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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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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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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革命从这里扬帆起航

在中国共产党和中国革命的伟大历程中,有一些地方熠熠生辉、彪炳千秋,如,党的诞生地——上海和嘉兴,人民军队的诞生地——南昌,中国革命的摇篮——井冈山,共和国的摇篮——瑞金,党的生死攸关的转折点——遵义,中国革命的圣地——延安,中国革命的最后一个农村指挥所——西柏坡。这些地方,既是中国共产党、中国革命的神圣历史坐标,也是中国人民、中华民族的崇高精神坐标。我对这些地方心驰神往、心怀敬仰。多年来,利用参观学习、观光旅游等机会,先后到延安、上海、嘉兴、遵义、西柏坡、南昌、井冈山等地参观了红色名胜,实地感知了党的初心使命、光辉历程、丰功伟绩,也让心灵得到了滋润、思想得到了洗礼、精神得到了陶冶。

4月25日,我和夫人到嘉兴观光旅游,怀着十分崇敬的心情参观了南湖革命纪念馆和南湖红船。我们是到江南旅游,从杭州来到嘉兴的。

嘉兴,地处浙江东北部,东接上海,北临苏州,西邻杭州,与宁波、绍兴隔江相望,是江南文化发源地之一,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素有“鱼米之乡”“丝绸之府”美誉。嘉兴潮、湖、河、海并存,同杭州西湖、绍兴东湖构成浙江三大名湖,拥有南湖、乌镇、西塘三大风景名胜。嘉兴名人辈出,涌现过许多名家大师,如,唐代著名政治家、文学家陆贽,元代著名画家、书法家、诗人吴镇,明代著名思想家、文学家、评论家吕留良,清代著名诗人、书法家沈曾植,近代著名学者王国维,现代著名诗人、散文家徐志摩,当代著名武侠小说家金庸,著名作家、文学评论家、社会活动家茅盾,著名数学家、“微分几何之父”陈省身,著名漫画家、漫画“三毛”形象创作者张乐平。

南湖位于嘉兴城区东南,风景十分秀美,虽没有杭州西湖的浓艳纤丽,也没有太湖的壮阔气势,但湖中有岛、岛中有湖,也是天然本色、秀姿天成,有一种卓尔不凡的动人气韵,为历代文人墨客、名流雅士所盛赞。宋代著名诗人苏东坡曾三过嘉兴,留下了“闻道南湖曲,芙蓉似锦张。如何一夜雨,空见水茫茫”的千古诗句。清代著名词人朱彝尊对南湖情有独钟,一连写了上百首诗,把南湖风景描绘得淋漓尽致。乾隆皇帝曾六下江南,八临南湖烟雨楼,并赋诗吟咏,亲画烟雨楼图,刻石置于楼中,还仿照此楼在河北承德避暑山庄建了一所楼阁,也起名烟雨楼。现代著名剧作家郁达夫、著名作家曹聚仁等也曾到南湖游览,写下了脍炙人口的诗文华章。

嘉兴不仅以秀丽旖旎的风光、繁复厚重的人文享有盛誉,而且还因为这里是中国共产党的诞生地而备受世人瞩目。

走进了嘉兴,走进了南湖,就犹如走进了那一年、那一月、那一天、那一刻震撼世界的恢弘历史。在这里,我们轻轻掀开历史面纱,触摸了一个时代的强劲脉动,回望了一个民族的伟大觉醒,感知了一个大党的闪亮初心……

