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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柳

鲁迅文学院学员

小说
2019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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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烧云

那年,黄塬上的一片青纱帐,长得格外疯狂,还没有到夏季,就有一人高,雨水也突奇的多,黄塬上作物,像浇了油似得,一天一个样。

暑假期间,李长胜读医学大的儿子,李朗引回来了个大城市里的女孩,名叫夏梦,是艺术系的高材生,人长得活泼又漂亮,这个女孩嘴巴很甜,一口一个叔,一口一个姨,叫的李长胜婆姨汉,甭提有多高兴,这个消息在黄塬无疑是一枚炸弹,轰动了整个黄塬,先是邻居来到李长胜家,或借农具,或是路过讨口水喝,李长胜热情招呼心里美滋滋;临近村庄的村人,或是赶集或是走亲戚,总要打问些家长里短。他妈赶紧给李长胜大女子改霞打了电话,让在镇上开门市的女子、女婿赶紧回家,顺便安顿女子买上几斤羊肉,回来好包饺子,李家人热热闹闹,灯火通明。

城里人啊,初来到黄塬,感觉什么都比较新鲜,窑洞、羊子、骡子、黄土山以及那片青纱帐,都成了夏梦的惊喜,白天穿着一袭长裙,拉着李朗行走在黄塬上,成了黄塬上的另一道风景,偶尔,走累或李朗背着行走,或是坐在枣树下休息。

那日,吃过晌午饭,夏梦听迷糊爷爷说,后山有一片茂密的青纱帐,长得特别出奇,就换了衣服,央求李朗带她去瞧瞧,李朗说:“亮红晌午的,天这么热,等天凉些,再去。”李朗他大也赶紧劝说,夏梦也只好同意,坐在窑洞外的一棵老枣树下,支起画架拿起画笔,描绘起黄塬上奇特的地貌。

下午时候,黄塬上凉快了很多,农人扛着农具下地,李长胜把睡午觉儿子叫起来,说道:“后山基本没有人去,道路已被雨水冲断,注意安全,早去早回。”说完,扛着农具和老伴两下地里去了,李朗来到树荫下,看到夏梦快将一副写生画完成,回到里屋换了双运动鞋,同时,夏梦也收起画板,起身向里窑走来,放好画板,李朗递过夏梦的运动鞋,等夏梦换好后,两人手牵着手,向后山进发。

远远望见,一片青纱帐随风舞动,好似欢迎这位城里的姑娘,夏梦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突然,想起一位黄塬的诗人,曾为黄塬写过的诗句,不禁轻轻吟起:

哦,

黄塬,

你像

少女一样朦胧,

蓝天,白云

成为你最要好闺蜜

 

哦,

黄塬,

你像

魔法师一样神秘,

憨态,可爱

成为你最要好代名词

    ······

休息片刻,李朗拉着夏梦,向青纱帐走去,茂密的青纱帐,在夏日里的山风摆弄下,像浪花一样,一次次扑上沙滩,越来越近,夏梦和李朗的心越收得紧,人到了青纱帐跟前,还的仰望着枝头上的白穗,突又想起那位诗人的青纱帐:

哦,

你这美得令人窒息

的青纱帐,

我要带着我那亲爱的人儿,

走进你,走进你

 

哦,

你这美得令人窒息

的青纱帐

今夜,你就是我们的婚房

我要和我那亲爱的人儿,

躺进你,躺进你

······

也许,在那位诗人的感染下,夏梦拽着李朗的手,向密林走去,走的那么从容,好似,林深处有位闺蜜,等待,等待,这久违的欢愉。

    走在林深处,夏梦的发丝有些凌乱,呼吸明显有些喘息,茂密的青纱帐把两人挤得有些站不稳脚步,李朗索性把身边的青纱帐,踏倒一小片,还没有反应过来,夏梦从身后轻轻地抱住李朗,此刻,一切言语尽显多余,慢慢地倒下去,不知过了多久,黄塬上传来了,迷糊爷爷的酸曲曲:

拉手手,亲口口

咱们两背仡佬佬走

背仡佬佬走

我要揣你的奶,我要亲你的口

······

   而躺在青纱帐里的夏梦,望见天边飘来像火一样的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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