)屯田避祸。司马昭伐蜀时,汉中失守,姜维率军退守剑阁,阻挡魏军。在魏军猛攻下,成都陷落,刘禅不战而降。无奈之下,姜维想出一个办法:假意投降有谋反之心的魏将钟会,对其进行策反,以图光复汉室。于是,姜维就假意投降,策反钟会,并暗中给刘禅写信,让刘禅暂时忍受屈辱,待他利用钟会伺机复国。不料事情败露,姜维被魏军所杀,结束了波澜壮阔的一生。姜维一死,蜀汉彻底失去了再度崛起的希望。死后,姜维葬于四川,但家乡人民为了纪念他,就在姜家庄修建了纪念祠和衣冠冢。

一到姜家庄,首先看见村口矗立着一尊姜维雕塑:姜维头戴盔甲、身披铁胄、手持长枪,骑着前蹄高扬、昂首长啸的战马,威风凛凛、气贯长虹。望着这尊雕塑,仿佛穿越了时光隧道,回到了1700多年前那个金戈铁马、鼓角铮鸣、杀声震天,充满刀光剑影、弥漫血雨腥风、激扬英雄豪气的三国鼎立时代。走进村子,只见墙壁上画满了三国时期与姜维有关的历史故事,可见这个小村庄的人们是多么尊崇敬仰姜维,也说明三国文化是多么深入这个小村庄。

往村里走了几十步,就到了纪念祠。院门上悬挂着“姜维纪念祠”匾额,两侧砖墙上书写着黑底黄字的对联:“文韬武略随卧龙六出祁山功垂千古光辉耀日月,孝亲忠国辅后主九伐中原壮志未酬诚心鉴天地”。祠院前低后高,铺设了两层台阶,第一层9级,代表姜维九伐中原;第二层18级,象征姜维距现在已经1800余年。前院立着几块石碑,其中两块很有分量,一块刻着共和国开国上将杨成武题写的“姜维故里” 四个字,另一块刻着日本前副首相后藤前正晴书写的“三国大将军姜维纪念碑”字样。登上花岗岩台阶,上面建有一座重檐歇山顶七踩斗拱彩绘门楼,门额上刻着“姜维祠”三个字,门前贴着一副对联:“当归不归陇上青草游子泪,可死无死锦江波鉴老臣心”。二进院内是姜维祭殿,殿上高悬“山河昭晖”匾额;内外各有一副对联,分别是:“碧血溅蓉城青史犹存千秋遗恨,英灵归故里名山长伴百战忠魂”“指云际千峰招魂蜀道,听林间万籁壮我冀城”;正中塑有一尊姜维坐像,目光炯炯,神情威武,高2.7米,寓意姜维27岁时跟随诸葛亮征战疆场;两侧墙上绘有36幅壁画,描述了姜维戎马倥偬的英雄一生。该祠被当地政府列为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凭吊怀古,瞻仰礼拜,同时还被辟为旅游胜地,四季游人不绝。

衣冠冢在纪念祠后山将军岭上一个叫靴子坪的地方。拜谒了纪念祠,沿山坡而上,走了没一会儿,衣冠冢就出现在眼前。传说,姜维兵变被杀后,暴尸原野,魏军派人监视,当时不得掩埋。姜维的马夫冒着生命危险,设法偷得靴子,星夜兼程赶回姜家庄,向族人报丧。噩耗传来,乡亲们非常悲愤,哭声震天、泪洒成河,并举行了隆重的葬靴仪式,筑起了姜维衣冠冢,以永久纪念。从此,这里就被称为“靴子坪”。衣冠冢由大白石砌垒,下半部呈圆柱形,上半部呈圆锥形,高3.5米,象征姜维35岁担当大任;半径1.2米,代表姜维12岁参军,也寓意蜀汉建兴12年诸葛亮去世,他继承蜀汉基业,执掌辅政大权;周长6.2米,表示姜维62岁殉难。冢碑上刻有“汉平襄侯大将军姜维墓”十个字。冢前建有九级花岗岩踏跺,代表姜维九伐中原,两侧踏跺中间一条光滑坡面上写着“远志”二字,来自姜维修书母亲“良田百顷,不在一亩,但有远志,不在当归”的经典故事,借以颂扬他远大的志向。这个衣冠冢是1988年在原址上修复的。这里背依群山、面临渭河,地势开阔、山水环绕,芳草萋萋、松柏掩映,风景十分秀美。参观时,看到冢上插有彩色纸花和白色纸条,碑前摆着一束花篮和一个装有香烟的白碗,同行的堂兄说这可能是最近有人来此祭奠过。衣冠冢后面的山上有一个窑洞,叫“姜母洞”,相传是姜维母亲当年居住过的窑洞,姜维幼年也在这里生活过。每逢清明,姜家庄的百姓都要来到衣冠冢,敲着锣鼓、吹着唢呐,高举招魂灯、齐唱招魂曲,缅怀他们的这位英雄祖先。

在姜维大殿,遇到了姜维的一个第六十三代孙,40多岁,中等个,说话干练,对姜维的故事很了解,说起来如数家珍。我们进行了一些交流,他说姜维是他们的祖先,全村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他们作为后代,感到很自豪,也很光荣。他介绍说,远处有一座山峰,好似姜维仰卧于天地之间,所以这个地方就叫将军岭。他还说,他们姜家庄有150多户1000多人,姜姓占了一多半,纪念祠是20多年前乡亲们自愿捐资修建的。

姜维作为古代名将,历史上给予了很高评价。如,蜀汉丞相诸葛亮评价说:“姜伯约忠勤时事,思虑精密,考其所有,永南、季常诸人不如也。其人,凉州上士也。” “姜伯约甚敏于军事,既有胆义,深解兵意。”三国名将钟会夸奖说:“公侯以文武之德,怀迈世之略,功济巴汉,声畅华夏,远近莫不归名。”北宋文学家范镇赞美说:“比干之心,七窍列角;伯约之胆,其大若拳,此心器之殊也。”元末明初小说家罗贯中称扬说:“天水夸英俊,凉州产异才。系从尚父出,术奉武侯来。大胆应无惧,雄心誓不回。成都身死日,汉将有余哀。”

天水自古藏龙卧虎,英贤俊杰璨若星河。历史上,天水出了不少军事天才、著名战将,如,西汉的上官桀、赵充国、李广、李陵、隗嚣,前秦的苻坚,三国的姜维、杨阜、梁绪、姜叙、庞德、庞会,西凉的李暠,后凉的吕光,隋朝的李崇,唐朝的李渊、李世民、李孝恭、李道宗,南宋的张俊,清朝的胡缵宗、安维峻,现代的邓宝珊、王治岐等,其中苻坚、李暠、吕光、李渊、李世民还做了帝王。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暗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铮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湮没了黄尘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走在返回的路上,突然回想起了杨洪基、毛阿敏演唱的《滚滚长江东逝水》《历史的天空》两首《三国演义》片头片尾歌曲,顿觉回味无穷,又生发万千感慨……朝代兴衰更替,岁月转瞬即逝,世事沧桑变迁,一切都化作云烟,但那些在历史长河中经天纬地、安邦定国的英雄豪杰的璀璨名字,以及他们创造的丰功伟绩,永远镌刻在我们民族的心灵深处,永远闪耀在我们民族的精神天空,永远珍藏在我们民族的记忆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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