1921年7月23日,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上海法租界望志路106号(今兴业路76号)秘密举行。参加会议的代表有:上海的李达、李汉俊,北京的张国焘、刘仁静,长沙的毛泽东、何叔衡,武汉的董必武、陈潭秋,济南的王尽美、邓恩铭,广州的陈公博,旅日的周佛海,包惠僧受党的主要创始人之一的陈独秀派遣出席会议,他们代表着全国50多名党员。共产国际代表马林和尼克尔斯基也出席会议。陈独秀和另一名党的主要创始人——李大钊因事务繁忙未出席会议。会议临近结束时,因遭法租界巡捕袭扰而被迫休会。根据李达夫人王会悟的建议和引导,最后一天的会议转移到嘉兴南湖一条游船上继续举行。南湖历来是江南著名游览胜地,在游船上开会不会引起敌人注意。8月3日,会议完成了议程,胜利闭幕。党的一大确定党的名称为“中国共产党”,通过了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第一个《决议》,提出“革命军队必须与无产阶级一起推翻资本家阶级的政权”“承认无产阶级专政,直到阶级斗争结束”“消灭资本家私有制”“联合第三国际”;决定设立中央局作为中央临时领导机构,选举产生以陈独秀为书记的中央局,宣告了中国共产党的诞生。从此,中国革命的航船从这里扬帆起航,犹如一轮红日在东方冉冉升起,照亮了风雨如晦的中国大地,也照亮了中国革命的前程,引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进入了一个新时代。这条游船,因此获得一个载入史册的响亮名字——红船,成为中国革命源头的象征,南湖也因此成为一个辉耀万代的革命圣地。1941年6月,《中央关于中国共产党成立二十周年、抗战四周年纪念指示》将7月1日作为党成立纪念日。此后,每年7月1日成为中国共产党成立纪念日。

中国共产党不是凭空诞生的。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中国逐渐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从那时起,为了改变中华民族悲惨屈辱命运,中国人民和无数仁人志士进行了千辛万苦探索和不屈不挠斗争。封建统治阶级发起洋务运动,农民阶级发动太平天国起义和义和团运动,资产阶级改良派、革命派先后发动戊戌变法、辛亥革命,但最终都归于失败。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伟大觉醒中,在近代中国社会矛盾的剧烈冲突中,在马克思列宁主义同中国工人运动的结合过程中,中国共产党应运而生,登上了中国政治舞台。

19世纪末,随着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广泛传播和一批确立了马克思主义信仰的先进分子的出现,在中国成立共产党组织的思想条件和干部条件已经具备,建立工人阶级政党的任务被提上日程。最早酝酿在中国建立共产党的是陈独秀和李大钊。他们逐步认识到,要用马克思主义改造中国,就必须建立一个无产阶级政党,使其充当革命的组织者和领导者。1920年2月,陈独秀和李大钊商讨了在中国建立共产党组织的问题。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南陈北李相约建党”。此后,李大钊在北京大学组织成立马克思学说研究会,这既是中国最早的学习和研究马克思主义的团体,也为建党作了重要准备。党的早期组织首先是在中国工人阶级最密集的中心城市——上海建立的。在上海,陈独秀发起成立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探讨社会主义学说和中国社会改造问题,并成立了《新青年》编辑部。上海党的早期组织,实际上是中国共产党的发起组织,是各地共产主义者进行建党活动的联络中心。不久,李大钊先后在北京成立共产党小组、共产党北京支部。在上海和北京党组织联络推动下,各地党的早期组织纷纷建立起来。1920年秋至1921年春,董必武、陈潭秋、包惠僧等在武汉,毛泽东、何叔衡等在长沙,王尽美、邓恩铭等在济南,谭平山、谭植棠等在广州,成立了党的早期组织。在日本、法国,也成立了由留学生和华侨中先进分子组成的党的早期组织。各地党的早期组织成立后,开展了大量工作:研究和宣传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国实际问题;同反马克思主义思潮展开论战,帮助一批进步分子划清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的界限、科学社会主义同其它社会主义流派的界限,走上马克思主义道路;在工人中进行宣传和组织工作,使工人开始接受马克思主义教育,提高阶级觉悟;成立社会主义青年团组织,组织团员学习马克思主义,参加实际斗争,为党培养造就后备力量。在建党思想准备中,《共产党宣言》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共产党宣言》是由陈望道翻译的,他翻译时非常专注,竟蘸着墨汁吃粽子,但却浑然不觉,还说:“够甜,够甜的了!”“真理的味道非常甜!”这彰显了中国共产主义者对马克思主义救国真理的急切渴求、对共产主义理想的坚定信念。这年8月,《共产党宣言》第一个中文全译本出版,成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史上的一件大事。

