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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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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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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一岁除

“嗖——”,“啾——”,“咻——”,“砰——”,“噼噼啪啪——”……

大年三十,人们三三两两地来到楼下或楼中广场,兴高采烈地燃放鞭炮烟花,小区里鞭炮响声四起、烟花璀璨绽放,简直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一个个、一挂挂、一墩墩鞭炮,冲上天空,划破夜色,炸裂开来,金光四溅,烟雾缭绕,声震九霄,犹如巨龙腾云驾雾,空气中弥漫着鞭炮特有的味道。新年零点钟声敲响的那一刻,鞭炮声一阵紧似一阵、一波接着一波、一浪高过一浪,像闷雷滚动般轰鸣,仿佛狂风骤雨般急促,宛如交响乐般热烈,犹似疾驰列车般呼啸……

伴随着鞭炮声,一束束、一簇簇、一团团烟花腾空升起,在夜空中绚丽绽放,有的像天女散花一样,撒出一朵朵漂亮的花朵;有的像流星一样,划入深邃的夜空;有的像一只只眼睛一样,在天空调皮地眨呀眨呀;有的像飘逸的瀑布一样,壮观迷人;有的像硕大的降落伞一样,从天上徐徐落下……小区的夜空,五彩缤纷,斑斓璀璨。

鞭炮声声,烟花灼灼。这惊天动地的鞭炮,这美轮美奂的烟花,激情表达着人们辞旧迎新的喜悦与欢乐,热烈诠释着人们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与追求,把新年的喜庆气氛渲染得淋漓尽致。

听到从小就喜欢听的鞭炮声,我不由得想起了脍炙人口的一首古诗——北宋著名政治家、文学家、思想家、改革家王安石的《元日》。元日,又叫吉日、元朔、元正、正旦、端日、新年、元春。元是“始”的意思,凡数之始称为“元”,元日即初始之日,一般指农历正月初一。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王安石的这首诗,刻画了这样一幅情景:在阵阵轰鸣的爆竹声中,旧的一年已经过去;和煦的春风吹来了新的一年,人们畅饮新酿的美酒——屠苏酒。初升的太阳照耀着千家万户,家家都忙着把旧的桃符取下,换上了新的。这首诗,描写了古人过年的欢腾热闹和万象更新的时序景象,充满着十分浓郁的生活气息,同时通过元日更新这个习俗,寄托了作者的思想信仰,洋溢着积极向上的奋发精神。

鞭炮,中国特产,又叫爆竹、爆竿、炮仗、爆仗,是中国人辞旧迎新、表达喜庆的象征符号和民俗标志。放鞭炮,能给人们带来欢愉、喜庆和吉利,富有民族特色,在中国已有2500多年历史了。起初,放鞭炮是为了驱逐鬼怪、迎接神灵,后来因其强烈的喜庆色彩而发展成为辞旧迎新的象征符号,也成为最能表达新年到来时刻喜悦心情的民俗标志。无论是过年过节,还是结婚嫁娶、建房造屋、进学升迁、店肆开业、仪式典礼等,几乎都会燃放鞭炮,以示庆贺。在有些地方,老人去世也会放鞭炮。各地习俗不同,鞭炮用途也不同,但大多都是为了庆祝庆贺。

过年放鞭炮,是一项重要民俗,它与买年货、扫房子、杀猪羊、做豆腐、粘春联、挂年画、贴门神、团年饭、守岁、祭祖先、拜神灵、拜年、压岁钱、逛庙会、耍社火等习俗,构成新春年节的基本内容,承载着十分丰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凝聚着中华文明的传统文化精华。

关于鞭炮的起源与衍变,自古以来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很久以前,每年农历除夕晚上会出现一种叫“年”的怪兽,为了吓退这种怪兽,人们就在家门口火烧竹子,由于竹腔内的空气受热膨胀,爆裂发出巨响,叫作爆竹,以此驱赶“年”兽。这当然是迷信,但却也反映了古代中国劳动人民渴求吉祥安泰的美好愿望。到了唐朝,人们将一根较长的竹竿逐节燃烧,连续发出爆裂声,爆竹又被称为爆竿。后来,随着火药的发明,人们将火药装在竹筒里燃放,声音更大,从而就用火药爆竹取代了竹竿爆竹。北宋时,用卷纸裹着火药燃放,爆竿又改名炮仗、爆仗,后又改为鞭炮。在火药发明之前,只有“鞭”,而没有“炮”,人们把甩鞭子作为一种礼仪,因为甩鞭子时尾部会发出“啪”的声响,可以逐退瘟神恶鬼,也可以表达喜庆心情。火药发明以后,火药爆仗的声音与甩鞭子的声音极为相似,所以,就把爆仗改叫鞭炮了。

在我国民间,还有“开门爆竹”一说,即在新的一年到来之际,也就是大年初一,家家户户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放鞭炮,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除旧布新、纳福迎祥,开启新的一年、新的生活、新的梦想。

小时候过年,特别喜欢放鞭炮,老家叫放炮仗。那时候家里穷,没钱买鞭炮,父亲就拿鸡蛋到集市上换,换也换不了多少,一般能换三四十个,其中会有几个大的,其余都是小的,包括单个小的和成串小的。老家过年放鞭炮,主要是除夕到初三这几天,正月十五元宵节也要放。由于数量少,我和弟弟计划着放,除夕晚上接先人(老家习俗)和大年初一早晨开门、初三傍晚送先人时放得多一点,其它时候放得少,以免该放的时候没有了。那时候放鞭炮的场景现在还历历在目:先把鞭炮放在地上,左手紧紧捂住耳朵,身体放低,左腿弯曲,右腿前伸,稍向后倾,右手拿着点燃的香尽量往前,靠近鞭炮点捻子。眼看点着了,撒腿就跑,可跑出了一段距离,却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又小心翼翼地返回去,走近鞭炮一看,原来没点着。于是,就再次去点,拿香的手不停颤抖,生怕炸着了。眼看鞭炮冒出了白烟,并且发出“嘶嘶”的响声,点着了,就赶紧跑开了。跑了没几步,身后“嘭”的响了,回头看着炸飞的纸屑,开心地又叫又跳。儿时放鞭炮的一幕幕情景深深刻印在了脑海中,成了一种温馨的记忆,也化作一种难忘的乡愁。

每逢春节,在我国的大江南北,鞭炮声就会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整个中华大地奏响一场澎湃激昂的新春交响。

鞭炮,让年味更足更浓,也让年有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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