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是近代中国历史发展的必然产物,是中国人民在救亡图存斗争中顽强求索的必然产物,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必然产物。中国共产党作为中国最先进阶级——工人阶级的政党,不仅代表着工人阶级利益,而且代表着整个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利益,从一开始就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行动指南,旗帜鲜明地把实现共产主义作为最高理想和最终目标,确立起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的初心和使命。

中国产生了共产党,这是开天辟地的大事变,深刻改变了近代以后中华民族发展的方向和进程,深刻改变了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前途和命运,深刻改变了世界发展的趋势和格局。近代中国人民反帝反封建斗争之所以屡遭挫折和失败,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没有先进而又坚强的政党作为凝聚力量的领导核心。中国共产党的诞生,从根本上改变了这种局面。多年后,毛泽东在评价党的一大历史时说:“自从有了共产党,中国革命的面貌就焕然一新了。”

为了纪念党的一大在南湖游船上胜利闭幕这一伟大历史事件,1959年建立了南湖革命纪念馆,并以南湖湖心岛上的烟雨楼作为馆址,按照当年一大代表乘坐的游船(当年的游船在抗战时期绝迹了)样式仿制了一艘革命纪念船——红船。这艘红船,至今仍停泊在烟雨楼畔。从那以后,每年都有数十万甚至上百万游客前来瞻仰,接受革命传统教育。1991年,中共十二届中央政治局委员、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彭真登临红船,感慨地说:“这船不大,但前途远大,有了这艘船,才诞生了社会主义中华人民共和国!”

上海党的一大会址和南湖红船,是中国共产党的“产床”,也是中国共产党梦想起航的地方,开启了中国革命新纪元。可以说,红船是中国共产党的“母亲船”。谁也没有想到,这艘红船驶出南湖,越过急流险滩,穿过惊涛骇浪,成为领航中国行稳致远的巍巍巨轮。一个大党诞生于一条红船,如同神话。红船所代表和昭示的是时代高度、发展方向、奋进明灯,是铸就在中华儿女心中永不褪色的精神丰碑。2005年6月,时任浙江省委书记的习近平在《光明日报》上发表题为《弘扬红船精神,走在时代前列》的署名文章,深刻阐述了红船精神的历史意义和现实意义,将红船精神概括为“开天辟地、敢为人先的首创精神;坚定理想、百折不挠的奋斗精神;立党为公、忠诚为民的奉献精神。”红船精神是中国共产党人的伟大精神瑰宝,是中国革命的精神之源、精神之基、精神之本。正是对这一精神的坚守与践行、光大与发扬,让中国共产党成为拥有9671.2万名党员、493.6万个基层党组织(截止2021年底)的世界上最大政党,成为一往无前、战无不胜的世界上最伟大政党,创造了奇迹。世上再没有第二条船,能像南湖红船一样享有如此尊誉。

我们首先参观了南湖革命纪念馆。来到入口处,只见参观的游客很多,排着长长的队等候。等了大约半个小时,我们进入馆区开始了参观。我们参观的是新馆,纪念馆改建了好几次。

到了馆区,纪念馆造型就吸引了我们的眼球。纪念馆由“一主两副”三幢建筑组成,呈“工”字造型。四周有56根檐柱,形象烘托出“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先锋队,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先锋队,同时也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领导核心”的深刻寓意。外墙采用大规格青面砖,既体现了庄重大气的中国建筑风格,又展现了浓郁的江南文化元素。门楣上方,镶嵌着一个鲜艳夺目的大型党徽,再往上,镶嵌着邓小平题写的“南湖革命纪念馆”7个金色大字。

序厅主体由两层大型浮雕构成。浮雕采用上下错落的块状分割组合形式,上层主要反映了一大召开的社会背景,下层正中,一艘全铜制成的一大纪念船从历史画卷中奔涌而出,凸显了中国革命的航船从南湖扬帆起航的中心主题。左右两侧浮雕为中国近代历史上的重大事件,寓意历史选择了马克思主义、人民选择了共产党。上下两层浮雕之间以6根巨大石柱贯通,蕴含中国共产党是中华民族中流砥柱之意。顶部是一块约100平方米的超大屏幕,一枚巨型党徽投射其上,熠熠生辉,象征中国共产党指引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道路,照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光辉历程。整个序厅通过强烈的视觉冲击和艺术震撼,诠释了中国共产党诞生是开天辟地的大事变这一意涵。

主展区在主楼,地下一层,地上三层。展陈以中国革命红船起航为主题、以党的初心使命为主线、以党的发展历程为脉络,聚焦党的创建,全面阐释一个大党与一条小船的关系,展现一百年来中国共产党带领中国人民取得革命、建设和改革伟大胜利的光辉历史,特别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所取得的根本性变革和历史性成就。基本展陈由“救亡图存”“开天辟地”“光辉历程”“走向复兴”4个部分、21个单元组成,并设“中共一大代表人生轨迹”“中国共产党党章发展历程”两个专题。

在参观中,我们注意到,除了照片、文字等传统方法,展陈更多运用了雕塑、场景、油画、三维立体影像、多媒体、触摸屏等新手段,极具吸引力、感染力、震撼力。比如,场景“虎门销烟”“巴黎公社”“北大红楼”“上海石库门”“嘉兴火车站”“开国大典”“三大战役”,壁画“星火燎原”“中流砥柱”,油画“南陈北李相约建党”,就令人目不转睛、印象深刻。在二楼展厅正中,按照1∶1比例复制的红船模型静静停泊在那里,让人有一种步入百年峥嵘岁月的代入感、穿越感。当看到红船模型影像中,会议代表面对满天腥风血雨,喊出“共产党万岁”“世界劳工万岁”“第三国际万岁”“共产主义万岁”这石破天惊、振聋发聩的口号时,内心激荡,热血奔涌,仿佛置身于当年滚滚革命洪流之中。

参观完革命纪念馆,我们步行到不远处的南湖岸边,然后乘坐游船登上湖心岛参观红船。

上了湖心岛,我们就直接参观红船。站在烟雨楼畔,凝视红船,一百年前这里开天辟地的伟大一幕如同电影一样,在脑海闪过……

烟雨楼,湖心岛主体建筑,正楼两层,重檐飞翼,雕梁画栋,巍峨雄伟,气势非凡,素以“微雨欲来,轻烟满湖,登楼远眺,苍茫迷蒙”的景色而著称于世。烟雨楼因唐朝诗人杜牧“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诗句而得名。始建于五代后晋时期,明朝嘉靖年间疏浚河道时,将所挖河泥填入湖中,便形成了湖心岛。现在的烟雨楼为1918年重建。四周曲栏围绕,四面长堤回环,入口处为清晖堂,门外北侧墙上嵌有“烟雨楼”石碑,堂后和正楼东南两侧各有一座乾隆题诗的“御碑亭”,连廊内有清代名将彭玉麟画的“梅花碑”两块。清晖堂左右各建一个厢房,南厢房叫“菱香水榭”,北厢房名为“菰云簃”。正楼前檐悬挂党的一大代表、国家原副主席董必武所题的“烟雨楼”匾额,楼下正厅有一幅楹联:“烟雨楼台,革命萌生,此间曾着星星火;风云世界,逢春蛰起,到处皆闻殷殷雷。”也为董必武所书。楼中还有一些名人石刻。这里亭阁、长廊、假山、花台疏密相间、错落有致、曲径相连,玲珑精致,颇有情趣,体现了中国古典园艺风格。

一方水乡,一湖烟雨,一叶红船,见证了中国共产党的诞生,见证了中国革命的起航,见证了中华民族复兴伟大征程的开启!

出于对红船的景仰,也为了留下珍贵的纪念,参观的人们都争相照相。我和夫人也照了几张。

当天晚上,在嘉兴的老战友陈卫钢安排了一个战友聚会,叫来了凌彬、许峰等也在这里工作生活的几个老战友,大家见了个面。战友们问参观了哪些地方,我说参观了南湖革命纪念馆和红船,他们说这是红色之旅!我说,参观红色胜地可以品真理之味、筑信仰之基、补精神之钙、正思想之舵。大家非常赞同。

红船,中国共产党党旗升起的地方!

南湖,中国革命扬帆起航的地方!

嘉兴,中国人民、中华民族心灵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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